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后天_第二章 我隔壁的病人是什么情况?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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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我隔壁的病人是什么情况? (第2/2页)

件好事。”

    杜笠忍不住笑了,[但您好像并不认同。]

    梁深秋语气温和,“我不喜欢过度揣摩未知的事。那些尚未发生、主观性强、随机性强的人类活动,揣摩起来很耗神。”

    杜笠:[而且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所以直接做好准备就可以。]

    梁深秋:“对我来说是的。”

    杜笠:[其实我也这么认为。那我还是申请吧,万一有幸赶上医疗水平提高,也不会毫无准备。”

    梁深秋:“好的,我会帮您提交。”

    杜笠起身,[那我就不多打扰了,谢谢你们的帮助。]

    梁深秋:“您可以在这里住。”

    杜笠有些为难,[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给你们添麻烦,我实在过意不去。]

    梁深秋也不勉强,“好,那就不给您压力了。周道下午没有什么工作,让他送您去车站吧。”

    杜笠再次婉拒了。

    江晓和同事带两名群众去医院开残疾证明,只有梁深秋和周道一起送杜笠下楼。

    杜笠在楼下与两人告别,沿着盲道原路返回。

    路过一个集市,听见旁边有人推搡打闹,杜笠下意识绷紧了身体、抓紧盲杖、加紧步伐,但还是被撞了一下。

    本来,出门在外,因路人打闹而被殃及的经历,杜笠体验过很多次。被撞的瞬间可怕得让他恐惧、心慌,好在结果不算坏,或绊或摔,或完好无损或擦破点皮,都不严重。

    但这次不一样。

    这次,杜笠旁边有一口井盖坏了一半的井,但杜笠并不知情。

    杜笠被撞得一趔趄,一脚踩空,小腿卡在坏了的井盖缺口里,扭了脚,也骨了折,疼得脸色发青、发白,但愣是一声没吭。

    “撞人了!”

    撞了他的人正闹得欢,没意识到自己撞了人,还是旁边起哄的人目睹了全程,提醒他,他才知道闯了大祸。

    短暂的慌乱过后,他和朋友一起把杜笠送进了离这里最近的和平医院,陪着杜笠拍了片子、办了住院,然后留下了一个果篮和洗好的几个水果,就一声未吭,匆匆地走了。

    医生语重心长地嘱咐:“以后走路要小心,再摔一下可了不得。”

    被撞的成了自己摔的,杜笠哑巴吃黄连,只好认栽。

    算上杜笠,病房内一共住了三个人。

    杜笠隔壁床位上住着一个十分不安分的人,一进门杜笠就注意到了,但医生和护士似乎习以为常。怕杜笠因为看不见而对这人感到害怕,护士还安慰他这人不危险。

    不过到现在为止,危不危险杜笠还没来及感受,对于焦虑不安倒是已经深有感触。

    砸床、怪叫、呼吸急促,这是隔壁床的行为。

    绝望、恐惧、不甘、不安,这是杜笠察觉到的情绪。

    对面那床比杜笠早来了几天,或许是习惯了这位闹腾的动静,所以并没有多不满,也没有什么其他反应。

    但对刚来病房,且对别人的情绪敏感得有些神经质的杜笠来说,这焦虑地砸床的动作,简直像在用锄头一下下锄着他心上的rou,让他也跟着提心吊胆,颇不安稳。

    杜笠真担心这位稍有不慎就把自己砸出个好歹来,但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就这样过了许久,隔壁床终于渐渐安静了,杜笠心头的锄头也歇了。

    一天下来,坐车、赶路、受伤、焦虑,杜笠都尝了个遍,不好好睡一觉是歇不过来的。

    中午周道和江晓午休时,杜笠坐在休息区也眯了会儿,但到底没真正睡着,身子还是乏的。

    这会儿病房终于安静多了,腿上的疼痛也适应了好一会儿了,杜笠终于能躺在床上还算舒服地睡上一觉。

    睡了没多久,隔壁又砸床闹起来,杜笠被闹醒时浑身难受,大脑昏沉沉的,心情也很烦躁,气得也砸了一下床。

    过了好一会儿,隔壁好不容易又安静了,杜笠正想再睡,护士带着两位实习生和一位手语翻译来了。

    护士看完对面床和杜笠隔壁床的情况,来到杜笠床边,说:“杜笠,我们去旁边的残联给你请来了一位手语翻译,你可以用手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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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护士把杜笠的残疾证放在杜笠手中。杜笠想起这是拍片之前交给护士去做免除医疗费用的登记的。

    杜笠比划道:[谢谢。]

    杜笠看不见,因此常用的东西用完必须立即归位,否则下次找起来会非常不便。所以,尽管没睡好,大脑和身体很难受,并不想动,但杜笠还是动手把残疾证揣进裤兜收好。

    翻译尽责地把杜笠比划的内容讲给了护士听。

    护士边给杜笠处理外伤,边说:“不用谢。你听医生说了吗?你左小腿骨折,位置是腓骨,在中部,没移位,不用手术,目前保守治疗就行。等你脚踝消肿了,我们就给你安排手法复位,接着石膏外固定。这期间一定好好养着,别乱动也别下地,别紧张也别害怕。”

    杜笠忍着疼,[好的。请问我需要住院多长时间?]

    护士:“至少半个月,具体看你恢复情况。记得出院前和一个月后再各拍一次片。”

    杜笠颇有些头疼地应下,[好的,谢谢。]

    杜笠担心该怎么把这件事告诉杜莎文。

    不说是不可能的,如果不说,过两天杜莎文放假回家找不到他,肯定会吓到。但说了,杜莎文肯定担心,他不想再往她心里添新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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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来想去,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烦,杜笠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处理完伤口,护士把冰袋用毛巾包着,敷在杜笠的左脚腕上,对杜笠说:“你的脚踝扭伤不严重,但为了复位的时候不出意外,还是先给你消消肿。”

    杜笠:[好的,谢谢。]

    护士又嘱咐两位实习生:“小赵、小孙,你俩分一下工,记得十三分钟后把他的冰袋取下来,过四小时再敷。冰袋能管七十二小时,所以不用换,接下来每隔四小时冰敷十五分钟,冰袋用毛巾包着,不出意外明天能消肿;若是不能,二十小时后换热敷。记住了吗?”

    两位实习生点头应下。

    护士处理完后站起身,问:“还有什么问题吗?没问题我们就出去了。”

    杜笠:[我meimei杜莎文在残联工作,能帮我给她带个话吗?就说我在这里住院。]

    护士点头,“没问题,还有其他事吗?”

    杜笠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比划道:[我隔壁的病人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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