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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大衣外套，面料上沾着细密水珠，周身遍布南方阴湿的冷气。他抵开大门闯进来，看见方子穆穿着完全不合身，一看便知是他人的休闲裤，霎时怒不可遏。

    “程觉？”他往前走了几步。

    程觉听到熟悉的声音，惊愕地扭头，他刚刚洗完澡，身上穿着宽松的家居服，衣裤像是方子穆的同款，头发还没擦，湿漉漉地往下滴水。

    怒气如同细小的毒虫般爬满了李明绪的脸，他质问道：“才多久啊？程觉？你又跟他好上了？！”

    “哥，你怎么会在这里？”方子穆愣在门口，印象中，表哥修养极好，很少动怒，他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李明绪现在这样的表情，好像和程觉有深仇大恨，要把他活活撕碎，一时间方子穆手足无措。

    “你给我滚出去！”李明绪回过头，刀刃一般锋利的眼神切割方子穆的皮肤，方子穆来不及做出反应，李明绪掐着他的衣领把他扔了出去。

    方子穆的个头并不比李明绪小，他小时候身体差，为了能有和表哥一样健壮的体魄一直努力锻炼健身，甚至报考体育专业，表哥对他来说是启明星一般的存在，可是现在强硬地推挤他的人却让他感到陌生。

    大门“砰”的关上，过了几秒响起方子穆的敲门声。

    程觉怔怔的，一遍一遍地回想李明绪对他说的话，什么叫“才多久”？什么叫“又跟他好上了”？这么多个月，这么多个日日夜夜，自己每天跟个傻逼一样胡思乱想，焦虑他为什么不能给自己一个解释？让自己死的痛快？原来在他眼里这些一点意义都没有？

    “我他妈知道你生病了，每天担心得不行，下了飞机就一路不停地往这赶，你他妈就给我看这个？”

    “才几个月啊？！程觉？你就这么不甘寂寞？！”

    “方子穆受得了你吗？！他知道你是什么样吗？！”

    程觉如坠冰窟。

    雨好像下得更大了，水滴不要命地击打玻璃窗，发出濒死的“啪啪”声响，激得人胆战心惊。

    他缓缓开口道：“多的是人愿意跟我上床......”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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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根弦好像被李明绪掐断了，他只听得见自己的声音。

    “我说，”程觉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为了让李明绪听明白，他的语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冷静：“除了你，多的是人愿意cao我。”

    李明绪惊怒的脸一下挤到程觉面前，他摁住程觉的嘴，骂道：“你他妈的闭嘴！闭嘴！”

    程觉禁不住这么大力的推搡，被他撞得摔倒在地，鱼缸从柜沿跌落，玻璃碎裂的刺耳声响也不足以让李明绪恢复镇定。程觉挣扎着，感觉好像有碎屑透过家居服扎进他的皮肤里，他禁不住嘶吼，声音被堵在李明绪的手掌下，变成了无力的“呜呜”声。

    李明绪拉开他的裤子，程觉的后背被地上的水濡湿，他不可置信地瞪着李明绪，耳边是腰带解开，金属碰撞的声响。

    他是不是疯了？

    疯子！

    cao！！！

    李明绪用手指去挖他的后xue，没插几下就撸动yinjing，满带恨意地捅了进去。

    难以承受的痛感攀上尾椎，程觉清晰地感知到xue口皮rou崩裂带来的恐惧感，他疼得紧闭双眼，甚至不知道自己听见的是后槽牙紧紧咬合、摩擦的“咔咔”声还是自己的脊梁骨已经一节一节地炸开，变成碎渣把他的身体搅烂了。眼眶泪水满溢，漫长的眩晕过后，他睁开眼，无法看清李明绪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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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知道，那张脸永远不会比他更痛苦。

    “你知不知道当年我找了你多久？！你知不知道我他妈的拼命工作想带你去国外？！”

    所以呢？！所以我就要心甘情愿地围着你转？！任由你摆布？！

    痛死了！！！

    程觉像干涸陆地上的鱼一样苦苦寻求一线生机，终于手掌松动，他甚至忘了呼吸，用了千百倍的恨意死死地咬住了李明绪的手指。

    “cao——”李明绪吃痛，感觉手指要被程觉咬断了，猛地甩开了手。

    口水从程觉的嘴角大股大股地流下来，他呛得双颊滴血一般的红。

    “我他妈的不知道！！！”程觉大口地喘气，胸膛剧烈起伏，他有太多话想说，那些话都堵在他的胸口，让他顾不得甩开那股令人崩溃的窒息感：“那你怎么不找了？！为什么要出国？！为什么要结婚生孩子？！当时在机场为什么走得那么快？！还有带我去国外，为什么从来不和我说？！李明绪！你他妈明明很清楚——”

    李明绪惊恐地看着他，好像意识到程觉要说什么，他想再一次捂住程觉的嘴，可是双手却动弹不得。

    程觉xiele气，仿佛下一秒就要油尽灯枯了：“因为我是你哥哥，因为我是畸形，我他妈的根本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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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把我带去国外，不就是为了让我想跑也没地方去，还不会碍着你的家庭、碍着你的事业吗？你离不离婚又怎么样啊？啊？我是不是该感到荣幸啊？”

    眼里的泪水流干了，刺痛感从身体深处涌上来，程觉的双臂无力地瘫在地上。

    他看到李明绪胯骨上艳丽的玫瑰花瓣，巨蟒尖利的獠牙，体会到自己身上伤痕累累——腰、腿上永远不会消失的疤痕，还有现在能感觉到血液溢出的撕裂的下体。

    这些都是李明绪带给他的。

    “你说是不是？”

    “不......”李明绪的声道被说不清的情绪堵住了，他从未感受过这种思想的空白。

    “那是为什么？你告诉我，你要是能说出来别的理由，我他妈立马跟你走。”

    沉默。

    “......那就滚出去，你知不知道，我他妈的要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