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75.倾酒(别跳) (第4/6页)
致的头发指甲,有能够吹嘘的女儿跟丈夫,她被保护的太好,受不起任何风吹雨打,只想被爱着。这两年我的共情能力越来越强,学会换位思考,不断去理解我父母,却更加无法放过我自己。若是我在我母亲的生活环境生存了几十年,我一定会变得跟她一样,我有什么资格去责怪我母亲的不是?” 乔卿久的话戛然而止,啜泣声代替了言语,萧恕将烟反手仍掉,星火瞬间被大雨湮灭。 “你不会沦落到这种境地,你有我,我不会先你死,更不会走。”他起身把乔卿久用力扯进怀里,嗓音嘶哑,“乖,借我抱一会儿好不好。” 明明是她需要借肩膀哭,萧恕这怀抱太温暖,乔卿久根本不舍得放开。 乔卿久埋头在萧恕胸口,起初是低低的啜泣,轰雷滚滚,她失声痛哭,歇斯底里,“其实我没说完,那天是我艺术节彩排的日子,如果我拉着我爸不让他去,要他好好在家睡觉,明天去看我彩排,那结局一定不会是这样的。” “我当时是想让他觉得我乖,我长大了,能够理解他工作性质和其他人不同了。” “我任性一些就好了,只要我能留住他,我什么都愿意做。” 萧恕什么都没讲,温柔的拍着乔卿久的背安抚,虔诚无比的亲吻她的发旋。 他们在滂沱大雨中相拥,泪水合着雨声,有人痛哭不止,有人心如刀绞。 1 尘世间的爱意皆指向团圆,但最亲厚的,父母的爱是指向分别。[1] 父母子女一场,送别避无可避,子女要继承着父母的血缘、爱意,继续努力生活下去。 可这离别来的太过突然,乔卿久全无心理准备,那时她比现在还要小上两岁,家里所有人都很健康,离她很远。 十四岁的年纪,穿素白孝服跪在灵堂里,每个路过她旁边的人都在劝她节哀顺变。 时间把旧时蒙尘,乔卿久有好好活下去,学会了顺应变化,但从来不知道怎样能够节省哀伤。 三岁把她架在脖子上让她骑大马,穿过大街小巷;六岁陪她在海滩露营,沙堡被涨潮的海水冲走,乔封夜里拿着手电筒重新堆起来,就为了让她早上起来开怀一笑;九岁给她铺满广场放烟花,讲为了我女儿不被哪个混账小子用两个烟花感动,我先为她放整个广场的;十三岁得桃李杯金奖,人人夸耀,说她今后在舞蹈界前途无量,乔封送她礼物,摸她的脑袋,跟她说哪怕她一事无成也没关系,反正还有爸爸在呢。 乔封不在了,乔卿久间接导致了他的离开。 她装成正常人生活,实际自责感在深夜游离,雨夜化作鬼魅,缠绕她身。 “我都明白的。”萧恕沉吟,“久宝乖,我明白的。” 乔卿久仰颈,双手紧紧箍着萧恕劲瘦的腰,对上萧恕的眼睛,迷茫地看他,“是我理解的那个明白吗?” 1 “嗯。”萧恕肯定,“跟你差不多,我无法在抛开药物辅助的情况下安眠。” 几乎每个知道提到萧如心的人,脸上都是没有笑意,还挂着几许失落的,心思细腻若乔卿久不可能察觉不到端倪。 她是不敢朝着坏的地方猜,更不敢启口问。 在这样的情景下知晓答案,竟连安慰萧恕的能力都没有。 她被抱的更紧,紧到一呼一吸之间都带动着萧恕的躯体轻微起伏。 世上喜欢皆是因为与这个人一起会开心,可爱恋是能够深切体会理解对方的痛苦与之分担。 他们不费吹灰之力,便能理解对方的痛苦。 萧恕和乔卿久皆曾匍匐在同一段路上,满身泥泞。 然后在交界处看见对方,挽着手拼命站立起来,再走下去。 雨一直下,水流汇成小溪,锦鲤惊的躲在荷叶下不肯探头。 1 夜晚的时间流逝无可察觉,这相拥太久,久到乔卿久都不再哭了。 “我该回去睡觉了。”她扯出抹勉强的笑,嗲气地撒娇。 萧恕垂眼看她,没松手的意思,懒调问,“你能睡得着吗?” 乔卿久扁嘴,“不试试怎么知道啊。” “嗯,那回去吧。”萧恕点头,虚虚把扣在她腰间的手放了圈,人还在自己怀抱范围内。 跳舞的职业病,乔卿久惯性踮脚,然后蹙眉马上扶握住萧恕的肩膀。 “哥哥……”乔卿久叹气,诚实的讲,“我腿麻了。” 她的本意是萧恕站着不要动,让她扶一小会儿就好。 结果萧恕才松的手又扣回,身体微微前倾,左手向下卡在她膝盖弯曲处,直接把人结结实实的悬空横抱了起来。 失重让乔卿久下意识的去勾搂住萧恕的脖子。 “轻点儿勒久宝。”萧恕调侃道,“你要谋杀亲夫?” “怎样!”乔卿久嘴硬的答完,把脑袋埋进他颈窝,彻底不理他了。 她被萧恕安稳的平放在自己卧室的床上,床头柜的水杯里新添了热水,眯着眼能看见白雾蒸腾。 萧恕没回屋,他把乔卿久飘窗上的玩偶堆到一侧,自己占了大半边。 手里捏了本语文背诵本,时不时的翻动着。 嘴上说着反正睡不着,不如试试来她屋里看书,可能效率会高一些,实则是为了陪某个小家伙渡过暴雨夜。 乔卿久求之不得,自是不会拆穿,她背靠着大号皮卡丘,倾斜身体四十五度对着萧恕的方向坐。 这人从脸到身材再到嗓音,就连喜欢用的香水味都戳中乔卿久的喜好点。 就该是她一个人的。 耳机里在放《飞女正传》,杨千嬅从哀婉卑微唱到坚定不移。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