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行诗_【十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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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第1/2页)

    芙洛科摘下挂在门上的那张暂停营业的木牌,在它背后找到钥匙,拧开门锁。屋内暖炉里的小火因为跟随而入的风微微跳动,芙洛科关上门,后堂的厨师听到动静,赶到前厅。

    “小芙?我还正在想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发现是老板的朋友,她松了口气,摸索柜台拿出一封信:“老板差人送来的,她说如果你回来,就把这个给你看。”

    昏暗的光线下,她看不清芙洛科脸上的伤痕,这让芙洛科少了些许窘迫,他随口搪塞了对方两句,拿过信件。信件的内容冗长繁多,除了对芙洛科不顾后果行动的担忧和指责,还有关于埃德加的事。

    显然梵妮没有预料到她那个不起眼的表弟会出手,她一度误以为对方是萨雷斯的人,甚至因此和埃德加有些冲突。埃德加虽然受了伤,但并不严重,他帮忙找到了萨雷斯的马车,以及萨雷斯的尸体。

    她还写了一些关于怪物的事,怪物在除去萨雷斯的士兵后便不知所踪,她询问是否是当时芙洛科遇到了麻烦,并希望芙洛科尽快给她回信,确保他真的没什么事。

    “看来她只是担心我,”芙洛科松了口气,“要麻烦你帮我回一封信了,告诉她,我没有受伤,不过是有些计划外的事。”

    他折叠信件,扔进火炉。幸运的是,整件事没有完全脱轨的情况,梵妮得到了她想要的,或许再见面,他就得装出一副上流人的样子,叫她一声“梵妮·萨雷斯公爵”。他也完成了埃德加母亲最后的遗愿,责任给他戴上的镣铐只剩下了他的怪物丈夫。

    “你呢?要休息一会吗?”

    “我确实——”他踏上木制阶梯,木头形变发出轻微的响动,“确实需要。”

    他必须仔细考虑如何再次面对他的怪物丈夫,怪物心中藏有隐秘的忧虑,却不愿意诉说。他想起那晚不寻常的失明,以及怪物丈夫羞愧的模样,第一次觉得有些酸涩的不安。

    他在房间里做了简单的清理,换好衣服,拉开窗户,没有多加注意,就像往常一样从旅馆二楼跃下。

    松软的雪地溅起一片白花,芙洛科跪在地面,撑起身体,腹中绞痛提醒他,他的身体尚未恢复健康。他把寒冷的空气含在口中,闭眼喘息几次,听到长靴踩在雪地上的声音。

    “你还——好吗?”

    走在他面前的男人问到。

    “小艺术家?”

    出于命运的指示,他再次遇到了那个要在酒馆花一百卡金买下他的画家,他伸出手,对方上前,扶他起身。

    “你会在这里散步?”

    “我,”画家的声音紧绷,他有多久没和人讲过话了?他羞涩地抽离自己的手,“走这里会经过酒馆。”

    “你想见我?”芙洛科轻笑,他故意用言语撩逗这个年轻人,“难不成你更喜欢有丈夫的人?”

    画家呛了一口,整张脸迅速飞上鲜红,落在身上的雪花更像是山火崩出的火星,烫得他不自觉地颤抖。

    “我只是,”他为自己辩解,“我只是很想见你,我想为你画一张——”

    “裸体画像?”

    芙洛科接上画家磕磕绊绊的话语,看他因为自己的话羞涩难堪,笑声从喉间倾泻而出。

    “我并没有,和那些人一样的心思,我只是想——也不是那种——我只是——”

    年轻人的语序混乱,芙洛科担心这样下去他会咬到自己的舌头:“如果只是画像,那我倒是愿意赚些小钱。”

    “或者,”他明白这个年轻人没有什么龌蹉的想法,也不愿意太过为难对方,“你也可以请我喝一杯……热牛奶就好。”

    年轻人的脸终于缓慢地恢复了它原来的颜色,他双手绞紧,向前几步,又回过头来邀请芙洛科。

    “我家就在那里不远。”他说,“请——跟我来。”

    他们没有走几步,年轻人带着芙洛科拐进一条小巷,推开镶在墙上不起眼的门。几卷亚麻布匹随着他的动作倒在地上,他弯腰扶起布匹,靠在墙上,又抱起一摞厚重的书,把它们放到墙角。

    “实在……抱歉,我没有整理这里的习惯。”

    他清出一条到室内的路,内心忐忑不安,芙洛科随手捡起地上年轻人来不及收起的草稿,放在桌上。

    “看来你很不喜欢收拾屋子。”

    “我很抱歉,”年轻人结结巴巴,第一次见面时的巧舌如簧仿佛是一个幻觉,“因为这里一般不会有其他人。”

    “真荣幸,看来我是第一个。”芙洛科听从年轻人的指示摆好姿势,又眨了眨眼,“需要我脱衣服吗?”

    年轻人再度红了脸,这次却不是出于羞涩,而是一种类似乞丐找到了宝藏的激动。

    “不,你又不是男妓。”他的声音终于洪亮柔和了些,在画架前坐定,想起什么来,抬头询问芙洛科,“如果你介意可能会沾到使你丈夫不适的味道,我可以离你远一点。”

    “没必要这么小心,”芙洛科注意到旁边散落着各种样式的画稿,有些低落,“反正我和他吵了一架。”

    他不知道年轻人有没有听到自己的话,即使烛火的亮光不能代替白天柔和的阳光,年轻人的眼睛也微微发亮,笔尖在草稿上的声音代替了他的回答。

    “原来是这样,我很遗憾,可是我也很感激他。”如果怪物听到年轻人的评价,一定会向芙洛科控诉,“如果他没有和你吵架,我或许不会再见到你。”

    “你这样说,让我感觉好了很多。”

    芙洛科瞥向地上的画稿,纸上画着的人姿势各异,胸前的银铃点明了画家描绘的对象。

    “我找了很多身形与你相仿的男妓,但是,”年轻人注意到了芙洛科的视线,“他们身上有太多和你不一样的东西。”

    “你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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