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的【北回归线】下 (第9/9页)

归死寂的地平线。

    弥漫着硝烟味的风，裹挟黑色海水的腥气扑面而来，大风卷起斗篷翻飞。

    无依无靠的背影冰冻燃烧。

    「想家了吗」

    吉诺从后方抱上来，动作如同重复了很多次那样自然。

    说话时呼出白色的气息，暂时阻隔了朱雀眺望远处的视线。

    「日本就在那个方向吧」

    他不再把远东的殖民地叫做11区，在朱雀面前他只说日本。

    朱雀清晰地感受到除自己之外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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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的体温以不容抗拒的姿态肆意侵入，身体难以控制地一阵颤栗。

    「如果天气足够好，站在高处可以看到日本北部的岛屿」

    东欧战线因为有两名圆桌骑士来增援，一口气结束了胶着的局面，在日落之前摘取了胜利果实。

    位于近海的美丽城市在数小时内变成残垣断壁。

    焦黑的泥土中混合了人类的肢体，祈求着什么一般伸向天空，像在早春冲破地表的植物新生体，维持着怪异的形

    状。

    欢庆胜利的篝火窜起十几米的高度，把营地上方的夜空侵蚀成刺目的橙色。

    金与红的火苗狂乱地舞动，刚刚经历了战火洗礼的大地沐浴在酒杯相碰时撒下的葡萄酒雨中。

    不善饮酒的士兵中间在传递能驱寒的饮料，掺了香料、蜜和奶的容器壶口热气四溢。

    第三骑士把喝空的酒杯随手扔到一边，要来一大杯据说能驱寒的热饮，递给在热闹欢腾的人群中显得局促的第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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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骑士。

    第七骑士喝完，抱着杯子发呆，连二连三地打嗝，旁边的人大笑着又给他满上。

    等到第三杯下肚，枢木朱雀也开怀大笑起来。

    没人说过驱寒饮料还掺了高浓度的酒。

    围绕篝火的狂欢持续到接近天明。

    脸颊在酒精和篝火热度的双重作用下一片通红，笑闹声如酒的香气填满所有空隙，脚下硬质的地面变成蓬松的云

    ，身体轻的好像能飘起来。

    「朱雀你好沉……」

    「嘿嘿嘿嘿嘿～不会的……应该是吉诺更重，你个子那么高——嗝」

    「你没听过这句话吗——醉汉比尸体还重，好了，到你房间了。虽说大家都住帐篷，你这里也太冷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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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留下好了，唔…你的身上好暖」

    朱雀八爪鱼似的抱住吉诺，热乎乎的脸颊在胸前磨蹭。

    眼眶莫名地涩滞发胀，他抬起双臂环绕朱雀的身体。

    如此不同的两人，拥抱时每一处线条都能完全地契合，也许就是为了能够像这样拥抱对方，神明才创造出两个个

    体。

    「朱雀，你抱起来好舒服哦」

    「……这样不可以，吉诺对我太温柔的话……我会」

    接下来是轻轻的鼾声。

    「喂喂喂，把话说完再睡啊」

    吉诺气得把朱雀翻过来，面朝自己，捏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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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zzzz……

    继续酣睡。

    「快醒醒——不然我要挠痒痒了哟」

    伸到腰间的手被挥开，朱雀软绵绵的声音带着鼻音，嘟囔出一串异国语言的音节。

    吉诺凑过去听，有点像“好吵”，“阿瑟安静点”之类的。

    什么啊这是，睡着就算了，把人当作猫咪也太失礼了吧！

    有一瞬间吉诺也感到疑惑，为什么自己能听懂日语，并且知道阿瑟这个名字属于一只猫。

    偶然浮现的念头很快被抛在脑后，吉诺想不到任何事物能比眼前睡着的人更重要。

    一条条巨大的根茎在夜间突然从心田里萌发生长，攀缘而上，钻入像要坏掉一样疯狂鼓动的心脏。

    朱雀翻了个身，蜷卧成更舒服的姿势，微张的唇漏出含含糊糊的梦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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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诺……」

    无防备的睡颜浮现微笑。像一朵蒲公英逆着光开放出的影子，柔软又虚幻。

    记忆的碎片冲开淤塞，遗忘名字的庞大情感被重新赋予意义。

    血管中流淌的液体近乎沸腾，吉诺像快要干渴而死的人饮下泉水一样亲吻朱雀。

    敞开的衣衫里飘散出孩童一样干净的气味。

    这个人真的比自己年长吗？

    「嗯……」

    随着每一次呼吸不断加深的欲望就连吉诺自己都感到害怕，但他停不下来。

    持续的亲吻使他不由自主变得粗暴起来。

    堪比蹂躏的亲吻让朱雀的双唇肿了起来，在睡梦中扭动身体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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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呀、呼嗯……」

    湿滑温热的rou块摩擦交缠令两人喘息不已，当吉诺吻到胸前那一点时，朱雀的上身从床上弹起又落下。

    「……哈啊……呃」

    揪住金色发丝的手像邀请一般把吉诺的头拉近，从紧密嵌合的部位，神经末梢获得了更丰富的讯息。

    热，滑腻，湿软。

    朱雀睁开眼睛。

    他半张着嘴呼吸，没睡醒的样子如小孩一样稚嫩脆弱。

    微暗的光线勾勒出纤细精致的锁骨，吉诺用舌尖描绘具体的形状，贪婪呼吸空气里无声蔓延开的色香。

    朱雀想在迎接什么一样舒展开身体，仰起脸贴近吉诺。

    嘴唇经过一番探寻，才找到目标，热烈地展开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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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诺也奇怪，自己居然会觉得奶味和酒精混合的气味很好闻。

    同伸进口中翻动吸吮的舌头相比，沾在朱雀嘴角的蜂蜜真是不值一提，吻得越多，脑袋中心越是像要溶化一样甜蜜。

    朱雀拥抱吉诺，手臂的力量大得像要把人勒死。

    夜色之中只能看到深绿的眼眸闪烁湿润的光泽，有某种东西从水面下浮上来。

    「——鲁鲁修」

    朱雀轻微的声音模糊含混，却透出奇异的温差。

    就像深深爱着那么火热，又像噬骨仇恨那么冰冷。

    仿佛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吉诺大半个身子都凉了下来。

    「是谁，鲁鲁修是你什么人」

    朱雀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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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色眼睛盯着吉诺，呆呆的眼神逐渐聚焦。

    他捂住嘴巴，仿佛吐露一个危险的禁忌。

    单人帐篷内就象是把声音都扼杀了一样安静。

    深蓝的悲哀，血红的憎恨，深深沉入湖底。

    「朱雀」

    吉诺将沉默打破。

    回答他的只有寂静。

    「朱雀」

    尾音带上慌张的颤抖。

    名字的主人披上防寒大衣，钻出帐篷，头也没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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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被当作别的人，吉诺的心里不是滋味。

    第二天他才通过同僚得知，朱雀在兰斯洛特驾驶舱里待到天亮，后来接到皇帝的敕令，离开了东欧战线的营地。

    吉诺接到第一骑士俾斯麦发来的文书。

    言简意赅。

    解除监视第七骑士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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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后续开始描写鲁鲁修和朱雀的过往关系，我没法继续写完这篇37同人文，2024年五月底会发一篇37的同人文，会把原定【北回归线】的结局作为单独的一个中篇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