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宗大师兄,但一身正气_第二十九章 机关术师(没)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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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 机关术师(没) (第2/2页)



    碰上硬茬了,蓝玉斋正欲再次念咒,五根钉子却齐齐嗡鸣,震动深入大地,又从地底传来,把他眼前的世界晃得模糊不清。

    赤红刹那充满视野,瞬间的刺骨冰冷将蓝玉斋带回秘境的烈火之中,但好在这次的他记忆完整,也没有个自己从火中冲出来打他,在火焰烧透他那层白皙的皮之前,他痛喊着洒出符纸:“横流!”

    咒阵展开,水幕自下冲天,暂时隔绝了烈火。

    疼痛消失,蓝玉斋膝盖一软,拄着拂尘跌坐在地,他抹了一把烫得不知是否正在着火的脸,才确认那火并没有击破这身白衣的防线。

    他看向水幕之外,烈火不断侵蚀吞噬横流的防御,而他的灵力又不断填补进去,支撑横流与之对抗。

    蓝玉斋站起来:“荣云。”

    灵力在半空中弥漫,如果此时有光,可以看到幽蓝色的阴云四处散去。

    “灵雨。”

    黑暗中的云落下细密的雨,看上去和梅雨季那些沾湿人衣的雨并无不同,远远不够浇灭如此恐怖的一场大火,但每一滴温和柔软的雨水中都蕴含着灵力,蓝玉斋的灵力如水,无处不入,流转多变,在与火焰的碰撞中逐渐将其剿灭。

    而周遭的热气还未散去,又一枚钉子从天而降,落在蓝玉斋面前,嗡鸣重现,烈火又起。

    没完了是吧。

    必须速战速决,蓝玉斋咬紧牙关,这从天而降的钉子大概是某种法宝的其中一部分,就算破了它构成的阵法,它再填一枚新的就能再连个阵法出来,谁知道那cao纵法宝的人手里是不是有千八百枚钉子,况且对方能cao纵这种法宝,实力定不在自己之下,而自己的力量……却经不起长久消耗。

    想到死而复生之后无论如何努力也半点长进没有的修为,蓝玉斋将拂尘收起,认命又不甘地将手放在太久没握的剑上。

    水幕撤离,火焰贪婪地扑来,从四面八方灌入缺少炽热的地方,却只撞出更加恶毒的爆炸。

    白衣踏火而出,剑意至锋,一举斩断马首,通天长钉拦腰倒下。

    “降灾,祸世!”

    银剑血槽之中的纤细雷纹闪过光芒,九道巨雷撕开天空,水龙发出咆哮,缠绕着残暴雷霆的紫色身躯一齐降下,将连带着阵法在内的一切炸毁。

    六枚钉子东倒西歪地散落或堆叠于焦黑的残土中,蓝玉斋自上而下挥出几道交缠在一起的剑意,炸雷接二连三爆开,直到把那些钉子炸得粉碎,蓝玉斋才停下攻击。

    有人从后方袭来,蓝玉斋回身抵挡,银剑与伞尖擦出尖锐的巨响,两人在火光间看清了彼此的脸,蓝玉斋听见他咦了一声随后便彻步向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攻击。

    风过林间,两人衣袖微动,那是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人,并未束发,面若敷粉,柳眉纤长,右眼上架着单片琉璃镜,盯着蓝玉斋,疑惑地摸了摸下巴:“怎么是个修士。红的?”

    蓝玉斋见他的伞尖随意地搭在地上——那是一把素白的伞,伞骨和伞兵都是黑色的,蓝玉斋知道那是他的武器——这不是个随时准备攻击的动作,便深呼吸两下,一本正经地行了个礼:“在下游历至此,被接二连三袭击,道友对此可有什么特别的看法。”

    那人有些尴尬地咳了两声,笑了笑,一笑,狐狸眼就半眯:“不才机关术士,受清寒仙尊之托于此看守魔族动向,机关人偶素心,误伤道友实在是......”他忽地看向蓝玉斋双眼,话锋一转,“不过机关人偶只追逐魔族气息,道友身上为何......由内而外地散发着魔族气息。”

    蓝玉斋心底一紧,随后拔剑而上,那人翻腕用伞将蓝玉斋的剑挑开,快步后撤:“道友这是做什么,都是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不如我请道友喝茶如何。”

    蓝玉斋翩翩君子的假脸还没带上超过一盏茶的时间就扯了下来:“少废话,死吧——祸世!”

    雷电席卷,那人怀中闪出一灵气化成的棋盘,他右手落子,一枚钉子从天而降,与惊雷炸成一团。

    “道友分明是水灵根,怎么召出如此惊人的雷来,有趣有趣,若我打赢了,道友给我讲讲如何。”

    “你赢不了——无间万劫。”

    刹那间白光淹没机关术士,落雷百道,十里俱震,蓝玉斋自己都被这力量震得心神恍惚,他微微松了力气,眼睛却还是不敢离开落雷的中心,即便他什么也看不清。

    只是召一次无间万劫,就觉得脱力,实在弱小。

    蓝玉斋一直看着落雷中心,白光散去,那人打着伞,像在雨中站了片刻。

    他一步步走过来,收了伞,心疼地摸摸伞面:“差点就挡不住了,你看看,都裂开了。”

    蓝玉斋看着他,一手伸向颈后,却被那机关术士拦住:“你看看你,何必如此,我认输还不成吗。”

    “只有死人能保守秘密,更何况你与清寒仙尊相识。”

    “清寒仙尊?我也是第一次见他,算不上相识,他人太严肃了,我也不打算去相识。”

    蓝玉斋没说话,他紧接着又道:“我们聊聊吧,你把更厉害的武器抽出来,我可是真活不下去了,我下个月过二十五岁生日,可还不想死呢。”

    “二十五岁?二十五岁便由此修为,能轻易挡住无间万劫?”

    “因为我是天才,”他笑起来,十分自豪地把伞打开又合上,“机关术的天才,我没有修为,不信你来探,灵根太杂,修不了仙的。”

    “看到你的秘密实在是不小心,我无论是给你打包票还是起誓,你该都不信我,不如这样吧,”他取出一张符纸,在伞尖上划破手指,在符纸上画了半晌,递给蓝玉斋,“这个给你,只要有这个,你便随时随地都能找到我,此后若真有什么消息出现,你带着那雷的主人来杀我也不迟。”

    蓝玉斋接过那张符纸,符文上又写着他的名字与生辰八字,这是一种与宗门命牌类似的符箓,只要符文上写下名字的人还活着,无论去了哪里,持有者都可以根据这张符纸找到他,这简单的符箓蓝玉斋自然认识,这人除了画得难看了些之外,并没有什么问题。

    “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就不得不死了,唉,还真是倒霉,我还以为会死得更风光些。”

    “......”蓝玉斋低下头仔细地看他的名字,因为是用手指写的,所以略有些圆钝和模糊不清,“陈问心。”

    蓝玉斋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把那张符纸收起来:“你走吧。”

    说完倒是自己转身离开。

    陈问心忽然在后面问他:“万一下次碰见了,你能给我讲讲那落雷吗。”

    “不能。”

    陈问心叹了口气:“好吧,你还真是不好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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