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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复先前欺辱他的弟子 与掌门的密谋) (第2/2页)
。凌波妙先开始也确实只捡些家常来与他聊,听到对方一直是进退有度的回答,她心里有了几分欣赏之意,便略略引出此次真正的目的。 “近日师侄可是开始辅理白云峰?我便先在这恭喜你了。你师尊平日忙,怕有时顾不上你。若是你理事有不懂,尽可来问我。” 她面上笑意是十分地诚挚柔和,段迟表面附和应声,心里却在思考她这话的用意。 凌波妙这话可是怪了,宋令安一个峰主,再忙,能忙得过她掌门吗?示好得太过了,他如今的地位是高了,但也绝没高到她一个掌门亲自来请讨好的位置。 果不其然,凌波妙美目盯了他几秒,忽然一叹: “段迟啊,其实这些年,你师尊对你的态度,我们几个也看在眼里。只你毕竟是他的徒弟,我们也不好干涉过多……不过如今你也算是熬出头来了。你师尊还让你辅理白云峰,便是说明心里也还有你几分位置。” 她这话像是劝和,让段迟不要怨恨宋令安。段迟却琢磨着她最初的话,顺着显出几分恼恨: “既然您也看在眼里,便不要说这些话。” 又像是后悔方才没控制住自己情绪,补救: “……是我狭隘了,您说的对,师尊对我也是责之心切,我不应该怨怼在心。” 听他这话,凌波妙垂眸不语。没了那柔和的眼来中和,额上仙印便使这张偏清丽的面容横生出点妖异感。 好半响,她才重新看向段迟,没再笑: “……也确实不怪你恨。你之前便有个师兄,对外面说的是失踪,其实……唉,当年你拜师,我也想过阻止,但太快了,你已经答应了。” 她话语真假段迟无从验证,心却是无法自控地自踏入这殿中第一次感到动摇。 当年白衣如雪的仙人飞下高台,蹁跹而来,笑问可愿拜他为师,哪怕后来对宋令安叠上一层层扭曲恨意,段迟也忘不了第一次见他的模样。 就是太符合世人对仙子的想象了,段迟才在那时毫不犹豫地答应。但若是现在告诉他,其实他这些年受的苦难原本可以不受;过的烂泥日子可以不过,哪怕只是一句空话,段迟也有点受不了了。 他沉默得太久了,知道自己已然攻心的凌波妙趁热打铁:“总之,你师尊日后若是再那般待你,你便可来找我——” “要我怎么做?” 入殿以来,段迟第一次这么没礼貌地打断了她的话。他面无表情,眼白却裂着几根血丝,那种掩在平静之下的癫狂,看一眼都觉得心悸。 凌波妙静了两秒,也不再与他兜圈:“宋令安弑父杀师,我需要你找到这些证据。事成之后,你作为白云峰峰主唯一的亲传弟子,我保你继承峰主之位。” 她的目的,段迟并不惊讶,扯着嘴角:“可以。” 这次倒轮到凌波妙惊奇了,也不再装出那副温柔小意的姿态,放松了身体斜倚在靠背,懒懒地: “你倒是聪明。” 段迟瞥了她一眼:“你很讨厌我师尊?我刚上任,就迫不及待来和我合作。” “宋令安那样的人,没谁会喜欢吧?——很爱跟人作对,坏了我不少事呢。” 她指尖绕着一缕漆黑秀发把玩,段迟听了这话,忽然想到自己先前便有的一个疑问: “他自己不就是单灵根吗?为何还嫉妒别人天资?” 听了这话,凌波妙神色一下微妙。她嘴角笑弧嘲讽:“单灵根?你怕是不知道吧,他从前可是五灵根——后来洗髓丹洗得才是单木灵根。没看他外表都老得二十几岁,人家可恨我们这些先天天才呢。” 听她此言,段迟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如鲠在喉。是因为又一次赤裸裸地窥得了修真界昭然若揭的残酷一面。 其实以段迟的天资,他根本就不用代入凌波妙语境里蔑视的那一方。他是金单灵根,有灵根者,本就是万里挑一。单灵根修行速度比之其他一日千里,更是人杰中的人杰。段迟天生就注定不是芸芸众生,而正是立于这残酷链条最顶端的那一层。 但当他朝下望去,无数庸人凡者的尸骨堆砌在脚下铺成他的出众,他感受到的并不是自得,而是悲凉。 可能有人会认为这不“天才”,天才就应该目空一切,藐视众生。但他还是记得幼时父母所教。 先成人,再成仙。 于是他只是对凌波妙笑笑,算是略过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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