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课．杂乱无章 (第6/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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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翻翻了几页，面无表情的，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麽。片刻後，她开口从我的笔记本中念出：「日常里有个喜欢的人，单恋厮守着，喜欢她说的话，喜欢她好笑的反应，喜欢她认真的样子，欣赏她的外表，不讨厌她的聪明，伴着她成长。很多想法也是一起相互堆叠，来来回回的，也帮助我成长。」她读完後，我感到害羞，非常非常的害羞，被看透了的害羞。她继续翻阅，持续了一阵子。

    「你的笔记本。让我觉得每个人都应该把自己的经历写成一本书，想法跟感受，之後要想稳定交往前；拿给对方，看看彼此喜欢的对方都是为什麽才成为现在的自己。」她说。

    她像是有坐拥一切答案似的说出了我的心声。「你明晚下班後有空吗？我想借用你两小时。」我说。「我想问你一些关於谈恋Ai的事情，我觉得你有我想要的答案。」

    「明晚啊．．．。」她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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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对，你早上说过这周只有今天有空，那还是算了，当我没问吧。」我试图用玩笑语气缓解尴尬，因为她看起来很为难。

    「喔，不。其实我会那麽对别人说，只是因为我下班後，不想再跟别人见面，所以才说有约。我其实就只是想要独处，还有跟家人在一起，陪陪家人。」她说，并微笑。「好啊，那明晚，可以唷。作为交换，你的笔记本借我，我想好好看看，明晚见面再还你。」

    「好。」

    「Ai情的话题啊，我好期待呢。老实说，现在有六个男生正在追我，都很优秀，也各个都费劲心机。」她笑说。「不过，你应该是里头我最喜欢的，跟你谈恋Ai的感觉真好。有点可惜的地方是，你还没有准备好稳定下来，你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做，我知道那种感觉，所以，我不想把你绑住。好不容易学会跟着感觉走了，你就去好好奔腾吧。」

    我嚐到了她的T贴。

    别过，回家後，我分不清楚是酒的後劲，还是恋Ai的後劲，我需要以时间沈淀，思考。

    真实的笔记本嘛。她说。

    感觉很多人，都是透过对方的社交软件，去对彼此的过往做推理，因此疏忽在於，社交介面上往往只有大家想要展示的片面；像是博物馆的展品，在橱窗里，只允许被赞赏，甚至肃静的告示牌都不允许真实的打闹，只有好话的留言。本该是真实的情绪，但全．遮．蔽．想痛哭一场的一面，想好好被讨厌的一面，想要人抱着醒来的一面。

    是什麽时候G0u通变得如此复杂。

    翌日，周一，下班後，与泰迪熊的约谈，居酒屋，好朋友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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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啤酒乾杯，豪迈地点着各自Ai吃的料理，不顾形象的，大口吃起r0U串，我们聊着静。

    「我觉得静最大的问题啊。」她说，大约两杯大啤酒与一杯梅酒後。「静没有好好珍惜你，太把你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陪伴，两人也没有互相x1引，太把感情当成粗茶淡饭。我一点也不意外她会跟蓝颜密会，她还是想被普通的悸动满足。就算是最土的情话，她其实都会听了很开心，好Si不Si你偏偏就不会说那些土情话。你太认真了。」泰迪熊教训着。

    我拿起炙烧马铃薯块，大口咄着，我很喜欢马铃薯。

    「还有你，你这个大蠢蛋，你要是想要什麽，你必须说出来啊！你不说，谁会知道啊！」泰迪熊再次的教训我。

    「我知道了。」我说。

    「你总是说知道了，知道了，总之你要做啊！做出来啊！表达出来啊！让别人看到啊！」泰迪熊对我笑。「不会有人一直去挑战你的底线，不会有人不自Ai的去g出最深处的你，你要是真的Ai对方，你会主动说出来。当然啦，只要不是真的太变态的想法，我觉得对方还是可以理解的。」

    「变态的想法。」我重复，并笑着。

    「有时候一个变态遇到另一个变态，其实是很可喜可贺的事，毕竟，人生吗，本来就是要找一个，能互相让彼此开心的伴．侣．。」

    「你觉得我怎麽样。」我问她，看着她。

    「你啊，你太nEnG了。」我们两人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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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这就是咖啡与砂糖，火花是需要摩擦的。

    「还有什麽问题吗？」她问我，拿起钱包，向服务生招手，准备买单。

    「我想要抱抱，我想要你的抱抱。但是，只是抱抱而已，好朋友的抱抱。」我胡言乱语着。

    她大笑。「你可别学坏了。」她拥抱我，暖暖的，甜甜的。

    在门外，两人依旧有说有笑的，终於到达离别时，我对她说了一句：「可以亲你吗？」

    「好啊。」她笑着回应。我们接吻，一个漫长的吻後，她说。「好啦，魔法消失了，下次遇到让你心动的nV孩，记得喔，不要问她可以亲你吗？这种好笑问题，你要是觉得感觉对了，直接亲下去吧，勇敢的亲下去。」

    「原来如此。」我说。

    「好好保重吧，别乱跑咯。」她微笑道别。

    「晚安。」我说。

    翌日。周二，晴，平凡的工作日，下班，租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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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其实很在乎泰迪熊，不过，我能开始明白她的追求，或是说，她清楚她不想要的对象。至於我们两人的生活差距，在这两天的短短相处过程中，越发越明显，所以我很感谢她的魔法，马车变回南瓜的魔法；贴心的为彼此设立一道防火墙，天知道我会做出什麽蠢事。毕竟，我还太nEnG了，双方的生活差距也太大了。眼下，还有好多经历是我必须自行去发现x1收的，不然，光听别人的答案，这不是我，这造就不了我，不能让我从原理上明白自己到底是谁。

    我往笔记本里写，写完後不久，我静静地沈思，放松，感到肩膀如释重负地，不过，我的x口还是有一点痛。我知道我很健康，毕竟不久之前的周末，才去做了健康检查，身T机能一切完好，健康，但x口的郁闷与轻微撕裂感，是什麽？

    这种隐隐作痛，x口紧缩，难受。

    啊，我想起来了。曾经在图书馆里的一本书曾写道过关於焦虑病与惊恐症或是恐慌症。病发时，会感到手脚僵y，呼x1急促，喘不过气，动弹不得。虽然没有书里写的那麽严重，确切地清楚这是JiNg神上的作祟，跟健康的器官没有关系。我回想那本书里提到的应对措施：尽可能地保持深呼x1，微微放松，安慰自己。对，安慰自己，直接喊出自己的名字，然後对自己说，你好bAng，你很努力了，你做得很好喔，你要想想曾为自己度过多少难关了，这只是一个考验，你是不会妥协的，一切都会没事的。

    你很bAng。我对自己说，轻拍着x口，安抚着自己。你会没事的，我们一起撑过去。我记得那本书里有提到，像是安慰别人一样的安慰自己。把自己的x口，心脏，心灵，当作是另一个心肝宝贝，哄着，安慰着，逗它开心。

    「谢谢你，谢谢你一直陪我度过好多难关，谢谢你一直没有放弃我，谢谢你一直鼓励我，陪我，让我感觉被Ai。」我对自己说，拍拍x口。「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我哭了。

    哭完後，我笑了。

    x口的紧张感消失了，不痛了，真的没事了。

    「谢谢你。」我对我的身心道谢。「我Ai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