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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洗澡、结局 (第1/3页)
当年引荐书他都给了,是辛夷自己失约的,与他无关。所以多年后重逢,叶冉的内心毫无波动。 正在这时,守门人来报:“山长,有学子前来拜师。” 山长习惯地问道:“可有引荐书?” “并无。连拜帖也没有。” “连拜帖都没有?”山长觉得有点奇怪。连拜帖都没有,谁知道访客是谁? 越王不耐烦了:“何必啰嗦?叫进来看看就是了。” 不一会,便有一个身材纤瘦的小少年走了过来。粗服乱发,难掩天香国色。 这不是楚鸾吗?叶冉一眼就认了出来。 男孩子漂亮到楚鸾这种程度,想认不出来也难。 楚鸾迅速扫了一圈众人,看到叶冉时大为骇然,小脸煞白。 叶冉安安静静地坐下,若无其事地收拾文房四宝,仿佛根本不认识他。楚鸾按下惊慌,恭恭敬敬地拜道:“不才泉鸣,上洛人士,欲入学宫聆听山长教诲。” “你姓泉?这个姓氏倒是很少见。”越王道,“上洛原是楚国的吧?那你就是楚人了?” 楚鸾看越王高坐首位,锦衣华服,傲气凌云,对他的身份便有了底。他身体一僵,低声道:“楚国已经亡了,我也不是楚人了。” 越王嗤之以鼻:“楚国才亡了几个月,你就连自己的母国都不认了?若是楚人都像你这么软弱,难怪那么快就亡了国!” 楚鸾被他一激,脑中嗡嗡作响。“楚国覆灭之时,并未见吴越援手。唇亡齿寒,焉知楚国之昨日,不是吴越之来日?” 此言一出,在座诸人纷纷变色。 “大胆狂生,一派胡言。我越国有长江天险,易守难攻,区区一个魏国,连水师都没有,能耐我何?” 说话的人是越国的国师,位于越王右手边,鹤发童颜,青衣飘飘,比起山长的清逸儒雅,更有得道高人的气度。 越王不知为何不太喜欢他,不咸不淡地道:“话虽如此,若寡人当时腾出手来,必会援楚抗魏。苟安一隅,终非长久之计。” 叶冉暗想,越王野心倒是不小,可是自古以来定都江南的国家,还没有一个能问鼎中原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江南实在太富庶安逸了。 国师道:“臣闻兵者,凶器也;战者,逆德也。轻启战端,实非明君之举。” 辛夷冷笑:“魏国打乌桓的时候,你们说与我越国无关;魏国打匈奴的时候,你们说与我越国无关;魏国打楚国的时候,你们还说,与我越国无关。结果乌桓没了,匈奴跑了,楚国也灭了,接下来是不是就轮到我们越国了?” 辛夷就是因为实在看不下去了,才抢了他哥哥的王位。 他是老越王第九个儿子,又不是王后所出,按理这王位怎么也轮不到他来坐。但他偏偏就坐了上来。为此有许多人看他不顺眼,口服心不服。 之前的一年里,辛夷都在处理那些人,为此错过了大好的出征时机。 他很不满:“若是之前你们同意寡人联吴攻魏,楚国也就不会亡了,越国也不至于失去屏障,暴露在魏国爪牙之下。” 国师不以为意:“大王不必担忧。魏国刚刚吞掉楚国,国库都打光了,还要忙着消化楚地,五年之内动不了刀兵。” “那五年之后呢?” “长江天堑,阻绝南北,北人岂能飞渡?魏国若是南下,吴国金陵首当其冲,吴国水师素来健勇,个个都是弄潮儿,怎么可能敌不过一帮旱鸭子?所以大王尽可宽心,安枕无忧。” 是了,这才是魏越两国一直相安无事的原因。隔着楚国和吴国,实在打不起来。反倒是吴越挨挨挤挤,经常有各种摩擦。 听到这里,山长与叶冉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师徒俩默契地交换了个眼神。 越王空有一腔壮志豪情,可惜满朝都是风花雪月。 他不可能像国师说的那样“安枕无忧”,但暂时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好憋着闷气,冷着一张脸。 山长终于有说话的机会了,他按例考校了楚鸾几句,就满意地点点头,收下了这个弟子。 楚鸾喜出望外,眉眼弯弯,笑得十分开心。 叶冉还是第一次见他笑。 亡国的小王子颠沛流离、跌跌撞撞地逃出了囚笼,重新获得了自由。仿佛沉甸甸的乌云被撕开一条缝,明亮的阳光从乌云中泄出来。 他是怎样逃出的明都,又是怎样到达的会稽,这一个多月来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都与叶冉无关。 他无意去为难一个孩子——只要楚鸾安分守己。 学宫的饭菜谈不上多精致,但很新鲜。嫩绿的丝瓜蛋汤,好像还带着清晨露珠的甘甜;刚做好的豆腐热乎乎的,撒上小葱一拌,就是一道可口的凉菜;金灿灿的糯米糍粑,和蜂蜜一样甜,黏糊糊的快把牙齿都粘住了;鱼脍一片片摆在青瓷盘里,透过晶莹剔透的鱼片,能清晰地看到盘底叶子的花纹…… 学宫的厨娘是越人,口味清淡,平常做的饭菜也少油少盐偏甜。连东坡rou里都放了许多的糖,吃起来软糯香醇。若是魏王在这里,恐怕一口也吃不下去了。 楚鸾的桌子上摆了七八个碗碟,他每道菜都尝了一口,然后纠结地扒着米饭。隔壁桌的叶冉和陆秀,却吃得津津有味。 佐餐的是去年酿的青梅酒,酸甜开胃,老少皆宜。琥珀似的沉淀在玉色的杯子里,水汪汪的散发着清香。 陆秀高高兴兴地给叶冉斟了一杯,满含期待地说:“尝尝看,我酿的酒。” 叶冉本没有打算喝酒,闻言只好饮了一杯。 “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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