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哥哥，他的声音显得格外委屈 (第2/2页)

 不是平时调侃时的“欧巴”，他这次喊得是两个叠字“哥哥”，只是一个称呼，却让他感觉饱含了许多。

    再怎么怔愣，他也觉出了此刻并不适宜做这些，刚想推开他，就感到原来温热的地方变得一凉。

    终于离开了，不用狠心推开他了，在勋松了一口气。

    只是还没来得及庆幸，就又感到巴凛用脸亲昵地蹭着他，那些翘起的碎发不经意的一下一下得刮蹭过他的喉结，让他涌起一股难言的感觉。

    某些记忆瞬间就涌上心头，他紧紧皱起眉，这显然不是什么很好的回忆，他抬手就要推开郑巴凛。

    就在这时，一双手环上了他的腰际，他眉头皱得更紧，却听到下方传来了一个极其脆弱的声音:“哥哥，先别拒绝我。”

    听到他的话，在勋勉强压下心里的抵触，放下了手。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非要这么问？”在勋声音发冷。

    巴凛没有回答他，也没有放开他。

    而是继续他的问题。

    “如果我不做那些事了，他们还会害怕我吗？”

    那些事在勋自然心知肚明，可“他们”难道指的是受害人家属？

    ……亦或是所有的人？

    “如果我去做那些正常人做的事，和他们一样，还来得及吗？”

    “如果我死了，那个地方是不是没有痛苦？那个世界是不是也有人爱我？”

    “我下一世，是不是可以做一个正常人？”

    巴凛每说一句，在勋就感到自己的心空了一块。

    这些何尝不是他想知道的？

    这些好像又唤起了在勋某些回忆，明明就算再回来一次，身上的罪孽没有丝毫减轻，那些沾过的鲜血永远不会被抹去。这样的他不配得到爱，也不敢去奢求爱。

    现在他还能回来，还能在面对，都是因为眼前的人，这是他和这个世界的唯一联系。说到底，他们其实一无所有，这世间容不下他们，他们有的，只有彼此。

    再卑微，再渺小，即使是世人眼里的怪物，心里也是渴望被爱的吧。

    仔细想想，他一开始也是想要被爱的，尽管小时候心里有奇怪的欲望，也在尽最大努力克制了，但大家好像都没有看到。他们注意的只是他做了什么，没有看到他背后做了什么。

    罢了，总归结果在他们眼里是错的，在勋仰起头深呼出一口气，他伸出双手托起巴凛的头，细细地看着他，用眼神一遍遍描摹他的轮廓。

    和他一样坚挺的下颌线，同样深邃明亮的眼睛，同样高挺的鼻梁，甚至一样光滑有弹性的皮肤。说实话，自己当时还为如此白皙光滑的皮肤苦恼了好一阵，明明是个男孩，却拥有女孩子一样的皮肤，再加上他阴翳的个性，简直一点都不符合。

    可之后他便学会利用了这幅好皮囊，把头发梳顺，刘海的弧度弄得刚刚好遮掩在额头上，只要再配上体贴的微笑，简直像个涉世未深天真无害的孩子，没人会怀疑他的。

    就是现在这样，眼神湿润，嘴巴微微嘟起，是他都无法拒绝的样子。

    真是可怜，又可悲。

    但是他是无论如何不会抛弃他的，只要他回头，他就一直在；就算他不回头，他也一直站在身后。

    在勋伸手抚上他的脸，擦去眼角的泪，绽出一个明艳的笑容，身下的人也随即会以同样的笑，明艳热烈，带着向死而生的勇气。

    在勋闭上眼，接受了那个绵长而温情的吻。

    是呢，他们是彼此的唯一了。

    ——可是，人们不会爱我，那还有什么可留恋呢？

    巴凛睁开眼，看着面前还沉浸于中的在勋，眼里闪过讥讽，嘴角划出一抹残忍的笑，握住在勋腰的手一用力，便将他翻倒在地。

    因为背部一痛，在勋睁开眼不解地看着他。

    “欧巴明白狩猎欲望吧。”

    “你……”巴凛以手抵住他的嘴。

    “先别急着生气，你知道狩猎的欲望一上来，是怎样都阻止不住的吧。”

    “就在刚刚，好像有感觉的了。”

    巴凛一笑，

    “所以就对欧巴那么做了。”

    “看来结果还不错，”在勋一只手撑在地上，一只手在在勋的锁骨上滑动，“这里少点什么东西呢，这么漂亮的地方，需要带点装饰品吧。”

    因为腿部被紧紧压住，上身还完全在郑巴凛的笼罩下，根没有反击的机会，他只能楞楞地任由他动作。

    “那串项链欧巴看到了吧，觉得怎么样，好不好看？”

    “其实比起凤怡，现在我更想送欧巴一串呢。”

    “那样光洁的材质，配欧巴才更合适。”巴凛手在锁骨间游走，在有的地方更是停下来细细按压，留下很多显眼的红点，锁骨之间的位置尤为明显。

    在勋在他说胡话的期间也没有放松警惕，而是在脑中飞速寻找着解决办法。面对这样喜怒无常的家伙，根本不知道他说的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连掉落的眼泪都可以是装出来的。

    当时自己怎么就被他骗了呢？明明知道他还是那个无情的杀人魔，现在的他是不可能有感情的，不过是出于骨子里的作恶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