第四章 晚上让我好好休息 (第2/2页)

和黎明床边时，不禁愣住，“这是怎么回事？”

    实习生也愣了，“不知道。没受伤吧？”

    护士赶紧检查了黎明和杜笠的伤口，松了口气，“没有。什么时候握住的？昨晚吗？”

    实习生纳闷，“没注意，但他昨晚确实安静多了。”

    护士试图让黎明松手，意识到有人掰自己，黎明迷迷糊糊中又不安起来。

    护士皱眉，“不行，越掰，他握得越紧，松不开。”

    实习生：“这个杜笠的手腕都被掐紫了。”

    护士气不打一处来，“是，我也看见了。我就说要出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你去护士台拿个毛巾，卷成手腕粗的卷，替换一下杜笠的胳膊，再叫个人进来帮忙。”

    实习生带着帮忙的护士进来，拿了个毛巾卷成卷，三人一人掰黎明的手，一人抽杜笠的手腕，一人快速往黎明手里塞毛巾。

    突然而来的被强迫感让黎明感受到强烈的不安和愤怒，他死死抓着杜笠的手腕不松，杜笠被掐得疼醒了。

    护士急得满头大汗，忙对两人说：“快、松松松！不行，不能强掰了，他力气太大，越抓越紧。”

    护士看见杜笠动了动，忙问：“杜笠，你是不是醒了？能听到吗？”

    杜笠抬了抬另一只手。

    护士说：“有点疼，你先忍一下。”

    杜笠迷迷瞪瞪醒来，听见护士和实习生的阵仗，以为黎明又闹什么幺蛾子了，反应过来才知道，原来是自己昨晚闯的祸——自己把自己的手，亲手交到黎明那神志不清的危险大力王手里了。

    手腕的疼痛让杜笠想起昨晚小腿处传来的两次锥心刺骨的疼痛，杜笠不敢妄动了。

    但怎么说也是自己先招惹的黎明，总不好让护士误会是黎明先动的手，于是杜笠面上摆出一副无事的样子，冲护士笑了笑。

    结果，不笑还好，一笑看在护士眼里就是挑衅的表现，于是护士心头的火一猛子窜得更旺了，“杜！笠！我昨晚说什么来着？有情况就按护士铃，你为什么不按？你看看现在，手腕都给你掐紫了还且分不开呢，你说你可怎么办？！还好现在只是把你手腕掐紫了，要是还出了其他大事可怎么办？！我昨天就不应该心软给你挪床，今天我铁定得给你挪回去！”

    杜笠歉疚地接受了护士的批评。

    黎明掐得实在紧，杜笠忍着疼伸展手指，又点又捏地揉起了黎明的手背和手腕，感觉到黎明像昨晚一样渐渐平稳了，杜笠才松了口气。

    实习生看愣了，“黎明的手不使劲了……”

    护士也看愣了，自己和实习生也动手捏了捏，但黎明表现得很排斥，显然只有杜笠才行。

    护士疑惑，“杜笠，你对他做什么了？为什么他认得出你，而且只让你捏？”

    杜笠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什么也没做。

    护士问：“你怎么知道这样管用？”

    杜笠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管用……

    护士有点激动，“这是好事，你让他松手！能让他松手吗？”

    杜笠摇头，要是能松，他早松了，哪还至于被掐紫呢。

    护士思前想后，似乎明白了什么，问道：“杜笠，你昨晚这样安抚他了？”

    杜笠点头，虽然他不知道那算不算安抚。

    实习生恍然大悟，“难怪黎明昨晚那么安静。”

    护士理顺了事情原委，“他闹，你安抚，管用了，所以你才被抓住？”

    杜笠敏锐地察觉了一丝危险，犹豫着点头。

    护士果然又怒了，“你擅作主张？这么危险的事不用你舍己为人，记住了吗？”

    杜笠悔恨地点头，其实他只是想睡个好觉，没想舍己为人……

    护士问：“昨晚还伤着别的地方没有？”

    杜笠想起了惨痛的小腿，不过现在感觉似乎没什么影响，于是为了平息护士的怒火，杜笠决定撒个无关紧要的小谎，于是摇了摇头。

    护士见杜笠摇头，方才还觉得奇怪，这才想起杜笠不能说话，护士又嘱咐杜笠小心些，随后出去了。

    出了门，护士边走边低声问实习生：“残联上班了吗？”

    实习生摇头：“还没，九点才上。”

    护士：“那九点以后你去残联问问，有没有比较清闲的翻译志愿者什么的，请一个过来给杜笠做个陪护，不然身体不舒服他也说不出来，怪难受的。”

    实习生点头，“行。用给黎明找一个吗？”

    护士摇头，“不用，院里派人去问过了，残联说目前不好做工作，得等黎明状况稳定些才行。不过现在不是有杜笠了吗，黎明或许有希望了。虽然挺危险的，但没想到杜笠竟然能安抚他，真厉害。这也算误打误撞，赶巧了吧。”

    说到这儿，护士对小孙嘱咐道：“黎明能被安抚是件好事，有利于他身体恢复。但你要多关照杜笠，谨防他俩再出危险。黎明一旦松手，就不能让他再有机会抓人了。一会儿给杜笠的手腕上点活血化瘀的药，用棉签小心点涂，别刺激到黎明，以免黎明又使大劲儿。”

    实习生点头记下，“好。”

    护士：“还有，杜笠对面那床明早办理出院，你俩记着帮忙做好出院登记……”

    实习生一一记下。

    护士：“话说，咱医院是不是也应该接受手语培训了？培训完手语，是不是也应该培训培训盲文……”

    实习生：“这的确有利于更好地开展医护工作。”

    三人说着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