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闲泽)庆春泽_雪月花时最忆君(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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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月花时最忆君(上) (第3/4页)

李承泽醒来便是见庆帝那双阴鸷的眼眸,此刻落在他身上,如一把利刃反射寒光,面容上仍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

    他压制着心中的失望和恐慌,浮肿的脸看起来狼狈又可怜,失血过多后,连嘴唇都是发白的虚软。可是他还是微笑道:“父皇,请恕儿臣失礼,不能给您请安了。”

    这个微笑是十足的应付和虚伪,但李承泽惊惧难平,虽然不觉得能瞒过此人,如今被拆穿还是心中惶恐难安,又忧心于痛哭的小孩子。

    那个孩子的哭声逐渐微弱起来,像一只奶猫一般,有气无力的嘶鸣。他光是听到哭声都难掩心痛,虽然他还未见过那个孩子的面容。

    “李承泽!”庆帝冷喝他的名字,李承泽吓的一惊,直接从床上滚下,拖着身子跪倒。

    巨大的痛苦也挡不住他心中的恐慌,鲜血又从身下溢出,浸透纱布后渗到白色的亵衣上,于是他感觉腿间温热一片。

    “父皇。”

    庆帝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儿子,眼里的嫌恶几乎不加掩饰,“那个人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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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臣不知。”李承泽咬牙忍着痛苦呻吟,心中却想,若是你知道他是谁,我与他的下场怕是还要更凄惨些。

    庆帝压着心间暴戾弯下腰,仔细看着这个胆大包天的儿子。这个异常的怪物。他最厌恶之事还是发生了,这个自甘堕落的贱……自甘下贱的孽种。

    许久,庆帝将他抱着的那个婴儿丢进李承泽怀中,李承泽慌忙接住,他不敢想这个柔弱的孩子直接触地会造成怎么样的后果,可他还是大半身子摔趴在地。

    幸而他一直跪着,跪的小心翼翼,战战兢兢。

    “是谢必安吗?”

    男人似乎为他找了个台阶,他曾经形影不离的护卫,再合适不过的替罪羊。李承泽心里松了一口气,又慌忙道:“是……”

    他闭上眼,想到孩子真正的父亲,亦是心如死灰,脸上的绝望茫然根本无需伪装。

    可是他看一眼怀中的孩子,生来便是白嫩可爱,此刻哭累了哀哀窝在锦被里,等着她未知的命运。

    “那这个孩子,便是他的独子了。”庆帝脸上露出一丝虚假的悲悯来,怜悯此刻俯视着眼前卑微可怜的人。

    他一甩广袖,丝绸反射华光:“这孩子朕亦喜欢。既是你的独女,也是朕的长孙女。朕血脉稀疏,不会对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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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帝自顾自的向门外而去:“好生思量吧!承泽,朕原以为你是要比太子聪明些的。却原来也是个蠢货。”

    他清瘦的身形消失在门外,却有多了个一个小太监低眉顺眼的捧着一碗汤药,恭敬奉送道:“殿下,这是陛下的赏赐。”

    李承泽的黑发散乱,勉强遮住面颊,他把孩子抱在怀中,那小太监还想再催促时。他便直接端起一饮而尽。

    自然不是致命的毒药,李承泽有些失望的叹息。他以养病的名义被暗中圈禁两个月才被允许踏出王府后,便是被庆帝召见。

    此时他身形已然恢复消瘦见骨的风流姿态,沿途见他之人都知晓他病的果然危险。难怪要这般修养。

    依旧恭敬跪倒,聆听教诲,等着庆帝的斥责和暴怒。可庆帝只是缓声道:“朕已替你扫清手尾。”

    庆帝说的扫清,是只的是口耳相传的只言片语,是监察院登记在册的机密文件,已经其他阴私手段的一切存在。

    从此这件事如雨后路上的尘埃,皆被冲刷干净。除了那个孩子。,但是那个孩子的痕迹也可以被随时磨平。

    这是保护,亦是威胁。保护的是他和皇家的颜面,一个怪物,一个笑柄。言语也可杀人,威胁的是那个孩子。他付出诸多代价求来的宝物。随时可以变成被焚毁的灰烬。如那些文件一般。

    他仍是二皇子李承泽,仍是在翰林院编书的李承泽,与太子针锋相对,野心昭然若揭,一心图谋这大庆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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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此刻,他跪在庆帝面前,不像一个儿子,不像一个臣子,只是一只摇尾乞怜的狗。

    他亲自给自己拴上了最牢靠的锁链。

    庆帝拿过一个普普通通的木盒,亲手交给他道:“小孩子总爱多病,当年你们兄弟几人也曾让我日夜忧心。”

    李承泽却抖着手没能接稳,木盒触地,却是滚出来一副长命锁的璎珞。还有带着铃铛的银手环来。

    “朕愿她长命百岁,一世无忧。”

    再见范闲,那人眉目依旧。只是更俊朗些,越发沉稳,如明珠光芒暗隐,失了最初锋芒毕露的少年意气。更纯熟的应付往来。

    可还是毫不退让的得罪大皇子。大皇子和北齐长公主的车架堵在京都城门处争执不休。他带着三皇子前去迎接,也要调和。

    如今大庆所有皇子在京都外同时出现,并排而立,也是件很少见的事。

    但是李承泽懂范闲为何如此,对于手握军权的实权皇子,他拉拢是自寻死路,用来当一个敌人却最好不过。

    毕竟此刻范闲与太子和二皇子墙头摇晃,态度暧昧。他又同时握着内库的继承权和监察院的司职。加上庆帝的荣宠和自身家世。鲜花着锦,亦是烈火烹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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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承泽寻了机会与范闲一见。这次便没有横生枝节。

    范闲仍是对他怒意横生。

    他暗示李弘成带着范思辙与三皇子做皮rou生意时,便想到今日局面。对范闲来说,为了拉拢范闲,他百般献好无用后,便是创造把柄也要与范闲达成合作。

    可惜范闲最恨的便是对他身边人下手。

    李承泽坐在茶水铺中,先自称手段下作,他等着范闲回答,却又想起去年此时,他初见范闲。

    范闲对他说:“那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范闲也曾对他说:“我与殿下也算一见如故。”

    他不明白范闲对他蚀骨的恨,和百般针对,自从范闲回京后对他手下势力的打压。毫不遮掩的针对。当年如见故人,现在已是仇敌。

    不过他也非要弄得清楚。

    “牛栏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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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三字让李承泽默然,此事终究无可转圜,当年刚入京城,根基不稳的澹州少年,都敢单身拦杀八品高手,到如今权倾一时,炙手可热的大人物。自然对旧事必要了断。

    范闲望着他,一笑说道:“殿下如果能和长公主保持距离,我许你一世平安。”

    可笑!荒缪!范闲是臣子,他好歹也担一个皇室身份,他难道要靠在范闲面前低头求一条生路吗?

    范闲是何其张狂自大。也根本不明了他如今处境,他是注定要跌的粉身碎骨,现在他手握的资本越多才能活的更久,能陪他的念念更久一些。

    当一条狗,一把刀,自然要有相应的价值,没有价值的废物只会被弃之如履。

    范闲望着他说道:“殿下有诸般不解,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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