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20/20页)

…您看他今晚单独现身，就因为平常总陪伴身边的夫人在努力的想抓住最後一丝希望呢。」

    「……对此，我们奠定今日的基石，向明日展望，为自己和後人创造美好未来的愿景，并且……」演说者在灯光聚焦下挥舞着手臂。

    「但是那终究只是徒劳的嚐试罢了，」他继续说，「在这场宴会结束之前，托林斯基就会接到夫人的坏消息，这样他就只有两种选择，第一是把握今晚的机会，答应博吉斯会长先前对他开出的条件，同意将星旅纳为商会的旗下集团，又或者……」记者露齿笑了起来，那是一张完全不会让人误解其恶意的扭曲笑容。「他可以重头丧气的离开这里，最晚拖到下周在GU东大会中承认公司财务陷入困难，并且眼睁睁看着星旅的市值崩盘，如此一来，他会被赶下总裁的位子，然後坐视自己创建的一切终究还是要被夏柏雷收购一空。」

    「恕我冒昧，不过你为什麽要跟我说这些事情？」尤里维奇沈声问道。

    「嗯？我以为这只是很普通的闲聊，不是吗？」史诺肯佯作无辜，嘴上却仍继续刺激对方，「我只是个在政商消息方面偶尔b较灵通的记者，所以现在看到罗扬nV士还毫不知情的Si缠着托林斯基，不禁有感而发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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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懂你到底在说什麽，罗扬nV士只是在尽她身为代表团长官的职责，和本地的企业家进行正常交流而已。」

    「是这样吗？那麽我很期待有一天能够采访到行政官和博吉斯会长之间的交流谈话呢。」记者脸上一抹虚假的微笑，打着结束对话的致意手势，离开了神sE难看的军官。

    「……最後，再次向各位致上最高的感谢，也包容敝人这番冗长的赘辞……」会长的结尾演说被在场宾客发出的欢颂掌声所淹没。

    宴席持续直到深夜才结束，偌大的厅房在宾客尽数散离後登时显得格外冷清，剩下只有几部桶状机器人按照设定的程式开始进行清扫，抹除过去几个小时的人为活动所遗留的痕迹。而独留下来的宅邸主人则将自己关进书房，从个人专用的通信终端检查内容所更新的调查报告，想要解开这些日子以来缠绕心头的疑惑，然而，他很快便关掉机器，在一张舒适的订制躺椅上沉思起来。

    博吉斯此时眉头深皱、表情困扰，和不久前在宴会中展现的得意风发简直判若两人。照理来说，他应该没有感到如此沉闷的理由，因为夏柏雷商会在所有方面的计画都按照预期而稳定进展着，不仅确实握有这个殖民地绝大b例的产业，掌控了C作舆论方向的传播媒T，更透过资助教圈移民的政党，逐步夺取对巴库尔的政治主导权。这一切都证明商会的成功经营，但是他所身兼的另一个身份却在否定这些成果所附带的效应。

    实际上，博吉斯的效忠对象并非联邦，而是瑞隆纳教圈，或者应该更JiNg确的说是在幕後C控那个宗教国家的秘密结社，他在多年前便被派任来到巴库尔，成为驻本地情报站长奥莱格˙罗斯的手下工作人员，正好这位上司有意创建一个主宰地下经济的灰sE组织，需要具有相同结社背景、且善於管理的专材，博吉斯因此往後一帆风顺，原本见不得光的走私集团在他的经营下逐步转为合法企业，并且成长为今日的夏柏雷商会。

    但是在缔造如此成就的过程中，博吉斯也察觉到这位提拔自己的长官似乎另有一番盘算。

    基於古摩瑞结社内部奉行的斗争文化，社员们被鼓励要彼此监视，特别是属下举报上级的行为，因为这不仅是对告发者最便捷的晋升途径，更是身居教圈核心的主席为确保遍布於个星系的g部会忠实贯彻其意志的最佳办法，而这也就解释了博吉斯总是想去关注上司的所有行为举动。

    然而，会被指派负责一个行星的情报主管绝非无能之辈，奥莱格自然懂得提防部下背叛的道理，就算夏柏雷转暗为明成为一个合法的商业组织，他仍稳固把持着过去在巴库尔建立的根本，即使JiNg明如博吉斯动用商会的力量，也无法全盘刺探出奥莱格的动态。

    目前他所能够确定的是奥莱格显然对矿场展现异常程度的兴趣，那里虽然属於商会旗下资产，因为距离城市外远达两千公里而乏人问津，多年来一直处於荒废状态，但是奥莱格从数月前却突然决定在矿场大兴工程，由於商会控制了巴库尔绝大b例的港务事业，博吉斯因此在无意间发现某次输入殖民地的连续批号货柜，当时这批货品以商会名义进口，但却禁止隶属商会的港区工人接近，取而代之的是一群态度火爆的雇佣兵，这些恶煞将货物卸下并护送运往地表、最後集中到矿场深处，整个过程Ga0得神神秘秘的，博吉斯在事後设法弄到其中的内容清单，却发现那全都是增材制造机具的零件，虽然是工业级别中稍嫌旧款的型号，不过论起功能可不限於生产结构简单的模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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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只是要猜测这些机器的用途，还不至於引起博吉斯的疑虑，但是当他又得知关於本地驻军方面的传闻，就不免担心是否奥莱格瞒着自己的恣意妄为，结果无端引发联邦当局的关注。

    联邦军方在这个巴库尔所设置的艾康尼基地，在前些日子招待过凯赛斯特技研的团队，那家军事承包公司派出一整个研发部门的职员来到巴库尔，进行为期三个月的新型装备测试，由於是涉及和军方签约的保密计画，博吉斯无法探得其中详情，不过仍能打听到当实验期满，凯赛斯特团队似乎在启程返回穆萨尔星系时短缺了一部分的人员和装备。

    若在平时，博吉斯只会对这类流言一笑置之，更遑论会花费心思分析其中的细节，但是现在考虑到奥莱格的异常举动，他不禁怀疑这位上司是否正在和联邦的驻军进行武力上的对抗，而自己却居然对此毫不知情。

    在m0清奥莱格对这个星球所抱持野心的当下，博吉斯便知道其想法和索罗门主席的意志–等同於古摩瑞结社的最高原则–之间存在着偏差，而身为一位绝对忠於主席的社员，他很有技巧得举报了巴库尔情报站长，密告内容经过一番拿捏，有足以让奥莱格遭受惩处的证据，但也不会显得自己有旁观坐视上司妄为，进而危害结社利益的嫌疑。然而事後证明这封黑函并没有达到所预期的效果，因为总部对奥莱格所施予的仅只有告诫程度的警示，到头来他也许是断送了奥莱格往後的晋升机会，但却没有改变两人的主从关系，反而奥莱格会因此警觉到部下中存在着异议份子。

    博吉斯在奥莱格手下执事多年，深明这位上司管理部下的手段，即使是细微的无心过失也会遭到严厉的裁罚，至於谈到背叛的行为，就算自己贵为夏柏雷的会长恐怕也仍难保X命。

    因此当奥莱格居然在挫败之余而冲动的潜回新伊甸行星，看在博吉斯眼中其实是相当欣慰的，数百年以来在结社内部胆敢和九首唱反调的傻瓜屈指可数，而且下场无一例外，虽然那至高的九人会彼此算计陷害，但是作为统领整个结社组织却又团结得犹如个T，他无法想像当奥莱格面对九首请愿时能说动任何一位委员，这个老东西无非只是在自掘坟墓罢了。

    然而出乎预料的，奥莱格不但毫发无伤回到巴库尔，甚至一扫出行前的失意，积极的g起一连串令人费解的举动，这反而让博吉斯陷入某种两难的境地，他一方面无缘得知奥莱格在新伊甸滞留的期间倒底发生什麽事情，也因此对於马上再次举发对方的选项感到退缩，自己是否应该进一步厘清状况，并且蒐集更多证据？

    在考量许多的不确定因素後，博吉斯认为自己应该先静观其变，不论奥莱格到底在暗中策划些什麽事情，也无法依直都掩饰得如此彻底而不露出破绽，而那也就是自己出手除去对方的时候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