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几年几月几天（4） (第1/1页)

    毁灭吧！这个组，这个部门，这间公司。

    回到座位後，我满脑子都是这个想法。

    事情谁Ai做谁去做，加班谁Ai加谁去加，我决定摆烂了。

    说是这麽说，但我可能就是天生劳碌命吧，下午还是一件不落的把待办事项上的事都处理完了。

    我最後的倔强，就只剩准时下班不加班了。

    然而，准备下班时，瓅文却跑来找我。

    「子芯，你要下班了吗？那我们一起去吃晚餐好不好？」她朝我露出了腼腆的笑。

    我想起了往日她对我的态度一向和气，又想到今天中午副理指责我嫉妒她。

    为了证明副理说的话都是在放P，我点头答应了饭局。

    瓅文带我搭着捷运去了好几站之外的一家餐馆，看起来并不是什麽排队名店，我有些不解为什麽要大老远过来。

    本以为她之前来过，觉得特别好吃才想推荐给我，没想到她说她也是第一次来。

    「那怎麽会想在平日来这麽远的地方吃饭？」选好餐点後，我忍不住问。

    她笑了笑，「因为这里离公司b较远啊，才不会碰到认识的人。」

    瓅文的这句话，让我意识到今晚的饭局并不单纯。

    倘若她只是单纯觉得升迁结果会让我们之间尴尬，想破冰、缓和气氛，不需要刻意选离公司很远的餐馆。

    「有什麽话非得避着公司的人才能说？」我回以她询问的微笑。

    瓅文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子芯，今天发布的升迁名单，让你很不悦吧？」

    我怔了怔，但很快恢复镇定，「是有点意外，但无论如何还是恭喜你。」

    她却突然笑了，「你不用勉强自己啦，明明气得都去找主管理论了，怎麽还会想恭喜我？」

    「你看到了？事情不是??」

    「他跟我说的。」

    我本来想跟瓅文解释来龙去脉，是副理的承诺让我的预期心理有了落差，我才会感到失落，跟她无关，但却因她的回答而僵住了。

    「他为什麽要跟你说这个？」

    副理是疯了吗？这又不是什麽光彩的事，任谁听了都会觉得他不守信用，他还要自曝其短，甚至跟另一位当事人说？

    「不只是这个，还有之前你们说好的事，我也都知道。」瓅文一反常态地淡定。

    我蹙眉，渐渐听出她的言外之意，「什麽意思？」

    「他什麽都会跟我说。」她的脸上依旧挂着温婉的微笑，其中的含意却不似平日那般友善，「字面上的意思。你这麽聪明，应该听得懂吧？」

    「你跟副理？」理解了她的暗示後，我惊讶地看着她，「不可能吧？」

    「为什麽不可能？」

    「你应该也很清楚为什麽才对。副理已经有交往多年的nV友，他们甚至在计划年底要结婚了。」

    去年部门聚餐时，副理就有带着nV朋友出席，因此我们全组都知道他有个论及婚嫁的nV友。

    当时瓅文也在场，有合照为证，她想装傻都装不了。

    「那又怎样？」她满不在乎地耸肩，「没有结婚之前，他在法律上都是单身。」

    短短几分钟，我就拼凑出这段丑陋故事大致的面貌。

    瓅文介入了副理和他nV友的感情，在明知是第三者的情况下，却用他未婚的身份合理化自己的行为。

    再想得Y暗点，她之所以能升副组长，或许就是副理给她的安抚或是补偿。

    要是现在跟她争执是非对错，她一定听不进去，於是我改为问道：「你们是怎麽在一起的？」

    听见我的询问後，瓅文脸sE一沉，嘴角边g起了嘲讽的笑。

    「你也不是真的想知道，就不用问了，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

    我不知道刚刚的问题究竟哪里戳到她了，只好换个方式，「当同事这麽久，我没想到你居然一直默默暗恋副理。」

    「是他追我的。」

    瓅文反驳後，像是想炫耀已久，开始阐述他们的恋Ai故事。

    其实大致就和我推测的差不多，老套的办公室恋情，在辛苦加班的时候，来自可靠上司的嘘寒问暖，要不了多久就融化了初入职场的二十几岁nV孩。

    既老套，又令人恶心地生理不适。

    副理在我心中好主管的形象这下彻底崩坏，实在难以想像看上去好好先生的他，不只工作上表里不一，私下对待感情也是渣得不行。

    「瓅文，我不晓得副理在你面前究竟是什麽样的形象，但他是主管，从他开始越界、说了有点暧昧的话开始，那就是在用职场上不对等的权力地位在哄骗你。」我忍下所有的不平，好心想劝她，「我们刚进入职场容易混淆就算了，他b我们年长、年资也大许多，不可能不懂这个道理。」

    「你不用假好心，一副要劝世的模样，谭子芯。」瓅文毫不领情，表情甚至有点不屑，「一直以来，你对我都很冷漠，从未把我当成朋友，怎麽到了竞争失败时，才来对我说教？」

    我怔住了，看着她撕下了面具，露出耀武扬威的真面目。

    「因为我们是同期，打从一开始，我就把你当作朋友，很努力想和你拉近关系，但你呢？非但不领情，约你五次有四次会拒绝，只有公事才会回覆我的讯息，其他时候根本不理人，我就活该热脸贴你的冷PGU吗？」

    我抿着唇，无法反驳她的话。

    确实，我就只把瓅文当成关系好的同事，在非上班时间不想y是开着社交模式，那样压力太大了。

    可是我没想到她竟然会因此心生疙瘩，这麽介意这件事。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试着解释，「不是针对你，我只是不习惯和同事当朋友，想在下班後保留一点私人空间。」

    瓅文冷笑道：「既然你只把我当成同事，没拿我当朋友看待，何必在这个节骨眼又摆出朋友姿态，假好心想劝我？我就坦白告诉你好了，副组长的位置是我主动说要的，我就是要让你知道你的努力一点意义也没有，你日夜加班做白工都b不上我一句撒娇，最终你还不是要叫我一声副组长，照我的分配做事！」

    她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我的头上，把白天我刻意藏起来的想法，以最难堪的方式揭开。

    看着我愣神的样子，瓅文满意地笑了，「呵呵，认识你这麽久，今天是我最解气的一天。」

    我最恨别人看我笑话，我的自尊心不允许我乖乖地当个娱乐他人的小丑！

    「你就不怕我抖出你跟副理的关系吗？」我y是朝她扬起笑容。

    她看起来完全不在意，还能笑得出来，「既然都带你来离公司这麽远的地方说这些了，我有笨成这样吗？刚才说话时，你的手从未碰过放在桌上的手机，根本没机会录音，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你去公司说这些只会显得像是升职失败後，刻意抹黑同事的输不起表现。自尊心这麽强的你，应该丢不起这个脸吧？」

    我沉默不语的模样，被瓅文视作一种认输，她愉快地起身，不忘拿走了放在桌边的帐单。

    「谭子芯，这就是太骄傲的报应，以後别总看不起旁人、把别人的努力都拿来衬托你的完美。」她得意张扬地笑着，离去前还非要再踩我一脚，「这一顿我请你了，就当奖励你认真工作，也谢谢你庆贺我升职，明天公司见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