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蛇』须佐选择进城寻妻 (第2/2页)

利息增加百分之两百，这个月后触发。”

    店员连忙改口：“我记错了，是右边那只。”

    “嗯。那就永久减少百分之五十你的工资上限。”那人笑着鼓励，“好好干。”

    店员张着嘴还想说些什么，回答他的却只有冷冰冰的嘟嘟声。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又是哪惹着了这位喜怒无常的老板兼债主，眼泪都在肚子里打转。忽而头顶传来轻轻的敲击声，抬头看见一双金色的眼睛正盯着他瞧。

    须佐半天没见他起来，于是便走过去敲了敲桌子提醒：“您有想到些什么吗？”

    店员擦着眼泪站起身：“我不知道，您去虚无之海问问吧。”

    依着这古怪店员的话须佐再次走上街道，到公交站去看平安京的地图。虚无之海并非一片海，而是一个小区的名字，离这并不远。

    城里就是城里，连个小区的名字听起来都比高天村高档多了。须佐想着，把路线牢牢记在脑海里，朝目的地快步走去。

    天色渐晚，华灯初上，在小山村呆了快二十年的须佐被平安京繁华的景色晃着了眼，空气中都弥漫着纸醉金迷的香味。他不禁担心起来，八岐在这住了这么久，还愿意和他回去过平淡日子么？又想起来时巴士司机说的话，其实他冷静下来之后是并不相信的，毕竟八岐那性子要跑早跑了，而如今面对这金砖碧瓦的高档小区，一切忽然又不好说了起来。

    并不知道是自己爹成天给八岐打钱以留住这个儿媳妇的须佐越来越难过，心想他肯定是傍上大款了。

    “小子，鬼鬼祟祟干什么呢？”看门的大爷打量了他许久，见他穿着好像个土地主家的傻儿子，便认定他是外头来的，于是没好气地发问。

    “我找个人。”正在抬头望月的须佐被他打断了悲伤的氛围，急忙掏出照片递给他，“您认识吗？”

    大爷歪着脑袋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面前神色焦急的小伙，扯着嗓门喊道：“啊，这不八岐吗，刚走。”

    须佐霎时又重拾了希望，连忙问：“他……一个人住吗？”

    大爷又摸着下巴怀疑地打量了他许久，想起早上看见的新闻，平安京出现了专门跟踪独身男女的变态，诱发了许多恶劣案件。于是本着对客户负责的敬业精神，他坐直了回道：“不，他和他对象一起住。”

    须佐当即如五雷轰顶般呆在了原地。

    伊邪那岐知道须佐肯定去不了太久，但怎么也没想到中午走的人晚上就自己跑回来了。他可怜的儿子捂着脸，一头金发委屈地耷拉着，好像只被抛弃的大狗。他抱住伊邪那岐空着的那只手，呜咽道：“父亲，八岐改嫁了。”

    伊邪那岐连同正在与他通电话的另一位被迫改嫁的当事人都一瞬儿浑身僵住。

    “城里人太坏了。”须佐继续哭诉，“一个叫瞎子八的骗我钱，一个叫夜刀神的对我爱答不理，还是咱高天村好。”

    电话那边的八岐当即决定要把这两不长眼的员工给裁了。

    “你先等一下。”伊邪那岐拍了拍他蓬松的头发，“你见到他了吗？谁说的他改嫁了？”

    “他小区的看门大爷说的。”须佐抹了把其实并没有挤出来的泪，“不会有错，八岐就是嫁给别人了。”

    电话那边的八岐当即决定要把小区给投诉了。

    伊邪那岐一听也懵了头，迷茫地看向手机，试图通过电波与八岐进行眼神交流：你不会真不要我儿子了吧？

    正在开车的八岐暴躁地踩了一脚油门，瞪了回去：我是那种卑鄙小人吗？

    这个词简直就是为你而生的啊。伊邪那岐在心里嘀咕着，又朝屏幕挤眉弄眼：你就说现在怎么办吧。

    我这就回去。八岐冷哼一声，扔下了手机。

    本来打算好好逗一逗长大后的丈夫的八岐临时改变计划，毕竟再晚些须佐就该告诉隔壁的小荒，而后小荒告诉隔壁的小御，而后小御告诉隔壁的小缘，而后全世界都知道他八岐抛夫弃子为财改嫁了。

    到头来还是得我主动啊，我的小金毛。

    伊邪那岐打开大门迎接气势汹汹而来的八岐，看着眼前五年未见反而愈发年轻美貌的儿媳妇心中十分欣慰。其实八岐虽狠心离开了家，却依旧隔三岔五便会打电话过来询问须佐最近过得怎么样，功课学得好不好，有没有小女生给他送情书，还别扭地不准他告诉须佐自己有多关心——他那死脑筋的傻儿子到底从哪来的这福气啊，伊邪那岐不禁感叹。

    “人呢？”八岐面色不佳地问。

    “楼上。”伊邪那岐一指头顶还亮着橘色小灯的房间。

    八岐于是蹬着小皮鞋蹭蹭上楼去，可走到一半，他忽而又停住了脚步。

    就这么见面岂不是很没意思。他摸了摸尖尖的下巴，计上心头。

    “儿啊，瞧瞧谁找你来了。”

    正打算抱着冰冷的被子流会眼泪就独自睡下的须佐抬起头，迷茫地看着闯进他房里来的父亲。伊邪那岐捧着手机，表情很是激动，须佐不解地顺着屏幕看去，却在见到莫名熟悉的苞米串下站着的那人时心脏漏跳了一拍。

    “怎么不说话？不认识我了？”八岐抱着手，好整以暇地看他。

    须佐这才如梦初醒般缓缓伸出手去抚摸他的脸颊，轻声喃喃：“八岐。”

    “是我。”八岐佯装不在意地随口说道，“听说你今天来找我了？”

    伤心事又被勾起，戳痛了他的心。须佐低落地垂下眼，很是委屈地应答：“嗯，我以后不会再去打扰你了。”

    八岐给他气得笑出了声，这家伙个子长了心理还是一点没长，好歹问问他是不是真嫁了啊？他故意板起脸，冷冷说道：“那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你真的不要我了吗？”已经成年的须佐面对着自己曾经的媳妇又仿佛回到了那个任性的年龄，眼角闪着泪光，可怜巴巴地问。

    八岐看着他这副模样，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他舔了舔唇，狠心答道：“对，你太傻了，我们不合适。”

    “我不傻。”须佐被他的绝情伤透了心，反而笑了起来，看向八岐的目光无比平静，“我想明白了，如果你真的改嫁给别的男人，我就杀了他再杀了你最后杀了我自己。”

    已经快要演不下去的八岐闻言浑身一抖，这才发现自家的小丈夫不仅长大了，还长歪了。

    伊邪那岐把正在发动车子准备跑路的八岐拽上了楼，又从外头反锁上了房门。八岐只好挑着眉，与满脸写着不可置信的须佐隔着月光面面相觑。

    须佐迷茫地揉了揉眼，这是在做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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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我回来了你就这表情？”八岐脱下鞋靠近他，如很久很久以前那般一把抱住他的肩膀，虽说如今这个动作已经有些难度了。

    “不是说好我去找你吗？”须佐怔怔地问，盯着他的眼睛一眨也不舍得眨。

    八岐再次给他气笑，在他眉间落下久违的紫色唇印：“我再不来，你能把自己倔死。”

    须佐捧住他的脸颊，试探地在唇上亲了一口，见八岐没有拒绝，便青涩地献出了人生的初吻。

    许久之后被吸到舌头发麻的八岐终于忍无可忍地将他推开：“你是狗么？”

    须佐依旧沉浸在媳妇失而复得的幸福之中，他棱角初现的面容上依旧沾染着少年的青涩，他深情而羞赧地注视着八岐：“老婆，我以后不会再让你守活寡了。”

    “什么？”八岐还没反应过来便胸口一凉，衣服被扒了下去。

    “不——唔——”

    门外一直偷听着的老父亲留下了欣慰的泪水。不多说了，他还得去准备办婚宴的钱，明儿个请全村人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