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早要扩写的灵感_行舟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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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舟 (第2/4页)

怪异的地方,这里是京都内最繁华所在,繁华尽处便是城墙。这说书先生两次都是在城墙的狗洞下取行舟先生的话本,可城墙外部对应的方位却没有狗洞。

    绿衫少年是为行舟先生来的。他倒是想看看,总喜欢把人在话本里折磨得死去活来的人物,到底生得什么愤世嫉俗的模样。

    说书先生转头遇绿衫少年,拔腿就跑,奈何腿脚不如年轻人便利,三两下就被扯住了后颈,急道:“哎!你这个后生,忒不知礼数了。快放开!”。

    绿衫少年闻言放手,换了一副撒娇面孔,“爷爷,我就想知道行舟先生到底在哪里,你就告诉我吧,我保证不告诉别人。我有故事说与他听。”。

    说书先生已被狗皮膏药般缠了十日,早已烦不胜烦,驱狗一样说道:“就在那里面,狗洞后面就是。”,说罢转身便走,如避瘟神。

    绿衫少年趴在狗洞外,脸挨着地,一双灵活的大眼朝内上下左右地扫,还真是额外的一方天地。想罢便朝狗洞钻去,忽又想起母亲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弄脏贵人赏的新衣,晚间还要穿着见贵客。便退出在附近寻觅可以翻墙的工具。

    眼见着天色已晚,索性回家吩咐管家备了便携的梯子与绳索,谋划着明日再来。

    第二日春光甚好,绿衫少年废了好大力气才爬上了城墙。城墙内的风光一时惊了眼。里面竟有一间府邸,大小来看,应当是王爷的规格。府邸整体镶嵌在城墙内,延伸至南北尽头,所以才鲜少被人发现。

    这府邸没有门,与外界相通的,除了这一方天地,便是身下这一寸狗洞。绿衫少年趴在城墙上蠕虫一样地爬,忽见一处临水阁楼,旁边一颗高大的梨花树,花瓣落了满地,正是那梨花满地无人问。

    绿衫少年爬近,隐约听到了琴声,定眼一看,那梨树下坐了一人,同满地梨花一样,一袭白衣,眼上蒙了一层宽宽的纱带,系在脑后。

    莫不是梨花成了精?少年看呆了。那人似乎听到动静,侧过脸问:“是谁?”。

    少年一僵,那正脸也是风华绝代。这时微风拂来,那人脑后的发带轻轻飞舞,几片梨花飘落至身前,与他融为一体。少年的心头微动,惊觉他一直盯着这里,明明是个瞎子,方位却看得准。

    少年灵光一闪,捏着鼻子,学了几声啾啾的鸟叫。

    那人微微一笑,柔和如少年头上温暖的春光。少年鬼使神差地在城墙上呆到那人进了阁楼,却也忘了问他是不是行舟先生。

    回家的路上,少年还喃喃自语,“肯定不是,行舟先生不长这样,神仙写不出那样无情的话本。”。

    夜晚,那人入了少年的梦,一遍一遍地在落花的梨树下对他微笑,一遍一遍地在他耳边问“是谁”。他羞耻地梦遗了。

    一连数日,春光依旧,少年每天按时趴在墙头,日落才归。那人似乎再也没有察觉少年的存在,少年也再未听见他说话。

    那人在庭院的日子枯燥而规律,弹琴,喝茶,写字,看书,发呆。他应当不是个瞎子。

    这日上午还晴空万里,下午忽就飘起了斜风细雨。庭院那人撑了伞在池边喂鱼,少年想回家拿了斗笠再来,温润的声音久违地再次响起,“雨天湿滑,还不下来吗?小兄弟。”。

    少年诧异转头,那人也正看向他。少年笑道:“你看得见我?”。

    “为何看不见?”

    “你不瞎吗?”,那人未答。

    少年又问:“你是谁?”。

    那人笑道:“那你是谁?”。

    少年玩心渐起,清了清喉咙,道:“仙友万安,吾乃神鸟青鸾。”。

    那日过后,少年还是日日来访,只是被主人请进了阁楼,也渐渐融进了主人的生活,原来这人真的是行舟先生。

    少年话多跳脱,主人娴静温和。

    “行舟,我后年才及冠,你帮我取个表字吧,姜满太难听了。”

    “行舟,你为何总爱把话本里的人写死。”

    “行舟,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行舟,这是我自己吹的糖人。”

    “行舟,我给你讲故事。”

    “行舟,你为何不出去?”

    “行舟,你是神仙吗?”

    “行舟,你好好看。”

    “行舟,你的手也漂亮。”

    “行舟,你孤独吗?”

    有的问题可以得到答案,有的行舟只是报之一笑。

    转眼四季轮换,已至寒冬,今年的冬天尤其冷,大雪覆盖了边关的尸骨,才迟缓地朝京都袭来。

    京都初雪,骠骑大将军姜府为幼子姜满庆贺了生辰。天色渐晚,姜满才从觥筹交错中逃出,奔向城墙那方。

    行舟置了一盏茶桌,倚在梨树下热酒。冬日枝头光裸,淋上了一层白雪,也跟梨花盛放一般无二。

    姜满恍然想到两人的初见,也是被他谪仙般的气度震慑,惊为天人。

    行舟听到墙头熟悉的动静,随即是一阵窸窣的脚步声,又急又快,急于分享心事的麻雀一样。

    姜满怀里抱了满满的东西,老远就叫:“行舟,我带了好东西来,咱们一起吃。”。

    行舟见姜满内着绿袄,外层却裹了件红色的斗篷,喜庆却极为不搭。

    笑着朝他举杯,道:“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好啊!”,姜满一边应着,一边两步做三步,将吃食摆满了小小的桌子。

    姜满蹲在行舟面前,将平常吃不到的糕点递给他,笑眯眯道:“吃这个,甜而不腻,口感软糯,听说是宫里的御厨做的,皇帝老子才能吃得到呢。”。

    行舟接过的时候触到手,姜满一把抓住,抱怨道:“手怎么这般冷?不是吃的热酒么?待了很长时间吧?”,说罢一边将行舟的手往自己斗篷里的胸口揣。

    行舟似乎吃醉了,也没有收手。手心温度渐起,姜满才后知后觉间心跳加速,着了魔一般将手拉到唇边,虔诚地亲了他的手指。

    行舟的眼睛蒙在纱带后,姜满看不见。行舟怔怔看着他却没有躲,给了姜满勇气。

    他将唇凑上去,鼻息相接,姜满因紧张而呼吸急促,呵出的白气先他一步拂到行舟的唇角边。

    行舟这才惊醒一般,轻轻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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