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不对劲 (第1/1页)

    晚上九点四十七分，柏林的某间酒吧里。

    这里是柏林数一数二大的酒吧，占地几百坪，酒吧中间有一个正方形的吧台，桌子底下闪着微弱的蓝sE光芒，头顶上的水晶灯有的蓝有的绿，走道边也有白sE的灯照亮地板。

    在这幽蓝的sE调中，客人们三三两两聚在各个角落，也有几个近十人的大团围在一起饮酒聊天，称不上很热闹但有点吵杂。

    身穿白底长袖、黑sE西装背心、右x别着金sE徽章的服务生们在走道上来回穿梭。他们手上端着盘子，盘子上放着装有调酒的酒瓶，快步地走动没造成酒的剧烈摇晃，而是平静的待在杯里。

    这种社交场合，所有顾客的服装仪容都很有自己的风格。一名上半身穿着只覆盖住x部的背心，下半身穿着根本快看不见的短K的nV子朝着一名服务生招手。

    那名服务生并不是纯种西方人，而是混血儿，他的五官端正，尤其是眼睫毛b其他人长很多，因为带有东方血统，年龄显小，乍看之下感觉才刚成年。

    这里氛围开放，那名nV子看见他的脸庞，忍不住打趣：「你看起来很年轻，成年了没？有没有nV朋友？」

    他很有礼貌的回答：「我今年二十四岁了，nV士。」但他并没有回答nV朋友这个问题。

    「真假，完全看不出来。」知道服务生还有工作要做，自己也有天要聊，她没有多做拉扯，「那来杯Martini马丁尼。」

    nV子点了一瓶酒，她的朋友也陆陆续续点选自己想喝的酒，那名混血服务生垂着眼眸，将他们要的品项一一记录下来。

    他复诵一遍品项，确认没有错误，微微欠身，「请稍等。」语毕，他转身往吧台的方向走。

    那名混血服务生将酒名告诉调酒师，又去送了酒给其他客人，没事时便站在一旁待命。

    他重开张到现在都规规矩矩，没有出任何差错。

    没多久，也有一名服务生空闲下来，站到他旁边，低声说出一个单字：「Kirsch樱桃白兰地？」那声音小又快速，稍纵即逝，若不是听力敏锐，根本听不见。

    混血服务生抬起眼瞥了旁边陌生的脸庞，一样低声回：「波本。」

    身分交换完，两人先是不约而同地沉默一阵子。

    现在并不是尖峰时期，所以他们有一点歇息的时间，樱桃白兰地看他们现在都很闲，又恰好没有其他服务生在身边，於是打开了话匣子。

    「今天要谈判，你知道有谁会来吗？」

    「那些黑帮、琴酒、伏特加。」波本的语气一个停顿，有些不确定：「好像还有黑麦。」

    「黑麦？」樱桃白兰地眉头一皱：「混进来还是跟琴酒？」

    混进来就是像他们两个一样，伪装服务生或者客人进来，目的是增进己方战斗力以及确保己方人员的安全，跟琴酒进来也是，只是一明一暗。

    但黑麦在近期和肖恩的对抗中大展身手，已经被注意到，若他跟着琴酒进来，阵仗会偏大，感觉就不是来谈判，而是来g架的。

    若是混进来......樱桃白兰地不记得黑麦会易容术。

    波本遥遥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只是有耳闻风声。

    瞥了一眼时钟，见还有时间，他便提起另一件事：「你讨厌黑麦？」

    「嗯，很讨厌。」樱桃白兰地知道波本想蒐集情报，但他也想从波本那边知道一些事，所以同意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我觉得他目空一切，眼高於顶。」

    波本对樱桃白兰地的回答感到错愕。

    虽然黑麦一个美国人来日本Ga0事让他非常不爽，没多久之前又爆发激烈争执，但仔细想想黑麦在外人眼中的形象，给人的感觉b较偏一板一眼、永远无动於衷、冷漠冷静，甚至有人说他和琴酒很像，差别在於黑麦会收敛气势。

    骄傲自大，目中无人......他有吗？

    光是会收敛气势，他就和上述词汇g不上边。

    「怎麽说？」於是波本这样问。

    樱桃白兰地没有回应，而是闭上眼，调整自己的情绪，踮起脚尖，让自己的身高略高於波本，接着骤然睁开眼。

    他斜视着波本，眼眸冰冷，站的端正。他好像在看波本，眼神却参杂着一点漫不经心。他营造的气势并没有太过强大，但还是稍微凌人。

    那眼神和微表情，让波本起了一阵J皮疙瘩。

    甚至在某一瞬间，樱桃白兰地和黑麦的身影重叠了，那神情相似却令人稍加深刻。

    但波本又觉得有种莫名的不对劲，可却有说不出是哪里奇怪。

    樱桃白兰地演示完，重新站好，将刚刚的眼神和气势收起来，嘴角微微g起，变回原本的X格，「放大一点後就长这样。」

    「要不是有琴酒这麽一号人物在，他根本懒得收敛。你不这麽觉得吗？」

    「.........确实。」波本回想一两年前跟他共事、尚未掀开双方身分时，自己曾背後Ga0些小动作，但黑麦压根不在意。

    因为那些小动作对他来说，可能根本无伤大雅。

    所以樱桃白兰地是真的纯粹看不顺眼黑麦？

    毕竟黑麦说他并没有和樱桃白兰地有过节，至少他认为没有。现在樱桃白兰地又展现出他眼中的黑麦是什麽模样。

    「不过他有这本钱。」想到黑麦在公共场所设置炸弹的行为，以及受伤的友人，波本微微扯了扯嘴角，「他真的蛮讨厌的。」

    黑麦真的不把日本民众的命看在眼里，这让波本非常火大。

    至少他的行为是这麽说的，内心怎麽想就没人知道。

    现在组织传言黑麦误伤波本，新仇加旧恨之下双方结仇，这是他们两个的对外说法。

    樱桃白兰地顺势问，表情好奇，「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什麽？传言是真的吗？」

    「有五成真。」波本这样回答。

    不过这句话中到底有多少可信度值得存疑。

    这样的回答让樱桃白兰地想起波本是个神秘主义者，而神秘主义者通常不太爆露自身信息。但他们的业务能力必须非常高，又或者有人脉，上面才会同意他们这样Ga0。

    波本是前者。

    糟糕，不知道为什麽，樱桃白兰地忽然觉得波本这家伙也有点讨厌。

    波本好像隐瞒了一件天大的事情，但这个直觉又非常的突然且毫无根据。

    他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诞生厌恶的情绪。

    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樱桃白兰地不动声sE地打量身边的人，纵然眼前的波本是完全陌生的脸庞，与他无冤无仇，但某一瞬间，他眼中的波本扭曲起来。

    正常的面容，正常的动作，在樱桃白兰地眼里，却忽然以他的视线对焦点为中心，全部扭曲在一起，绿蓝白黑金交错，sE调变得无b丑陋，甚至，有点反胃。

    他看着波本的嘴一张一合，似乎说了什麽，但同时他发现自己好像耳鸣了，什麽也没听见。

    他听见客人的喧闹声、其他服务生礼貌的问候声，但偏偏没有听到波本的话语。

    一GU莫名的寒冷从他的脚尖开始蔓延，直至遍布全身，最终缠绕在他的x口，压的他快喘不过气，险些窒息。

    就好似有个人紧紧的掐住他，想置他於Si地。

    这感觉很像一个熟悉又陌生的恶梦。

    樱桃白兰地觉得自己不太对劲。

    忽然，他听见吧台有人叫他，他从恍神的状态被唤醒，他们的谈天暂时被打断。

    樱桃白兰地的脑袋有些晕眩，但他依旧端起服务生应有的亲切微笑，慢条斯理的继续枯燥乏味的工作。

    宛如什麽都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