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於七月半03. (第1/1页)

    你们知道放假的学校很安静，乐团训练完之後，大家也不会在学校久留，整栋音乐系大楼，在有活动那几天，通常只有营队的小朋友、帮忙营队的学生，和几个教授。

    虽然琴房都不会开、只有乐谱收藏室、和几间共同课教室，会为了团练分部练习不上锁，但身为暑假负责管理的自己，还是会去一间一间转门把确定一下。

    「陈教授的琴房门总是没上锁。」沛筠用非常平稳的声音说道，那双眨眼频度很低的双眼、瞪着每个看过来的人。「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我都会转开他的琴房门，然後、被迫来办公室找钥匙锁上。」

    教授琴房里通常放着教授的私人物品、甚至有教授会将乐器放在里头，因此、特别琴房的的门只能用钥匙转开，拥有钥匙的、除了教授本人外，就只剩办公室内的备用钥匙。

    但教授并没有来学校、他带着学校的一些学生、到欧洲参加音乐营了。

    「这点，你应该知道。」沛筠看着其中一个学弟，那是、和教授同行的人，「所以啊、我找了校工、研究是不是琴房的门坏了。」

    但没有，锁好好的、而且，在那之後，还特别在每天早上到琴房去检查，早上来时、琴房门室锁的、但忙完杂事、下午要离开前，门锁就会打开。

    「原本就算这样，只要不去理他就好了。」沛筠突然皱眉，闭上眼睛後，保持闭眼、有些痛苦的模样继续说，「但营队最後一天啊，因为要印的东西一大堆、借用的乐器又在那天坏了，处理半天到很烦。」

    那是、开学後、在系学会上也被提起的事，营队的孩子在乐团教室里嬉闹、不小心绊倒後、将属於系上财产的小提琴踢飞。

    脆弱的乐器听说在空中飞了一小段後、落地、琴的背板整个裂开了。

    重点是还波及到其他孩子自带的乐器，一下子，系上的乐器、和他人接近百万的私人乐器维修费要怎麽处理，变成家长和指导老师、还有在一旁帮忙的学生们，理不清的责任。

    一度听说要学生们分摊维修费，那光估价就可能是好几十万的负担、对一般学生来说过分沉重的负担，当天在场的沛筠也受到指责，助教听说许多学生还将责任推到她身上，因为她是顽皮学生声部的负责人、外加、她就在一旁看孩子们打闹。

    话说、这件事情後来怎麽解决？助教歪头想着，好像、不是很清楚呢，就看一旁的学生们突然都安静，脸上也没有听故事的戏谑，甚至稍稍同情她的遭遇似的，直到沛筠终於张开眼睛後，很缓慢的、张嘴。

    所以、当发现门没上锁後，并没有如同往常的、转头拿钥匙。

    「因为我也听了不少传闻，说教授的琴房里闹鬼什麽的，所以就对着门、狠狠地骂了对方。」

    是b刚刚的说话声、更加低沉、混着鼻音的喃喃念道，不过是发泄情绪、只是想将压在心头的不满对着空气说出口罢了。

    「然後、门关上了。」

    看她低下头，双手紧握垂在身T两边，一旁认真听话的男孩们突然都屏息、想等她说点什麽。

    「哇！」

    大吼划破安静，就听几个男孩爆出惊恐的哀号，一阵混乱後，就听沛筠大笑出声。

    「吓到你们了吧？」

    ***

    「所以说、沛筠，後来乐团的事情怎麽解决啊？」

    助教看着大男孩们脸上带着笑和各种复杂的情绪，对学姊和助教挥挥手，离开後，就看nV孩已经恢复有些漠然的表情、翻着琴房的纪录表。

    「嗯？陈教授好像有帮点忙，嘛、毕竟学校也有点责任啊。」虽然应该是Ga0破坏的人要负责，但对方家长一口咬定学校有疏失，有一点息事宁人的味道吧，反正学校的教授出手帮忙、所以算无伤无痛落幕了。

    「是吗？那就好。」

    「对了、助教，教授的房间门锁啊、你还要找校工去看一下。」

    「嗯？为什麽。」

    「因为啊、门锁真的怪怪的。」听她用着平稳的声音说道，「偶尔啊、用钥匙打不开。」

    「我在问问教授吧，嗯、再顺便──」

    拿起维修本，助教将门锁的事情记上，看沛筠挥挥手，说了句要练琴了，掰掰。

    如果那些故事的开端、不过是些门或锁坏掉的小事，後头衍伸出的故事和传闻，大概就因为在学校这样封闭的环境内，加油添醋才成的。

    助教低下头，整理一下桌面，直到这天工作结束，要离开时，看到陈教授走进办公室。

    「教授、今天课还顺利吗？」

    「嗯？不差。」陈教授口气中带着结束工作的放松，微微笑，那略花白的鬓角、并没有损及他在系上、被许多nV学生仰慕的气质和长相，就看他将手中的公事包暂放在沙发上，走到存放乐团谱的谱柜前翻看，这个人、在系上的评价一直非常好、年轻时也一度有着不错的演奏评价。

    「教授，琴房的门还好吗？」虽然他现在待在办公室、会让自己微微延迟下班，但至少不是难相处的教授，助教看他又cH0U出几本谱，开口询问。

    「你怎麽会问这个？」

    「学生说、你的琴房门时常会被打开、不、刚刚沛筠说、容易打不开。」

    「沛筠？」

    平时总是笑得和煦的教授，突然露出吃惊的表情，微微张嘴後，手中的谱落下。

    「什麽时候？不、她──」

    不是已经──吗？

    助教张大眼，一下，寒意从脚底窜上。

    ***

    因为是暑假发生的事情，学校并没有太声张。

    也许是赔偿压力、或者她本身的忧郁问题，在营队发生事情後两天，她在租屋处轻生。

    听闻，她的父母离异，对她轻生的事情也颇为冷淡，好像连Si亡认定和葬礼都很草率了事，後续、也没多说什麽、也没针对也许在学校发生什麽、向学校抗议之类的，她的朋友也很少、外加曾经有因为JiNg神状况休学的纪录，所以对内、大概只会被当成又因为生病所以不来学校。

    「但是、刚刚──」

    「助教。」

    陈教授摇摇头，嘴里喃喃的说你看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