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我当亲戚 (第3/3页)

我没事的。我只是、只是、

    倾吐我的罪恶感而已。

    我怀疑，他把我当亲戚了。

    我们相处了半个月，一成不变。

    他依然睡沙发，不碰我；不让我打扫卫生，他负责做家务；早出晚归，晚上回来，很自然地吃我剩下的饭，喝我喝过的水；和我一起在沙发上看电视；当着我的面换衣服，还给我送了一条和他一样的手链……公司同事领导聚餐，他也会带上我，有时候骑电瓶车带我出去遛弯。

    没有什么其他逾矩行为。我太费解了。这是把我当亲戚了吗，或者当我是兄弟?

    我这几天过着梦想中的生活。和我meimei划重点一起吃饭，逛街，带她遛弯，吃夜宵。每次她坐在我电瓶车后座，都会紧紧抱住我的腰，就像小孩子一样。我想，如果我俩小时候就认识，它应该也会这么黏着我、依靠我吧。

    说实话，被人依靠的感觉并不差。

    带她和同事聚餐，同事劝她酒。我全都拦下来了，同期生不断对我使眼sE，得个空，把我拉到一边，悄声问我：“喂，她就是你说的那个‘meimei’吧。”

    我也喝了点酒，有点上头，便没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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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啊你。怎么，现在是住在一起了吗？”

    我酒一下就醒了。“不是，你误会了……”

    “误会啥呀，你们都戴情侣手链了……”

    我头重脚轻地被同期生带回来，坐到座位上。这才发现趁我离开，这群人给她灌了不少酒。她喝得醉醺醺的，眼神都无法定焦，看到我也只是傻笑。

    我气不打一处来，拉起她，就要走。其他人要拦，我一挥手，也不顾什么礼仪了，“这是我妹，你们怎么敢这样灌她……”餐桌上的人都噤声了。

    我带着meimei离开。她走路走不稳，要靠我扶着。也没说话，好像和我没话说了。

    我有点后悔，把聚餐Ga0得这么僵。明天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同事……

    “啵”，她在我脸颊亲了一口。我怔住，停下脚步。突然一停，她更站不稳，像一滩泥一样，就要瘫软下去。我咬住下唇，手臂一用劲，把她背到背上，她的手臂还有劲，顺势环了上来。

    我边走，边哼着一首歌：“meimei你听我说呀，美好的生活是如此甜蜜……”

    夜空下，这条路没有别的行人，看不到尽头，只我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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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安分地磨蹭着我的背，似乎还有意识，顺着我的歌声小声哼哼；“哥哥你听我说呀，只盼你早些来，背我淌过那跳河。”

    头，好痛。肚子，好胀。

    我被他急躁地扔到沙发上，随后就没有意识了。等我醒过来，客厅灯关了，只有浴室还有灯光照出来。

    “你好了没有呀，都洗多久了。”我迷迷糊糊地说。

    浴室的水声停了，他走出来，我看不清楚他的身影，只觉得他一身水光粼粼。我m0他的手，很冷。我缩回手，这人怎么洗的澡，怎么洗了手还是冷的。

    太困了，眼皮打架，实在支撑不住，我倒向沙发。“我睡了。”

    一夜沉睡。

    “你妈来电话了。”

    我r0u着眼睛，没反应过来。

    “我帮你答复了，她说昨晚打你电话一直没接，有点担心，我跟她解释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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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下弹起来：“什么!你，你不怕……”

    他笑笑，是我没见过的那种笑容，带着和他气质不符的坏意。

    我有点瑟缩，他好像变了，不像我认识的那个他。那个清爽疏朗，yAn光潇洒的他。

    “怕什么?”他挑起眉，“你放心，我跟她说了，我是你哥。”

    目呆呆。

    “你是我哥?”我捂住嘴。

    “……我是这么解释的。”他低下头。

    我松了一口气，一把拍向他的背，“嗨哟，你吓我g嘛。”

    “怎么，你真的有哥哥吗？”

    “嗯……怎么说呢，算是有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定义。没有一起长大，直到成年才相认，以后也不一定一起住，这种能算兄妹吗？还是只有兄妹之名，没有兄妹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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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点点头，“我也是。”

    ?啥意思?

    他转移了话题，“对了，你翻过垃圾桶吧。”

    “嗯……”我挠挠头，“不好意思。”

    “没什么的，反正我也正想找到那张单子。那应该是我最后一次汇款了。”他很轻松的样子，好像卸下了很重的担子。

    我问：“那个人是谁?”

    “我爸。但是，只是个x1血鬼罢了。他Ai赌博，欠了一PGU债，后来和别人斗殴，腿被打残，靠着给的残疾补助，我们两个勉强度日。”

    我捂嘴，没想到他还有这样悲惨的过去。

    “我从初中就开始打工了，每个寒暑假，都在打工。为了补贴家用。不过现在还好，有校园补助金。我努力读书，还能拿奖学金，参加足球b赛，赢了也有奖金……”

    所以他才一直在汇钱。我有点气愤，这是允许的事吗？让未成年孩子来养着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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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那你mama是……”我小声问。不难猜，这种赌鬼，老婆应该也不愿跟他吧。

    “没见过，生下来，我就没见过。”他脸sE晦暗。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会好一点，索X没说话。

    他突然m0上我的偷，“好了，别担心我，我活的很好，meimei。”

    我抬起头，他绽放灿烂的笑容，就是我喜欢的那样。

    “我先回去了。就不聚餐了。”我面带笑容地拒绝了同事。

    只有同期生还关注着我，走到我旁边，一脸严肃，小声问我：“你之前是怎么意思啊？”

    我笑着，“什么什么意思啊。”

    “就是，你说她是你meimei啊。你亲meimei吗？”

    我保持着笑容，没说话。

    “喂，你，你可不要做不应该的事啊。”

    我点了下头，算作告辞，转身，关上办公室门。

    “快看这个，我也想养一只仓鼠诶。”已经想象得到，她怎样两眼发光，指着电视冲我叫。

    好像还差点什么。

    脸上的笑容加深。即使笑了一天，笑容已经僵y了，我依然毫无知觉地调动着嘴角肌r0U。

    回去叫她喊我哥哥好了。

    她一定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会让她知道的。

    这是我们，不，这是我，一辈子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