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回忆是一座牢笼 (第10/11页)

到从现代穿越至过去的年轻爸妈，目前最重要的，而且他最感兴趣的，就是研发时光机器。

    果然，衡均的加入，让公司有些进展，尽管还无法真的打造出穿越时空的机器，但有许多重要的新发现，都令衡均和同仁们大为振奋。

    「不愧是世界科学家！」年轻同事崇拜地看着衡均，旁边还有人直接打开啤酒畅饮，明明这点进度对「完成」来说，根本是小到不能再小。

    「对了，你们有没有看到司念啊？」

    「他失踪很久，以前经理好像很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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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太重要，现在经理Ai的，当然是我们最厉害的科学家，衡均兄啊！」同事们在研究室大声嚷嚷，衡均扬起微笑。

    专心时间像是被压缩，一晃眼，衡均在时光机器有限公司已经待超过十年。

    这些日子里，衡均仍试着在工作之余，修补与nV儿的关系。

    「过得好吗？」衡均走回位子，手中端着自己和可菲的红茶，小心翼翼地避免摇晃而将热饮洒落。

    「还可以啊。」翘着二郎腿的可菲将杯子拉到自己面前，她的眼睛画了明显的黑sE眼线。在衡均印象中，可菲去年还不是这样的浓妆。

    衡均挤出笑容：「我最近研究的──」

    「等一下。」可菲盯着手机，敲打讯息。

    衡均拿起热红茶，轻轻吹凉，杯子挡住他半张脸，而露出的那双眼睛，盯着可菲耳朵上的垂坠耳环，耳环造型是一个金sE的咖啡杯。看来可菲的名字很适合她，也符合她的Ai好。

    「你刚说什麽？」可菲转动眼珠，随手把一包砂糖撕开，倒进热红茶里。

    衡均摇了摇头，把红茶放下，说：「mama的咖啡厅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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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可以吧，我没特别问她。」

    「你大学毕业典礼，我那天有重要的会议要开……」

    「都已经过一年了。」可菲看了手机一眼，打字的同时抛下一句：「而且说的好像国高中的毕业典礼你都有来。」

    衡均露出尴尬的笑容，说：「这几年的工作有点忙。」

    「你连我小学六年级的毕典都没去了，忙着考虑要不要离婚。」可菲鼻子出气。

    衡均愣了一下。

    「既然都决定要离，g嘛想那麽久。」可菲拿着手机，另一手拿着红茶准备要喝，喝之前又说：「结果有差吗？」

    衡均没有反驳，不过，可菲什麽时候，说话变得那麽尖锐？

    尽管这是衡均自己的问题，当初协议与可菲的碰面时间，根本不需要这麽频繁。与儒欣离婚後，有时与可菲一个月只见一次，而随着可菲成年，她也没兴趣花时间与爸爸碰面，总说自己在忙。

    今天难得，可菲说她刚好经过这里，两场活动中间有空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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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你今天参加什麽活动？」

    「早上去看电影，晚一点要练舞。」可菲咕噜咕噜，喝下热呼呼的红茶。

    可菲喜欢跳舞。

    为什麽非得跟紫玫一样？

    当初2025年出生的可菲，衡均不想让她的名字有舞，就是怕太容易想到紫玫，何必找自己麻烦。

    「开始工作了吗？」衡均抬头，却看见可菲收起手机。

    「嗯，那我先走啦。」可菲把脚放下，从椅子起身，挥挥手跟爸爸道别。

    你做什麽工作？有遇到什麽挫折吗？老板有没有太刁难？同事会不会很难合作？衡均有太多太多的问题，但没有时间，没来得及仔细问问可菲，跟她多聊几句。

    六十几岁的衡均，在看见长大的可菲离去以後，忽然想起脸上渐多的皱纹。

    现代人的寿命越来越长，自己究竟能活多久，也无法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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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衡均害怕，要是他活太久但没力气动，成天卧病在床，可菲会不会帮忙照顾自己，又或者自己长命百岁，身T也很强健，身边却没人陪伴，日日夜夜，皆感到无b寂寞。

    工作又再度召唤衡均。

    本来衡均在想，时光机器有限公司，过这麽多年都没有打造任何一个机器，甚至是半成品，公司却仍有资金持续运作。後来才知道，时光机的研究人数，在近年以倍数成长，大家都为了「回到过去」、「前往未来」而努力，这也是许多企业的重大愿景，因此全心投入。时光机器有限公司，则主导计画，并且与其他公司合作，创立学校、商店、住宅，打造一个又一个生活圈，喊出时光旅行的口号，让更多人加入。

    就算还没有时光机器，但这些「想像」，都能赚钱。

    衡均真想直接在符咒写上几十年後的未来，赶快去问那时的人，时光机的发明，是在哪一年？

    不过衡均在想，要是时光机在百年後才发明，那自己岂不是无法参与，除非直接搬到那时候去住。可是那时，就没有可菲，也没有他想试着挽回的儒欣。

    热闹的咖啡厅外，衡均站在对街，望着里头招呼客人的儒欣。

    刚才与可菲待的咖啡厅虽然不错，但是价格有点偏高，衡均喜欢儒欣这间咖啡厅，装潢、里头淡淡的木材味道，与咖啡的香气，都令人放松。不过衡均都得等儒欣不在的时候，才进去光顾，买一杯红茶。尽管他最Ai喝的是珍珠N茶，所以仍会在附近多带一杯饮料回家。

    至於咖啡，店员曾经推荐几款，衡均并不考虑，就怕太苦。除非儒欣亲自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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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下一个十年，时间像一张薄纸，轻翻就到了背面。

    衡均还没完成时光机的发明，但他已经在思考退休的日期，或许，真的不是由他来打造出时光机，但他也已经付出了所有。

    某个平日，重复的实验竟然成功了。

    在传送一颗在公司门口捡的小石子，到未来三十秒之後。

    「按照这个方式，时光机器一定能够运转！」七十三岁的衡均像个三岁小孩，开心地眯起眼，振臂欢呼：「而你要做成怎样的外壳，都随便！」

    「衡均博士，您太厉害啦。」

    衡均心有所感，大概是想退休的心情，让他的大脑放松，因此聚积了能量，充满能量的意念，让公司的初代时光机成为可能。他预计几个月内就能完成时光机的原型。

    然而，公司却马上释出消息，表示实验已经成功，只要再花点时间，就能让「穿越」更稳定，更安全。

    届时，提供给大众的服务，就是「时光旅行」。

    「就算顺利完成原型，也还需要找志愿者进行穿越测试，现在拍广告大肆宣扬不太好吧。」衡均向经理表达想法，尽管他也渴望快点将时光机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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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执行长说要打铁趁热，我有什麽办法。」

    「但经理确定，公司能承受这种不确定X吗？」

    「你在质疑我什麽？既然你害怕，那就加紧脚步啊。」

    在制作原型的过程，遇到了小波折，但逐渐稳定的数据，让执行长又拍了新的广告，一位从蛋壳里走出来的男子，身上的识别证写着他来自2062年，他周遭是中世纪的建筑，远处还有正在行军的队伍，男子往回走入蛋壳，蛋壳瞬间消失。画面转换至一处蒸汽火车铁轨旁，男子搭乘蛋壳再度现身，时间点在两百多年前的工业革命。广告的尾声，男子看向远方，他的视线在现代的科技城市，缓缓浮现的标语写着：「时光飞逝，但我掌握。」

    「执行长，两年内根本来不及完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