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妈(1V1)_只要你允许,我就会无休止地朝你靠近(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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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你允许,我就会无休止地朝你靠近(下) (第1/1页)

    他是被抱进浴缸的,身上还裹着那条半落不落的毯子。

    水温很舒适,鹅黄的毛毯打湿后变成了黄棕色,飘飘落在浴缸底部之前被捞了出来,带起来大大小小的水花。

    “你先洗,我就在门口。”

    郑玉晟揉了揉他的脑袋,担心他不适应,起身往浴室外走去。

    “别出去。”秋嘉年抓住浴缸边缘,声音有些急促,“就待在这。”

    郑玉晟松开门把手,重新把门拉开,背对着他站在门口。

    “有需要就叫我,我就在这里。”

    空气都是沉寂的,静谧的浴室里传来逐渐加重的呼吸声,而后便是嘈杂的水声,中间夹着压抑着哭腔的低喘。

    像是濒死之人急促的喘息。

    郑玉晟握紧了拳头,力道大得手臂都在颤抖,恨不得将那个老东西千刀万剐。

    他尽力缓和声音,好让将出口的话语不要那么干涩可怖,生怕惊到了这只快要崩溃的小狐狸。

    嘴巴张合几下,郑玉晟闭闭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老东西真的该死。

    他暗骂一声,倏尔转过身靠近了那圈蜷缩的黑影,而后弯着腰靠近,语气竟是温柔的。

    “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秋嘉年愣住了,一时不察让对方抓住了奋力摩擦皮肤的双手。

    也不知道一片漆黑里郑玉晟哪来的眼力恰好抓住自己的手,还扣的死死的。

    那双手握住他的手腕,指腹在他的手心轻抚,就像在安抚受伤炸毛的小动物。

    “不哭了宝贝。”坚硬的下颚抵在秋嘉年微湿的头顶,“哥哥心都要碎了。”

    郑玉晟拿过一旁的毛巾帮他擦背,力道柔和又舒适,秋嘉年渐渐放松下来,屈膝抱住膝盖,露出光滑的背部。

    背上的痕迹少些,大多数都是一些指痕和红色的印子,被毛巾擦过时没什么感觉,温暖的水温和轻柔的力道,加上一片漆黑的环境倒是很令人放松。

    “在很久很久以前,城堡里生活着很幸福的一家人,这家人有一个从小宠到大的女孩。女孩天真不谙世事,喜欢上了城堡外的一个穷小子,不顾父母的反对嫁给了他。

    穷小子非常聪明,靠着女孩的嫁妆起家,又偷偷隔绝了女孩和家人之间的联系,让女孩只能依靠他一个人。

    女孩很快就怀孕了,穷小子非常高兴,全天让人陪护,生怕女孩磕着碰着,就连女孩家人都对他有了改观。

    女孩快要生产的时候,她的家人意外出了车祸,这个消息传到女孩耳中,刺激下早产死了。”

    郑玉晟叙述的语气十分平淡,就像在说一件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事情,连擦背的频率都没有变一下。

    秋嘉年抿抿唇,大概知道了郑玉晟和简宏达关系不好的原因。

    他伸手拍了拍搁在肩上的手,反而被抓住了。

    毛巾顺着他的手背擦入指缝,一点一点去除掉那些恍然的粘腻感,秋嘉年没有反抗,擦完一只后伸过去另外一只手。

    背后的人低低笑了两声,轻轻吻在他的后脑,“乖……”

    这个人哪怕受了伤吃了苦,也不会把自己的苦痛分给一丝一毫于无关的人,这只小狐狸平日里眼泪多身体也软,真不知道怎么抗得起那么多的挫折和苦难。

    他愈发心疼,原本想说出口的话又憋回了肚子里,用浴巾裹着擦干净的人抱起来。

    他打着手电把人放在床上,揉了揉湿漉漉的头发,然后下楼拿药。

    房间黑漆漆的,看不到身上的伤痕,但破皮的那些地方在温水的浸泡下丝丝发疼,还是彰显出强有力的存在感。

    骗得了谁呢?

    秋嘉年摁下床头的开关,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刺得眯起了眼睛。发丝上的水珠掉在眼尾,一点点水汽滑了进去,他揉揉眼睛,右眼落下一滴似泪似水的玻璃珠子。

    “别揉。”担忧的语气在耳边响起,声音的主人小心拿开他揉眼睛的手,用纸擦干净他眼角的泪,语气接近叹息。

    “没事了宝贝。”

    看见灯打开时郑玉晟着实吓了一跳,生怕这只小狐狸出了什么事,结果他一进来就看见这人擦眼泪,心底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

    擦干净眼泪,秋嘉年眨了眨通红的眼睛,一句话不说地掀开了身上的浴巾,伸手去够郑玉晟刚刚拿上来的药。

    发尾的水滴从额间滑过下颚,勾勒出冷硬的侧脸,与平日里的样子大不相符。

    他身上的痕迹太多,秋嘉年挖了一大勺药膏,看也不看的往身上涂,白色的药膏直接覆盖在鲜红的伤口上,他完全感觉不到疼似的用手搓了过去。

    郑玉晟当年从车祸现场逃生也没这么心惊胆战过,他抱着人的肩膀一下一下顺着绷直的后背,慢慢的给这只小狐狸顺毛,喃喃道:“没事了没事了,宝贝,现在是我陪着你呢。”

    他握着对方手腕,不轻不重地从秋嘉年手里夺过那个涂药的勺子,“疼不疼啊?我给你上药好不好?这些伤很快就会好了,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秋嘉年不想看见这些伤口,更不想让别人看到,况且这个人还是郑玉晟。可是郑玉晟似乎有一种魔力,总能让自己卸下心防,把那些好的坏的都展示出来。

    他捂住对方喋喋不休的嘴巴,闭着眼睛蹭了蹭郑玉晟的下巴,指了指身上。

    冰凉的药膏慢慢敷在伤口上,丝丝缕缕的草木清香从伤口出升腾,混合着鼻尖的乌木气息。两者搅扰在一起,混合成了一种说不上名字的香味,又清又淡,把两个人包围在一起。

    郑玉晟涂药时极为小心,秋嘉年几乎感觉不到他涂药的力度,知道微凉的药膏触及到皮肤才知道又是一处。

    他百无聊赖,涂背部时趴在床上数郑玉晟究竟涂了多少地方,后来他放弃了,因为那些药膏一片连着一片,几乎把他整个皮肤都覆盖掉了。

    真奇怪,自己身上居然有那么多伤吗?

    最后一块地方涂完,秋嘉年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收拾东西的声音把他闹回神。

    他动了动眼皮,却没睁开。

    郑玉晟的视线太明显了。

    他不似简宏达那般明显的粘腻恶心,而是像刚刚的药香一样慢慢的缠绕上来,无孔不入下是无与伦比的安全。

    柔软的被子被盖到下巴,还被好好的掖了掖,秋嘉年忍住想动的欲望,将要睁开的眼睛又闭了回去。

    “秋嘉年,你知道吗?”

    温热的呼吸越来越近,然后在额头停住,落下浅浅的一吻。

    “只要你允许,我就会无休止地朝你靠近。”

    郑玉晟注视着拼命颤抖的睫毛,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胸腔的心脏剧烈的跳动,几乎要撞出胸口。

    “我想带你回家。”

    想构建一个由他们两个人组成的家庭,想和他生活在一起,想和他共度余生……

    但是郑玉晟知道自己不能急,他的小狐狸受了伤,还没准备好。

    郑玉晟放下胸口的手,把它好好的放进被子里,从床上起身。

    衣角传来阻力。

    他猛地回头看——一只白白嫩嫩的手拽着他的衣角,那只手的主人正睁着眼睛。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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