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铎】颠倒心_31-35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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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35 (第2/9页)

不过万岁爷肯听他能听得进去的劝,听不进去的,他统统不听。

    ——九千岁讲话,不管好听不好听,万岁爷似乎都能听进去,也有生气的迹象,只不会发作。

    由是,“九千岁高兴万岁爷就高兴”这事儿成了心照不宣的道理,肖铎和昭定司在朝堂上的待遇好了不少,秋科之前,居然再没让人横挑鼻子竖挑眼过。而且往昭定司和肖府送的东西也没了麻烦的——特指送来给九千岁当对食的姑娘——肖铎将书画一类文雅玩意儿定期送去给谢危,金银送去商行经济,珠宝类放着。

    这么到了七月二十二上,肖铎让人将昭定司前院大场地清空,拿来做昭定卫选拔用。昭定司里既然从前都是太监,如今也不改,掺了不是宦官的,难免要生二心,况且加个男人进来,谢危是会不高兴的。

    十几岁的小太监进场,人数不少,分了两拨。肖铎只觉得挺好笑,因这也有些类似朝廷的文武考。一拨是不会武的,来昭定司要做文书工作,这一部分多半是昭定卫推荐来的,毕竟愿意净身进宫的都是穷苦人家,没有书读,要入宫才有机会跟着大太监或是善心主子学。另一拨便是真正的昭定卫,得去杀人放火,下狱审讯;这一拨人不多,因在到这里之前,已经预先筛过一遍了。

    肖铎坐在廊下,看这些孩子捉对比试,不多久,就有体力不支的被抬下去,最后剩下七八个。肖铎知道这会儿才是见真章的时候,便不令人打断,只让郎中看好了,万一哪个倒下,即刻过去施救。他要拿旁边桌上的冷茶,被一只手轻轻按住。

    云气金纹滚在袖口,是谢危。

    而且是穿着龙袍来的。

    谢危替他换了一盏,就站在他身后看,不许他起身,也不要别人另外搬一把椅子来。他戴了扳指的右手按在肖铎肩上,扳指不时会蹭过肖铎的脸颊,是一种隐秘的抚摸。

    “你也是这么进来的?”谢危说道。他声音没有刻意放大,但所有人都听得见。

    肖铎说:“都是这么进来的。”

    一会儿,比试便见了分晓,剩下三个势均力敌,先前倒下的四个也是力竭,身上功夫都不错。肖铎取了匣子中的昭定卫腰牌,还没起身,谢危就拿过来,款步下去,将腰牌递给了那七个小太监。

    在场诸人都在宫中侍奉,多少听过九千岁得陛下信任一事,但对“宠爱”就各有看法,因宫里的“宠爱”,多半是逗弄猫狗一样的取乐。现在看来,恐怕是真的宠爱。

    谢危还回头说:“你不要下来,外头太阳大,你今日穿了深色衣服,太热了。”

    他好像忘了自己也穿的深色衣服。

    那七个小太监跪在地上,接了腰牌,又听谢危说,“往后好好护着你们九千岁。”

    小太监们伏地称是,又不由困惑。

    ——难道昭定司不是替万岁爷干活儿么?难道昭定卫不是万岁爷的私兵么?

    这七个孩子交给曹春盎教导,将来他做了掌印,这七人里就有他的亲信。肖铎也觉得身上的黑色掌印便服有些闷热,便同谢危一道去冲凉。冲凉自然又有些不能说的闹腾,好歹想着是在昭定司里,没真做什么。肖铎这儿没有谢危的夏季衣服,只好让他穿自己的寝衣暂且在屋内等着,他找人去宫里拿。谢危穿着他的衣服,手脚都露出一截,腰带系上,胸口肩膀也露出来些,肖铎又亲又抓的印子很是明显。

    谢危环顾四周,见添置了不少珍玩放着,自己特意拣出来的名家画作也好好挂着。榻桌上放了个小巧的高低架,下头放南越国进贡的那只镂空如意,上面放他先前赐的牡丹如意。

    这架子放得不正,歪斜着。

    若是肖铎在榻上靠好了,正巧是一伸手就能拿到如意握柄的歪斜。

    谢危看一眼肖铎,肖铎两手握刀放在身前,很是不在意的模样。谢危就在榻上坐下,也邀肖铎坐在另一边,他取了南越国进贡那只端详。肖铎瞥他一眼,知道他想到什么,就故意拿了牡丹如意,说:“匠人工艺精巧,可奴才偏喜欢这个。”

    他指尖发粉,握着白玉如意,跟情事里握着谢危性器一般。

    谢危夺过来,两只都放回去。

    肖铎笑道:“万岁爷这是怎么了?”他踢掉靴子,将脚放上榻,从小桌下头伸过去,踩在谢危胯下。

    谢危只握着他脚踝用力捏一下,并没有拿开,也没有过多的动作。

    “昨天内织局的人来议事,顺道给你做了套新衣服。”

    肖铎道:“万岁爷做秋冬衣服么?早该做了。奴才不要什么新衣服,够了。”

    “总该有的。”谢危只这么说。

    肖铎想着也许是掌印的其他衣服。虽说昭定司不入六部,也有官服品级,谢危赐他的凤纹飞鱼服是大朝会穿的,还有仪式节庆的衣服、四季常服……

    “三十那天去天祝寺走一趟吧。”谢危又说,“蓉城的事情不能声张,但总要有些表现,我亲去烧点纸。”

    肖铎道:“我带着昭定卫寺内戒备,你去就是。小王爷也去么?恐怕他到时候要哭,不能带太多人,给人看到了不好。”

    “合德帝姬哄得住。况且我已经告诉过他,过了十月,天冷下来,让宇文良时迁冢归乡,重选个府邸,才好指婚。”

    肖铎道:“人有了盼头,就不会想别的了。宇文恭晨也跟着回去?”

    “你不是要我教他练字么,等会儿去看看。要是好,就留在宫里,到明年五月送回去,要是不好,就跟着回吧。”

    肖铎也说不上来宇文恭晨的字写得好不好,只是看着舒服。两人调笑一时,待午后暑气散尽,才去宇文良序府上。宇文恭晨果然还在写字,蘸水写完一个大字,上一个就被晒干了,他也不恼火,继续一个字一个字挨着写。见了谢危和肖铎,行过礼,说叔叔在后头,又去接水继续写。谢危站在边上看了一会儿,自己去后头找宇文良序,约莫半刻后,两人一道进书房,肖铎从窗那儿看,见谢危拿了一沓习字草纸翻看。

    差不多就是愿意教的意思了。

    肖铎就问:“要你跟着万岁爷学字,愿意吗?”

    宇文恭晨说:“唔,他是谢危,他写字好看。”

    “不能直呼万岁爷名讳。”

    “哦。”宇文恭晨说,“跟着万岁爷学字,愿意。”然后他又露出一些忧心忡忡,“可是他会写大字吗?我喜欢写大字。我以后要去白鹤梁上写字。”

    白鹤梁岩壁上有古人游玩时墨迹刻的字,水落则现,去西蜀游玩的很多学子都要到那儿观瞻一番。

    肖铎没见过谢危写大字,不过既然他跟荣安说自己写个继兴宫匾额换上,自然也是能写的。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每月逢七,宇文恭晨就进宫去习字。等宇文良序回西蜀,暂且让端太皇太妃搬进来,一面为散心,一面为看顾宇文恭晨。

    回程路上,肖铎同谢危在车里,他跪在谢危脚边,见谢危还在翻看宇文恭晨的练字纸,不由攀着腿也看了一眼。

    “这算好字?”他问。

    谢危点头:“好字。横平竖直。”

    “横平竖直就是好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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