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孤鸿_枕孤鸿69 入阵曲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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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枕孤鸿69 入阵曲 (第1/2页)

    宫宴的钟铿然撞响,苏兆晚猛地从神游中被拉回来,藏在桌下的手忍不住捏紧了。一场宫廷盛筵极尽豪奢,珍馐果品无数、雅乐歌舞满堂,可他却心不在焉,总感觉能从中品出几分杀伐气息。

    此次是年后的第一场宴饮,算是除了中秋之外最为盛大的,清贵云集、高朋满座,辉煌热闹得整座太极殿好似仙宫。

    大理寺位次较为靠后,少卿的座位更是被大理寺卿挡住,夹在齐整紧密的凭几之间,虽然沈灵均也在身侧,他依然觉得自己仿若落入沧海中的一叶小舟,一时惶惑茫然。偷眼看了看四下,列坐公卿推杯换盏,看着金殿中央曲乐舞蹈取乐。再往上座看,明德帝端坐龙椅,威严得令人不敢逼视。龙椅下首两侧是宗亲,汾王便在明德帝的右下首,不时与帝王谈笑。

    齐老太师身份尊贵,虽然并非皇亲,可他座次紧跟在皇太子之后。

    一曲终,酒过三巡,他偏头来,与沈灵均交换了个眼色。

    苏兆晚低下头,默默无声地抿了一口青芙酒。辛辣,生涩,仿佛刀抵在舌尖上。在冬日里破土的青芙,就如他出现在这贵胄满堂的鸾殿上一般不合时宜。

    他稍稍易了容,沈灵均谎称他是少卿苑的长使,便被放了进来,还坐在了沈灵均身边。

    还待乱想,忽然腕上一热,沈灵均轻轻握住他,见他抬起头,悄声笑了一下:“怕?”

    “我怕什么!”苏兆晚淡淡瞥了他一眼,“……当年,她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

    “你猜到了?”

    苏兆晚看着他,波澜不惊:“苏茗死于问罪斩首,事虽蹊跷,但必与天家有关。而如今,你又费心思将我带到这个我本不该出席的宫宴之上,难不成只想带我来尝口御膳么?”

    沈灵均低笑了声,轻抚住他的背:“那御膳好吃吗?”

    “不如大理寺的粳米粥。”苏兆晚也勾了勾嘴角。

    “阿晚这话可是中听!但千万别让陛下听去。”

    苏兆晚打趣:“怎么,我天生一副平民的舌头,尝不惯这宫廷珍品,难道这也不允许?”

    他二人在凭几后悄声说笑,旁座的都凝神看歌舞,没几个人察觉,却唯独离他们数十步开外的汾王,从始至终默然无声地看着,手指搭在手炉上,有一下每一下轻叩,不知是在应和曲乐,还是在盘算着什么。

    而他却不知,就在他把精神都注意在沈灵均身上时,旁侧齐老太师也在留心他的一举一动。

    不知不觉,一曲宫廷歌舞已然奏罢。列坐王公贵戚喝彩之下,亦纷纷然举箸执杯,互相推盏起来。

    “宫宴都已经过半了。你想让我看什么,快些抬上来罢。”苏兆晚催促道。坐了一晚上,他已然有些等不住了,眼见着午夜将近,待到子时,宫宴便要散去。

    “不急。最好的,总是要最后登场才是。”

    果然,上了最后一巡酒,明德帝即命将例菜撤下,换了下酒用的果脯干脍上来,一盏热烘烘的寿月红便被宫女们捧上桌面。

    忽听几声环佩撞响,上座的汾王施施然起身。顿时,四下里闹哄哄的谈笑不约而同停了,所有人目光都看着这位,自明德帝即位以来最得盛宠的亲王。

    汾王朝着明德帝拱手,含笑道:“今夜一过,便是新岁。臣弟祝皇兄千秋万年、福泽永寿。”说罢,毫不含糊,执了寿月红一饮而尽。

    他虽已逾不惑,可风姿不减,一俯一仰如玉竹当风,对着皇帝说话,虽然恪守臣子之礼,言语间却万分亲厚,叫明德帝十分受用。

    明德帝笑吟吟扶住他,道:“宫宴开始前,你便与众卿道贺过。眼下又贺,可是有什么话想与朕说?”帝王眉眼和蔼,看得出兴致很高:“今日这晚宴办的甚好。有什么想的,你告诉朕,朕在一众皇亲众臣跟前赏与你。”

    汾王道:“臣弟分内之事,岂敢讨赏!不过是臣弟平日贪玩,某日下江南路过平襄湖,邂逅一女子,品貌姿容自不待言,那一手琴令臣弟神魂莫忘!因想着今日宫宴,歌舞杂耍都是平日里看厌了的,莫如最后请她弹奏一曲,一洗俗尘。”

    “嗳,”明德帝执着他手,亲厚地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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