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日天劫_第七章 道圣智绝,无用相思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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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道圣智绝,无用相思 (第3/6页)

不住了,劫庄主。”他双脚分与肩宽,单手负后,转头正视劫军:

    “劫家二少,你如能在我手里走完三招,便算是我输。请!”

    劫军无比凝肃,皱起火焰燃烧般的浓密赤眉,回头望了父亲一眼;劫震微微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对方是六绝等级的高手,就算是劫震、盛华颜,甚至玄皇宇文潇潇亲来,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不管应战的是劫军或劫真,其实都没有差别。

    三招。只要撑过三招就行了,众人想。

    劫军深吸了口气,运动全身元功,单手提起百二十斤的巨剑“锁龙针”,黑黝黝的剑尖缓缓举过头顶,熊腰一拧,魁梧的身躯顺势旋转,倏地斩落!铁塔般的巨人,加上铁柱般的巨剑“锁龙针”,这一击不啻有千斤之力!剑身带起的风压呜呜呼啸,卷起满地碎砖如蓬,诸人顿觉眼前一黑,无数砂尘细粉如暴雨披面,纷纷举袖遮脸;呼吸陡然一窒,仿佛空气俱都被剑卷走,就算奋力吸炸了胸膛,也吸不到半点东西。

    ——速度,就是力量!

    谁也料不到这么重的剑,居然能使得这么快。

    “将军菉”的武功须以菉法入神,时效上尤其吃亏,面对成名近三十年的南疆道圣,劫军摒弃所有招式机巧,纯以力量决胜——轰然一响,音波震得满厅掩耳踉跄,钝重无锋的“锁龙针”重重砍在“禹功鼎”

    上,道天生单手按鼎,铜灿灿的鼎身连晃都没晃,震波却一路从剑尖窜向剑锷,沿着突起的剑脊反馈回去!

    劫军眦目咬牙,双手牢牢握住剑柄,沉腰坐马相抗;忽然猛一回身,连人带剑被震飞出去,一连退了七八步,锁龙针“嚓!”插入地面,裂缝持续迸开三丈来长,青砖碎裂,宛若铁耙犁过。

    劫军面色胀紫,突然张口呕出鲜血,双手虎口爆裂,勉强倚着锁龙针不倒,虎躯微颤。众人目瞪口呆之余,才发现禹功鼎内水气蒸缭,原来劫军这一剑蓄满元功,与道天生的浑厚内力在鼎中相激荡,竟使冷酒瞬间滚沸,化作氤氲雾气,散得满厅甘洌酒香。

    劫兆本以为道天生是用了什么巧劲,才将劫军的万钧之力悉数反震,盈盈却摇了摇头,蹙眉沉吟:“若是借力打力之法,鼎中的酒水便不会被蒸成雾气。你二哥退了这么远,还卸不去反震的力道,怎么他却像没事儿人似的?难道又是将军菉的神奇菉法所致?”

    法绦春与道初阳的惊骇只怕还在旁人之上。

    将军菉门中有一部高深菉法,名叫《东皇泰山府君菉》,练成后能不惧反震、倍力于敌,威力十分惊人,但也极为难练,须以本门的柔软功夫“飞神术”、卸劲功法“地游仙”做基础,并修习“干元罡”的上乘内功一十五载以上,才得驱动此菉。否则即使是请了菉神,身体也承受不住,再强的精神暗示也没有用。

    当今九嶷山上,也只有将首法天行能使这部《泰山府君菉》。

    “但即使是爹,也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唤出菉神。除非是……”法绦春茫然摇头:“不可能,决计不能的。那只是道书里的记载而已,没人能练成的。”

    “肯定是这样了。”道初阳喃喃自语,声音里却隐含着激动的颤抖:

    “是……是“菉神镜”!叔叔他……练成“菉神镜”了!”

    将军菉是道门的符菉一派,以捏诀颂咒之法结合武功,对自己施行深度的精神暗示,用以集中意志、激发潜力,称之为“请菉神”;其中最关键的,便是这个施行暗示的过程,必须摒除外界干扰,务求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完成,就像当日道初阳与商九轻相斗,在《降魔步星纲菉》诵完前一直处于下风,一旦请完菉神、战局便突然扭转一般,若能针对敌人的弱点飞快更换菉神,将军菉的武功将身兼最精准的攻击与最到位的防御,堪称完美无缺。

    根据典籍记载,有种被称为“菉神镜”的秘法能使这个美梦实现。据说练成“菉神镜”之人,只要看着手掌,掌中就会浮现所想的符菉血纹,一拍额心便即入神:若是唤出《考召菉》、《点鬼菉》等驭神菉法,一触之间,还能控制他人的心志……就为了实现这个“随意而发”的美梦,一直到百年以前、将军菉第三十二代将首“五旡乾坤”经北海宣布此说无稽为止,门中都还立有“练成“菉神镜”者接掌本门”的规矩。

    果然道天生轻轻一拍额头,瞬间似乎一丝红光从指缝中漏出,转眼消失不见。

    劫军勉力握剑,暗提一口真气运转全身,又缓缓摆出接敌的架势。

    道天生淡然一笑:“竞力难胜,我只是教你这个道理罢了。”

    劫军沉声道:“晚辈承教。前辈留神了!”一剑刺出,居然举重若轻,巨大的锁龙针在他双手间仿佛全无重量,转眼便舞成了一团劲风呼啸的狞恶乌光;剑招大开大阖,但每一剑只出了六七成力,尚有运转挥洒的余裕,居然让他一口气连攻了三十余剑,清脆的铿铿声不绝于耳。道天生提着单边鼎耳随意挪动,每一剑都让偌大的禹功鼎挡了下来,犹能开口:

    “这不是烈阳剑法啊!这是……云阳劫氏的“平戎八阵法”么?”

    劫军全身真气流转,不敢说话,挥剑成阵,长逾九尺的巨剑舞将开来,天、地、风、云四阵守中,龙腾、鸟翔、虎翼、蛇盘四阵辅攻,法度严谨,变化多端,衬与他一身赤发金甲,简直是天将下凡。

    道天生露出赞赏之色,笑道:“果然是将星之后。大军压境,避之不恭!且看我点兵来战!”一瞪掌心,绽着满掌红芒印上额头,大喝:“呔!《九威召龙菉》!”

    全身衣袍鼓荡,抄起了禹功鼎的鼎足,轰地迎上横扫而来的锁龙针,仿佛两支坚革重甲的军队交锋,“九威召龙菉”对上“平戎八阵法”,兵对兵、将对将;杀伐声里,两军对冲,无数战马、枪盾全都撞成了一处!

    两人披头散发,忘情的对撼着,剑与鼎的交击直如旱雷,震得人人五内翻涌,厅里飞沙走石,满地青砖都成了战场黄沙,飞卷于猎猎的狂风中。也不知过了多久,道天生挥鼎一击,轰得劫军踉跄倒退,背脊重重撞上梁柱,柱顶簌簌落尘,仿佛就要坍塌下来。

    劫军挥剑欲起,忽然双脚一软,拄剑坐倒在柱旁,试了几次都站不起来,粉尘落得满头满脸都是。他唇角渗出鲜血,火红的赤眉像是要烧起来似的,却掩盖不住满眼的痛苦与不甘。

    ——胜负……已分。

    道天生放下巨鼎,解除菉神,舞袖挥开白茫茫的落尘。

    “三招已过,是我输啦!”模样虽然狼狈,笑容依旧潇洒。众人难掩惊诧,却见他摆了摆手,回头往厅外行去。“劫庄主,阴牝珠若不能毁去,还望你一本当年不灭香山的胸怀,好自为之。”

    法绦春差点没晕倒,叫道:“叔叔!我的珠子、我的珠子……”追出两步,腿下一软,却被丈夫及时搀住。道初阳满面疼惜,低声安慰着她:“叔叔言出必践,倘若他赢了,珠子便保不住啦!”法绦春面色铁青,一把将他推开,咬牙扶着几沿回座,不发一语。

    粉尘落尽,丹墀上劫英缩在劫震怀里,姚无义的身畔却不知何时多了那统领金吾卫的“分光鬼手”曲凤钊遮护,饶是如此,灰扑扑的模样仍旧十分狼狈,气得他一叠声的尖叫起来:“反啦反啦!这是要拆爵府、杀钦差么?来人!把那个狂生给我拿下了!”厅外两百余名金吾卫士大声回应,哪里还有道天生的踪影?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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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无义狠狠瞪了曲凤钊一眼:“你养的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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