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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玄嘉眸s阴恻,暗自在心里将赵淮庭绞了个千刀万剐 (第1/1页)
“……”玄嘉只听着头就大了一圈,咬牙认下这桩苦差事,“多谢仙长收留。” 赵淮庭没再看他,径自出了门,明沧端着汤过来,盛了满满一碗放到玄嘉面前,又问起秘境的事,“陈兄,好端端的你怎么进了山洞?你知不知道境况凶险,要不是我师兄及时赶到,你这条小命就要交代了。” 玄嘉道:“我原本坐在树下休憩,山上冲出一只虎兽,我生怕坐以待毙,只好往山里躲。” 明沧将勺子放进他手里,道:“好在有惊无险,快喝,我方才听师兄说,你要留在瑶山?” 玄嘉舀了口热汤送进嘴里,眼皮微垂,“不到万不得已,我也实在不敢开口麻烦各位仙长,救命之恩本就无以为报,我还……” 他说着,将剩下的话抿紧唇里,面色十分局促。明沧本来也是随口一问,生怕他误会,连忙解释道:“我巴不得你留下,你是不知道,我这些师兄师姐师叔们,个顶个的闷葫芦,实在要把我憋坏了,平日里连说句话的人都没有!” 明沧想起他复杂的家境,怜悯地拍了拍玄嘉的肩膀,“陈兄你放心,有什么事我替你撑腰,绝不让人把你欺负了去。” 玄嘉点头,一碗汤很快喝个精光,他把空碗放进明沧手里,虔诚道:“再盛一碗来。” “哦哦。”明沧从小被使唤惯了的,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很快去小厨房又舀了满满一碗回来。 连日的倦意上涌,睡了好些天,没了困意,只剩下乏累,揉了揉太阳xue,玄嘉习惯性查探内府筋脉,想着要从哪里开始修起。 一时走神,脑筋往外歪了点,玄嘉搅着碗里的汤,心里记挂着赵淮庭的私库,大小也是正经的少宗主,总该有点家族基业在身上……近水楼台先得月,眸色闪了闪,玄嘉回了神。 “素来听闻瑶山门规森严,不知可有什么禁忌?你说与我听,也好规避一二。”玄嘉偏头问道。 明沧摸了摸下巴,道:“禁忌嘛,我想想……停云峰平日里只有我们师兄弟三个人,你且记住二师兄的寒潭不能近身就是了,他修的功法与我们不同,大多数时间是泡在寒潭里的,不轻易出来。” 玄嘉点头,天色渐渐暗下去,很快便到了酉时三刻,明沧带着他往听堂阁去。 推开书室的门,赵淮庭也在,听见声响,他合上手里的书,“坐。” 他坐的很端正,即使放松看书时脊背也挺得笔直,烛光映上侧脸,轮廓柔和了许多,不再显得像是冷漠的玉像。 玄嘉依言坐下,他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的不知是谁的衣服,再定睛一看,样式花纹都分外眼熟,而且尺码刚好,穿起来不大不小。 赵淮庭似乎看了他一眼,等玄嘉抬头望过去,这人的视线又好端端放在前方,不在他身上。 黄昏时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至少玄嘉的思绪有些缓慢,他顿了顿,询问道:“仙长,今日学些什么?” 赵淮庭站起身,找出一本厚厚的弟子规放到他桌案上,“每日午时前默背,未时后抄写。” 玄嘉沉默了会儿,视线落在手掌厚的书上,不自觉发直,“抄写?” “抄写。”赵淮庭肯定了他的疑惑,补充道,“功课做完放到书案上,我会检查。” 玄嘉大字都不识几个,开口有些艰涩,似乎做了一番心理斗争,“是……我一定会好好做的。” 他现在只想着将赵淮庭远远地打发走,再好好研究读书识字这件事,谁知话音刚落,就见赵淮庭撩起衣袍又坐回原地,重新翻开合上的书。 “……”玄嘉冷飕飕地想,倒是人模狗样。 话是自己说的,自然要说到做到,玄嘉打起精神,取了一旁的笔墨纸砚,依葫芦画瓢开始抄写。 这本瑶山弟子规上到婚配吉日,下到吃穿用度,详细得不能更详细,似乎框了根尺在人四周,只要照着上面长,怎么都是个正人君子,绝无可能歪了去。 行勿懒、挞无怨、勿拣择、勿过则、勿饮酒……步从容、立端正…… 玄嘉的眉头越皱越深,下笔从顺畅到阻塞,直到墨迹晕染,手腕僵滞在半空中再也无法移动半寸。 他面色愈发凝重,这分明是规则咒……! 根本就不是照本宣科的事,他的所思所想都在笔下,如若心不诚,就是拧断了手,也写不出半个字。 玄嘉直觉上当,可这时要叫他放弃白虹果下山,他是万万不肯的,只好在心里默念着……勿践阈…勿践阈…勿践阈… “!”还是写不出来。 牙都要咬碎一块,玄嘉怒从心起,眉头皱得死紧。 “静心。”赵淮庭看向他。 静个屁的心!玄嘉隐忍地盯着他下摆衣袍,狠狠咽了口气,和缓道:“……是,有劳仙长指点。” 男人果然都是下三路的腌臜货色,只有脱了衣裳才好说话,穿上人皮就对他百般刁难,玄嘉眸色阴恻,暗自在心里将赵淮庭绞了个千刀万剐。 就这样磨到夜深,赵淮庭将手里的书翻完,玄嘉也没能抄出一页字来,他对着站到书案前的人抬起头,强颜欢笑道:“有好些字我都不认识。” 赵淮庭并没有揭穿他,扫了一眼纸上的墨迹,指腹点了点桌角,道,“两个时辰,陈雨,你在忙什么。” 玄嘉有口难言,只能乖乖认错,“是我愚钝……不知仙长可否多宽裕我一段时日?” 他这时装得很乖,眼尾微微垂着,唇角带着歉意抿直,让人实在不忍苛责。但赵淮庭向来公正无私,说十日就是十日,他道:“做不到便自行下山去罢。” 玄嘉回答:“好的。” “继续。” “?”玄嘉抬头。 赵淮庭又坐回去,拿了本新的书。 “……”方才不是下学了吗,怎么好端端又开始了,玄嘉颇为颓败,他拿起笔杆,不停顿地写着勿字,他也只能写出来这个字来,盼望着一会儿赵淮庭检查,能看在他还算刻苦的份上放他去休息。 留在瑶山近水楼台先得月这条路被堵死,那就只能十日内偷到白虹果…… “嘶!”玄嘉握不住笔,抖着手腕落在地上,碰撞出一声带着痛呼的脆响。 连偷东西都不能想!那他还要想什么,这规则咒甚是霸道!! 玄嘉心烦意乱,面色又不能显露,憋得肝火直冒,眼尾溢出血丝,他偏头望去,赵淮庭始终端坐着,并不关心他这里发生了什么。 他一刻也等不了了,和赵淮庭虚以为蛇是最最浪费时间的事,玄嘉站起身,用身形掩着取出一颗幻草,只是不确定能不能起作用…… 迈步来到赵淮庭身前,弯腰凑近这张面无表情的脸,微笑道:“仙长,我有问题要问。” 赵淮庭皱了皱眉,漠然看着他。 三、二、一…… 一道紫色流光闪过瞳仁,赵淮庭微微低头,闭上了眼。 玄嘉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又戳他肩膀和胸口,全无反应,这才放下心来,大大吐出一口气,甩着酸痛的手腕揉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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