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沼之下(双性男娘被学生会主席玩坏了)_1被室友霸凌的男娘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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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被室友霸凌的男娘 (第1/2页)

    跟着魏沃冲出寝室的还有那一只小老鼠。

    在棉被里看不清楚,在惨澹的月色下,斑秃幼弱的它显得那么可怜,不再恐怖吓人。

    魏沃抹抹额头上的汗,渐渐从惊恐中回过神。

    他该回宿舍睡觉,他明天还要上课。

    可回去,还有什么等着他?消毒水和老鼠都不奏效的话,室友会再用什么帮他“治病”?

    那瓶五百毫升标签盐酸的棕色玻璃罐在他们寝室搁置很久,魏沃不确定里面是不是真的强酸,也不确定情绪不稳定的室友什么时候对他忍无可忍,直接拔开瓶盖泼向他。

    三个室友都憎恶他,如果他真的出什么事,死在宿舍里,三个人串好口供,指认他是心理压力过大自杀身亡,他死无对证,事实怎么编全听那三人的。

    室友们厌恶他穿女装拍短视频,即使他挂起厚重的帘罩遮得严严实实,外面看不见里头,戴着耳机不发出一丁点声音,室友们仍不满意,用恶劣的霸凌驱逐他,不把他赶出去不罢休。

    他也不想当异类。可远在老家的父亲洗肾需要很多钱,慢性肾衰竭是一种不会好的病,尿毒病情每况愈下,血液透析越来越频繁,家里人向他索要的金额越来越负担不起。

    拍擦边视频开直播讨要打赏是来钱最快的方式。

    他没办法脱下卖笑的裙子,没办法做回正常的男生,没办法让室友有个不污眼反胃的舍友,没办法摆脱困境。

    学校强制大一学生住宿,现在才十二月,他还得再忍半年。

    他没有去找辅导员,因为在他求助之前,辅导员先约谈了他。旁敲侧击问他是否真的感染艾滋病、卖yin是否属实,并有意无意暗示他不要再穿奇装异服拍短视频,说已经有网友认出那是他们学校。

    辅导员说上面领导还没发话,所以这次只是口头提醒,等真的有不好的影响,他可能就要面临惩处,情节严重的话要退学。

    在被霸凌后,他唯一能寻求帮助的学校辅导员,对他身上明显殴打出的瘀青不闻不问,对他脸上浮种的巴掌印视若无睹,戴起口罩隔得远远的,生怕他传染不实黄谣里的脏病。

    他心如死灰,对学校不再抱持任何希望。

    秃毛的小灰鼠蜷着尾巴缩在他脚边,在湿冷的南方冬天里瑟瑟发抖。

    好冷。好热。在湿透的床单躺半夜的魏沃已经发起烧,现在没穿鞋站在冷冰冰的地板,状况越来越糟,光裸的足部细密扎钻刺骨的寒意,他烧得神智不清,视野模糊,头重脚轻,下一秒就要倒向地面。

    天旋地转,眼前擦黑,魏沃咬紧牙根强振精神,五指死死撑住廊道的墙,鼻尖堪堪刹停在地面几厘米处,涣散的双眸睁到最大,虚汗滴下地面,就差那么一点就要直接一头栽下去,正面辗过水泥地。

    脸毁了,破相了,就挣不到钱了。

    幸好,还不是今天。

    “呼......呼......”魏沃喘着气,在地上匍匐前进,艰难扶壁爬起,虚弱地倚墙瘫坐。

    地是冰的,墙也是冰的,可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想哪里有温暖的地方让他待一晚上。

    整栋宿舍楼都知道他“不干净”“有性病”“染艾”,人人避之唯恐不及,像多看他一眼就会传染肮脏的病,没有人会施舍他一张椅子,一条毛毯,度过难熬的冬夜。

    小老鼠也跑不见了。

    天寒地冻的世界只剩魏沃一个人,虚无的月光是上天给他最后的怜悯,为他即将冻死的尸体覆盖一袭月色,不至于凄惨曝尸街头。

    他还死不了。

    活着很痛苦的时候,死亡求而不得。魏沃头痛欲裂,肌rou酸麻,浑身抽搐。越痛,对疼痛的感知越敏锐,越发清醒地承受病痛的折磨。

    无法动弹,能动的只有酸涨的眼球,卑微地仰望遥远的月儿。

    月亮啊,无法把他带回山里。

    月亮啊,无法为他哼一首山歌。

    他想回家,他好想回家。城里的人比山里的毒蛇猛兽可怕得多。他快被撕碎了。

    月亮照不到他脸上,投在水泥刷的墙壁,崭新的画报贴在上面,衣冠楚楚的学生会主席人像下印着一串标语,

    “学生会,所有学生的愿望,我们都会实现。”

    会吗?

    魏沃弯起嘴角。他不能再相信。

    但学生会办公室外有几张接待学生申诉的长椅,他可以去那里蹭上一觉。

    夜太深,宿管阿姨已经睡着,魏沃推开大门,挟雨寒风倒灌进来,她在开着暖气的宿管室里浑然不觉,酣眠依然。

    外面的柏油路比里面的地更冰,魏沃握紧拳头,呼出一团白气,忍着钻心的刺痛踏出第二步。

    山里的泥土松软绵密,不穿鞋子在上面跑也不会受伤,城里的地干净却冰冷,他走每一步都万千针扎似地疼。

    学生会在cao场后废弃荒野里一栋待拆除的危楼,有两层,楼梯间拉下闸门落了锁,魏沃没法去到二楼,只能在一楼徘徊。

    他忘记入夜之后,保安会将所有教学楼楼梯拉闸上锁,他脑子烧糊涂了,这么简单的事都能忘。

    脑袋越来越重,他估计走不回宿舍。

    廊道尾端有间教室的灯似乎忘记熄灭,鹅黄的,明亮的灯光,燃烧暖烘烘的温度,吸引冻到手脚发麻的魏沃。

    他向那里走去。

    他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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