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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狗脾气 (第1/1页)
周四。 喻舟准时来到试镜现场,心里沉思着能有几分把握,他不认为杨济会两部戏连用同个主角, 林之淮走到他旁边坐下,“前辈,怎么看上去心情不好?” 他说话没有半点关心喻舟的意思,听起来反而像幸灾乐祸。 喻舟抬头看他一眼,“你和楚吟什么关系?” 林之淮一时噎住,张了张嘴才道,“你没完了吧。” “他在追你吗?”喻舟自顾自问道。 林之淮哼笑一声,“是又怎么样?” 喻舟听见他这个回答就没了兴趣。 “哦。”喻舟道。 他强调道,“楚吟有男朋友的,你不要当小三。” 林之淮看神经病一样看他,觉得自己真是有病才来找喻舟说话。 “我怎么不知道他有男朋友?” “现在知道了。”喻舟翻着剧本淡淡道。 林之淮完美的表情管理有一丝失控,他早就听说过喻舟脾气差又为人古怪,果然光靠想象还是太单薄了些,真要见了他才知道原来做人可以古怪到这种地步。 在场的并不只有他们两人,这种顶级资源饼谁都想吃,如果不是主角年龄要求在二十五岁以下,林之淮和喻舟排队到十年后也追不上一口尾气。 “喻影帝上戏还要试镜啊,真不给我们这些小演员活路。”旁边一个人笑着道。 “人家背后有人,你以为都和你一样啊。”他旁边的经纪人道。 说话的正是当年《夏夜》剧组的落选者之一,名叫方时赫,演过几部小爆的暑期档古偶,这张脸单看着还行,可真要上了大荧幕,照喻舟的话来说,玻尿酸要把鼻子都挤没了。 喻舟连眼都没抬,专心看着剧本,他算不上天赋型演员,从艺以来也只上了一部戏,所以只有多看多揣摩,才能在试镜的时候多一分把握。 方时赫被无视,脸色瞬间难看下来,“不就是个卖屁股的,真不知道道有什么好拽的。” 他这话太有正义感,以至于喻舟终于愿意掀掀眼皮,视线直直落到他屁股上,“也是,你这样的不吃香,不够翘,不好卖吧。” 周围有人憋不住,噗呲笑出了声。 “你……!”方时赫脸都黑了,下意识夹了夹臀肌,又不受控制地将目光看向喻舟身后。 喻舟任他看,冷白指尖往后翻了一页剧本,“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好的私教?” 方时赫面部肌rou扭曲了下,还想说些什么,就被旁边的经济人扯了扯,杨济导演过来了。 杨济今年已经六十八了,个字不高,一张国字脸看起来十足严肃,身后跟着的助理开始给在场艺人发放随机号码牌。 喻舟分到了第16号,现场一共18个人。 林之淮伸头过来,他是五号,排序中的绝佳位置,太靠前了就算演得好,导演也会带着再看看的想法往后看,太靠后了则会审美疲劳,前面说不定也试出了心仪的演员。 只能说喻舟的运气不太好。 “前辈觉得谁能试上?” 喻舟算是看出来了,林之淮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实际上是半个话痨,“你试不上。” 林之淮不乐意了,“我试不上谁能试上?你?前辈口气真大,也不怕闪了舌头。” 喻舟罕见得心情不错,愿意多搭理他两句,“我能不能试上不知道,反正你试不上。” 他说得太笃定,引得林之淮皱了皱眉,“为什么?楚吟内定你了?” 他这话说得过于熟稔,喻舟偏头看他,眼神质问。 这次没等话问出口,林之淮就贴到他耳边小声道,“金主关系呗,我屁股翘。” 即使知道他在撒谎,喻舟还是按捺不住骤然失控的情绪,遍布血丝的眸底终于正眼看向林之淮,他周身的气质发生了极大的改变,看起来像是酒后的暴躁感。 林之淮被他吓了一跳,“你怎么开不起玩笑啊。”他终于看出喻舟的态度,面色古怪了一瞬,“你喜欢楚吟?” 喻舟已经闭上眼,剧本摊平放在腿上,完全无视林之淮,半长的头发今天也扎了马尾,额前几缕碎发落下来,看起来不羁又利落。 什么狗脾气,林之淮在心里骂了一句。 “五号老师。”助理小姑娘叫道。 林之淮连忙起身进去,喻舟这才睁开眼,紊乱的气息平复了些,神态却恹恹的,有一瞬间想要拔腿就走,他已经一周没见到楚吟了,自从上次在楚吟面前失控,喻舟就不敢再去江湾。 “十六号老师。” 喻舟站起身走过去,主位只坐着杨济一个人,这说明资方不会插手选角。杨济道:“小喻回来了。” 喻舟点点头,礼貌微笑,“书读完就回来了。” 杨济抬了下鼻梁上的老花镜,感叹道,“多读书好啊,我们以前没这个机会,难得现在年轻人爱读书,德国怎么样?”老人没出过国,上了年纪有高血压也不敢坐飞机。 “挺好的,就是有点冷。”喻舟笑笑,冷得他血都要凉了。 简单的寒暄并不会影响最终选角的结果,杨济是个很注重演员实力的人,喻舟脱下外套放到一边。 《凛冬》讲的八十年代两个普通的县城青年,同时喜欢一位年轻漂亮的小学老师,老师名叫夏乐冬,她离过一次婚,与两个青年的关系都很好。 林乐平就是其中一个,他除了苦力活什么也不会干,只能每天勤勤恳恳下煤矿,而另一位贾平安则混出了头,不仅开了加油站,还要承包林乐平工作的煤矿。 贾平安谈吐间自信有底气,衬得林乐平形容狼狈,更是在买下矿场后以提携为由,要林乐平退出这段三角恋,林乐平自然不同意,认为他是在践踏自己作为男人的尊严。 故事一开始围绕着夏乐冬与两位青年的感情故事所展开,结尾沉重,戛然而止。 喻舟要试的这场戏就是林乐平从煤矿愤愤离职。 林乐平坐到凳子上,一言不发地开始收拾起杂乱的行李,集体宿舍破旧不堪,人人身上都沾着黑漆漆的煤灰,难闻的汗臭味到处都是。 他又想起夏乐冬身上总萦绕的皂角香味,女人喜好穿着红大衣,时常听着CD跳起舞步,下班后爱去县里唯一一家舞厅跳迪斯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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