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缘果报_第十八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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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第3/3页)

与身後几名长老神情难看的对视一眼,一言不发越过息心身边径直入了禅房,六个人二话不说就在禅房中翻找起来。

    错愕的站立在门口,这时连侍卫也不喧哗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睛都紧紧盯视着长老们翻找的奇异举动,慧空原本攥着息心衣袖的手,不知不觉间也松了开来。

    安静的空气中只听得到窸窸窣窣翻找声响,片刻後,了空轻呼一声,一手推开墙壁上一处暗格。暗格移开,琥珀色物事的光芒顿时更盛,几乎要盖住整间房去。

    与此同时,暗格里也燃起一道朱红色绚丽光彩,与那奇异玉石般物事散发出来的蓝色光彩交相呼应。

    一红一蓝,应和得天衣无缝。

    了空手掌中托着从暗格里取出的一柄长过丈许,雕工苍劲的棕褐色禅杖,禅杖周身给朱红色异彩包围,杖身上行云流水的两字“月陇”清晰跃入在场众人眼底。

    顿时一片鸦雀无声的死寂。

    了空长老沈重的开口:“……为何原本在住持房中的月陇杖,会出现在你的禅房里?”

    他另一手还托着那块玉石,玉石的光芒在见到月陇杖後越发盛放璀璨,他缓缓道:“这块冰心琥珀,是指引月陇杖方向的唯一线索,但由於月陇杖素来保管严密,故典籍不见记载。晋息心,你若是知晓有冰心琥珀的存在,只怕不会如此大意将之藏匿在自己房中罢?”

    晋息心在这间禅房落住多年,从来不知墙壁上竟有一个暗格;关於月陇杖和冰心琥珀,更是闻所未闻,──了空质问他,他自己却又如何知晓这其中关键?

    他如坠冰窖,手脚慢慢冰凉起来。目光牢牢锁死在了空手中两件物事上,张了张口,却是大脑嗡鸣,心头阵阵发寒。

    “我……息心不知……”

    “了觉不日就会圆寂,届时住持之位与月陇杖自然会是归落你手;你却连这最後几日的时光都不肯等待,非要强行杀人夺杖不可?”了空大喝,眸中是压抑不住的沈痛,“息心,我们真是错看了你,了觉也错看了你!”

    “杀人?师父是天命已到,自行归入轮回,我……”

    一封已打开的信笺被了空掷於他脚底,晋息心迟钝的低身去捡,摊开看来,正是师父了觉的笔迹。

    “我们在住持放置冰心琥珀的密室中发现了这封书函,你还有何话可说?”

    陆子疏停止了摇摆折扇,透过半掩扇面,清楚看见晋息心原本茫然的神情,渐渐变得不敢置信,其後更是指尖微微发颤,死死抓着那封信笺,用力到指节都泛起青白来。

    他自是知道那封信笺上写着什麽,那信是他调包的,了觉原本准备的信函上一五一十写着的是晋息心身世与前世那段古老的纠缠。而如今他用妖力篡改了内容,那封洁白信笺上只有七个字,是──

    “晋息心,杀人夺杖。”

    陆子疏细细端详着晋息心的表情,前世从来不曾出现在这人面上的错愕、悲痛、苦涩、受伤,十几种复杂而悲凉的情绪,交织在他面上,形成苦痛难言的黯然神色。

    真是美,陆子疏在心中低叹,原来,你也会露出这样受创至深的表情,原来你在尘心不动的那张面瘫脸外,这般痛苦着的样子,也让我如此怦然心动。

    发颤的指尖抓不稳纸张,晋息心松开指间,任由那写有判决生死七字的信函飘然落地。

    了空和其他长老均冷冷逼视着他,那些他自小看惯的熟悉慈祥面目,此刻陌生得好似异邦人,叫人看不清仔细。

    晋息心哑着嗓子,嘴唇发干,他涩涩挤出几个音:“息心……无话可说。”

    慧空急了,蹲下身去捡那张纸,边说:“息心,你不可乱认啊,这种事认了就没有反悔余地──你……”说话间已看清纸上字迹,如此熟悉,那七个字拆开来拼起来,指向的都是同一件无法抵赖的事实。

    於是慧空也冻结住,蹲在地上,不可置信的抬眼望向自小疼爱的小师弟。嘴唇翕动,无法开言,神色间却也分明是不得不信了。

    了空又等了片刻,晋息心却像是束手就缚一般,垂着头一言不发。

    “晋息心,你犯下弑师夺宝重罪,霖善寺不能容你。来人,将人押到寺後,待长老会合议做出处置──”了空话没说完,就听得一个声音冷冷插入,“本世子在此,谁敢动他?”

    老和尚猛然回身,果然看见那不容人忽视的一抹华丽紫影,自榻上移下地来,折扇轻摇,锐利目光冷冷聚集在他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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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空只觉这名年仅15的少年,容貌出奇的妍丽,而气势却俨然比刀锋还逼人凛冽,虽是含笑而立,不过数步远的距离,却迎面一股泰山压顶的气魄。

    不由得握紧手中月陇禅杖,微微变色:“陆世子,这是霖善寺自身寺务,还望世子不要插手。”

    陆子疏眼神中有淡淡笑意,薄唇微启,却是放肆的言辞:“晋息心是本世子的人,只有我可以处罚他。还是霖善寺想拿全寺僧侣性命来同官府为敌?”

    此话一出,不仅了空,所有霖善寺的人都面色一变。八王府权倾朝野,是举国皆知之事;当年了觉同样是迫於陆瑱佑名头,不得已让晋息心给陆王府的人带走。如今这小世子日渐长大,不仅不懂进退,反而愈加恃宠而骄,变本加厉的猖狂起来。

    了空脸色大变,“陆世子,晋息心杀人夺宝,即便官府捉去也会治个重罪,你身为高官显赫之後,自当明了此中道理,莫逼敝寺……”

    “他不会杀人,你们不信,我信。”陆子疏美目冷凝,“今天我要将人带走,你们若有能力阻止,便尽管放手过来。”

    话落音,紫衫微动,已掠至晋息心身前,牵了那始终垂眸呆立之人手心往外走。慧空等人一阵sao动,急急上前,陆子疏动作快疾,已将人拉出门外,身後所有王府侍卫团团围上,堵住慧空他们出门的空隙。

    了空在房内念了声阿弥陀佛,扬声:“息心,你便逃得了这一时,亦逃不过一世,我等不会就此甘休。”

    手心下牵着的人身形一僵,陆子疏立刻转过回廊,但了空後一句话还是清清楚楚落入两人耳中:“今日起,霖善寺将你除名,自此佛门中再无晋息心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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