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滑霜浓(gl)_(五)春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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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春秋 (第1/1页)

    “娘娘。”问水脚步轻,但声音清脆,能一下子把人从呆滞的状态拽出来。

    “娘娘,吃一点吧。”窗外夜深,可晚饭还完封不动的摆着,被端走热了一遍又一遍。

    “没事,我不饿。”

    “好歹吃一点吧,今儿您就只吃了一顿的量,又在病着,身T会受不住的。”她好言劝。自从得知岁岁Si讯,我便食不知味夜不能寝,本来就不怎么好的身Ty是被拖得每况愈下。

    我原就不Ai在这皇g0ng待,若岁岁那份牵挂也断了,便是一点儿活头也没有。太医来问诊,偷偷告诉萧启承,说年妃怕是存了Si志。

    Si太疼了。我还有爹爹娘亲在世,还有哥哥,还有凝妃,还有问水挂念。我怕疼,更怕他们为我日夜地哭——就像我为岁岁。

    可是若是真的到了临了的时候了,阎王爷来收人,我也不推推搡搡,苟且偷生个半分半秒的,只为了再看一眼人间。

    “娘娘……已经月余过去了……若娘娘日日如此,身子可怎么办啊!小公子不日就要来看望,您气sE这般不好,叫他忧心,可不是雪上加霜。”

    “宗敛什么时候来?”宗敛是岁岁的大儿子,不算上那个一被接出来就没了气息的Si胎的话,也是唯一一个。岁岁就是在生那个Si胎的时候没的,按理说,我该怨恨那个孩子,或者怨恨那个我托母亲觅得的她的“良婿”,或者再恨乌及乌一些,连宗敛也一齐恨上。

    不应该的。宗敛很听话,很乖,眉眼像她。有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的,只能是她的儿子。

    “应该是两天之后。”

    两天……我又想起上一次岁岁带宗敛来,那时候他四岁,话已经能说利索了,却很少开口。像她母亲。

    他静悄悄地在那站着,我和陆望春就再回不去以前。

    成献二十二年,湖心亭面谈之后,我和宋启承的婚事就好像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悄悄地散开了。

    “江小姐同意,其实让本王很惊讶。”宋启承托我身边侍卫发出邀约,说要见我一面。我却没想到他要说的就是这等废话。

    “三月后便是及笄礼了。你不忙,我忙得很。”

    “江小姐不用着急。及笄之后,便是大婚。我已经奏请皇后和母妃下旨赐婚,不日郡主的名分也会落在江……夫人头上。趁着这些时光,为陆姑娘多谋些准备吧。”他应当知道岁岁家对她不好。

    “这就是你要说的?”我没了耐心,起身就要走之际突然顿住步伐,回首望他:“众生皆苦。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有谁不是处处受擎,求而不得。

    “你不必嘲笑我。谁不是可怜人。

    “子衿再愿意,也还是去陪陪她吧。”

    我没再看他神情,直直向外走,从始至终,身后都没有再传出只言半语。

    g0ng里头动作也是快,郡主的行头已经送来了。宋启承这事做的确实漂亮,郡主义妹的名头,确实可以给陆望春找个不错的婆家。

    我竟然在筹划着给自己的Ai人找婆家。压抑住汹涌不绝的心酸,手下动作却没有停顿。

    也许,及笄之后,便是rEn,而对于rEn来说,哭的时候也是不能停下的。

    我托母亲去问她,想要个什么样的婆家。她的父亲只是个小小的署正,要攀高枝也并非不行,可是正妻确是做不得的。

    母亲一向欣赏岁岁。那样的nV孩子,又有哪个母亲不疼呢?她欣然允下,又与陆望春的父母面谈,那二位岂有不愿意的道理。

    郡主义妹的姻缘掌握在郡主手里,一切就好办了。母亲说岁岁什么都不图,只要求找个老实的,不做妾。

    她确是做不成妾了,我却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陆望春在我婚后的第二年及笄,也在她及笄那一年成婚。夫家确实是个本分的,登科封了个城防指挥司指挥,虽说只是六品官,但此人风评好,家中父母也早早过世,算是少了很多婆家的麻烦事。

    我嫁于宋启承后,和子衿着实相处的不错,她是正儿经的大家闺秀,知T守礼,我虽叛逆,但Ai惜美人,总是收着脾X。他夫妻二人间倒没有宋启承说的那么伉俪情深,如胶似漆,以至于宋启承倒常常来找我,被我轰出去也不只是一次两次,子衿从未多说什么。

    皇帝病危,却也拖了两个半的春秋,储君之位仍旧未定,帝心倒摆了明儿地偏向宋启承。他也没再回过封地,一出好戏要左右逢源上下打点,忙的宋启承没多余的JiNg力分在王府之内。

    这两年多的时间里,皇帝的情况坏了又好,好了复恶劣,一度回归清醒,重新临朝,没个把月,又倒下了。太医说这一次旧疾复发,怕就是真的熬不过了。

    好消息是,陆望春怀了孩子。实话实说,这对我来说,只要不是我的孩子,那都算不上是好消息。说它好,是因为岁岁还算高兴,她那个便宜相公就更不用说了。雍王府离她现在的家不近,我二人心里又存着芥蒂,便很少相见。这一次,我实在不知如何面对她和她的孩子,就寻了个叫她安胎的由头,一拖再拖。怕是除了我和陆望春,还有曾不小心撞破这份情事的问水,再无第四人m0得着这暗流涌动,看得见我一颗心坠坠滴着血。

    宗敛自冬日生,没满三个月就过年了。

    成献二十四年,献帝驾崩,走前手指床尾。宦官m0索着去探,m0到个暗格,里头一封昭昭灿h传位昭书,这帝位就给了二殿下宋启承。

    举国大丧,三日,新帝登基,是为昭庆元年。

    昭庆元年,封后礼部尚书嫡nV苏子衿,封妃苍南王嫡nV江年。

    不是贵妃,这买卖就有点儿亏了。

    昭庆次年,秀nV大选,大理寺少卿长nV宁凝入g0ng为嫔,也就是后来的凝妃,是我在这深g0ng里,最说得来话的一个。

    昭庆三年,宁嫔诞下龙子,传嗣有功,封为凝妃,与此同时,苏后有孕,后g0ng喜事不断。

    宋启承欣喜之余,却有些失望。他最Ai到我这霜露g0ng里,即使我少有什么好的脸sE,却毫不倦怠,也像永不会觉着厌烦一样。后g0ng众人都说:帝最疼Ai年妃。

    “帝王Ai人?”我嗤笑。

    ?“他是不服。不服我不Ai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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