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夫偷情 (第2/6页)

吗？要过年了，又是好久不见的朋友，我必须得好好款待您才是。别担心，我刚刚发了工资，手头宽裕得很，你想吃什么尽管说，我们都去吃。”

    耀泡好了两杯热腾腾的茉莉花茶，放在桌上先凉一会儿。伊万不习惯喝太烫的茶。

    “伊万，我今天去格鲁吉亚餐厅看了，物价涨得厉害，我们以前吃的餐点贵了好几倍。现在什么都在涨价……所以我们没必要浪费钱，我也不想让你为我破费。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明天我们可以回家吃饭，自己做饭总是便宜一些。我猜你也很想吃中国菜对不对？”

    “王耀同志！”

    伊万不知怎么地激动起来，皱起眉头盯着前妻，语气严厉地说：

    “您不必担心钱的问题！我过得很好，一切都很正常。是的，现在什么都在涨价，卢布在贬值……但是我没有任何问题！我怎么可能连请远道而来的朋友在外面吃顿饭都做不到呢？那样的话，我还是男人吗？！总之还是那句话，您不需要担心钱的问题，只要您直说想去哪里吃饭，我们就可以轻轻松松地去吃一顿！”

    “……”

    王耀愣了一下，伊万以前就有这个老毛病，总是突然就发脾气。不过耀隐隐感到，今天的伊万不太一样……伊万似乎是想用暴脾气来掩饰某种沮丧的情绪，王耀看出来了。毕竟他们曾一起生活了十年，他太了解这个男人了。

    于是耀走过来，坐在伊万身边，手轻轻搭在伊万肩头。

    “万尼亚，怎么了呢？你的脸色一直不好，说话的时候也很紧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可以跟我说一下吗？”

    “没有！没有！！王耀同志，我能有什么？我好得很，不劳您挂心！我不需要任何人可怜我！”

    “万尼亚。”耀试着安抚熊仔。

    可是伊万仍在气头上，越发愤怒，他猛地站起身！钢铁般的身材在房间中像是凶猛的野兽。他一开始还试图好好讲道理，但随即就开始大吼：

    “王耀，您干嘛忽然来俄罗斯呢？您不是很忙吗？每天到处出差，一年365天，您有200天都是在到处出差，从来不回家！既然您这么爱工作，何必还请年假专门来莫斯科？您的家人在等您回去过新年！我实在不知道您这么做是有什么必要。在您心里，工作难道不是第一位的吗？我呢？我现在也只是您普普通通的一个朋友罢了，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您为什么忽然来看我？您是想看我的笑话吗？还是说您仍然对我们当年的争吵怀恨在心，所以想要来狠狠地嘲笑我？那么我要说，您笑吧，您尽管笑吧……！我不会反驳，因为当年我有错，我是个混蛋，我是个不合格的丈夫！我烂脾气、我酗酒、我固执己见、我傲慢自大、我嫉妒心强……瞧，您做的对，您做了一个多么明智的决定，离开我这个烂透了的男人，恭喜您！现在您在最合适的时机回来了，来嘲笑我，来证明当初您提出离婚是多么明智……！您笑吧，我罪有应得，我无话可说！”

    “听着，万尼亚……”

    耀心平气和，坐在床上仰望发怒的男人。

    “我当然在听！我哪次不是最尊重您的意见？您说要离婚，我们谈过了，吵过了！您还是要离开我，那我能怎么办呢？我尊重您，所以我同意了。我是一个烂透了的男人，我酗酒、乱发脾气！所以当年您说要离开我，我举双手赞成。为什么呢？因为我恨我自己！我恨自己！！王耀，既然我都讨厌自己，我干嘛勉强你和这么一个糟糕的丈夫继续在一起？您很好，您应该去追求自由的生活……啊哈！我猜到了，您这次来找我，是不是想告诉我一个惊喜？比如说您已经再婚了……”

    伊万怒气冲冲地看了一眼耀的无名指，没有看到婚戒，他话锋一转：

    “或者说，您打算再婚……！让我猜猜对象是谁？一定是个又有钱、脾气又好的男人，对不对？说不定还是美国人！他会给您幸福的，恭喜你们！我衷心希望您获得幸福……”

    说着说着，伊万的眼眶忽然湿润了，他马上偏过头去避开王耀的目光，语气也软下来：“耀……抱歉，我不该发脾气……太晚了，我不打扰您了……晚安，我的朋友，新年快乐。”伊万抓起衣架上的大衣，胡乱套在身上，打算离开酒店。但是王耀敏捷地拉住了他的胳膊！

    “等等伊万，我们谈一谈。”

    “还有什么好谈的呢？！！”伊万大吼一声，瞪着耀的眼睛。“事实摆在这里，我是一个烂人，我过得很差，我现在钱包里没有一分钱，甚至不能给你买个小蛋糕做见面礼！我不想见你，王耀，我根本不想见你。再见……！”

    “伊万，你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平时不是这样的。”

    王耀温柔地抚摸熊仔的背脊。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假如自己就这么让伊万走了，之后可能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耀飞速思考，想着以前自己是怎么安慰发怒的小熊的。两人拉扯争执着，耀的手背不经意地碰到了伊万的大衣口袋。

    硬邦邦的金属块，这个特殊的形状……是枪！

    王耀愣了一下，伊万也惶然地停下了动作，他被识破了。两人面面相觑，茶几上的茉莉花茶仍冒着热气，酒店窗外是莫斯科美丽的雪景，夜色宁静如水，而房间里的两个人却因为一柄枪而浑身紧绷，盯着对方的眼睛。

    “伊万，你要干什么……这是枪吗？你父亲的枪？你为什么会带着枪，你要做什么，发生了什么？”

    耀更用力地抓住伊万的胳膊。

    “没什么，根本没什么……我就是……算了，王耀，您别管我。”

    伊万故意望着窗外，眼角发红。

    “你……”

    “耀，算是我求你……别管我……晚安，我真的要走了。”

    “万尼亚，别丢下我，今夜留下来和我在一起好吗？我们一起聊聊天，或者先出去散散步吹吹夜风……今天是你生日，我只想让你做一只开开心心的生日小熊。”

    “您何必在意我呢？”

    伊万转过头苦笑了一下，两眼湿润地望着自己过去的爱人：

    “事到如今，我这个样子……您也看到了，我这个样子……我是什么？一个失败的男人，一个被嘲笑的男人……那些人笑话我，讥讽我，假惺惺地对我说圣诞快乐。我能怎么办呢？或许比起受辱，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去cao心……比方说，我决定今晚早点睡，等明天去厂里的时候和书记商量一下，还是应该给大家办一个新年联欢会……生活已经够难了，我希望大家能有一点点欢乐的时刻，短暂地忘掉我们正在经历的磨难。再比如说，明天我一定要去催一催财务，必须在圣诞节前把工资发给大家，他们要是不同意，我就……”

    还不等伊万说完，耀就轻轻地拥住了他。

    “……”

    伊万沉默了。

    “万尼亚，你是我的朋友，对吗？”

    “……”

    “那么，我想要一个拥抱，请问您愿意稍微抱我一下吗？只要一会儿就好。”

    王耀把脑袋靠在伊万结实的肩膀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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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浅金色的睫毛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