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过(她回不了头...) (第2/2页)

吭。

    只冷眼旁观父亲的无能，愤怒。

    陆骥高高扬起手，又抽了一鞭，这一回下了十足十的力。

    江晚吟没敢再推辞，站起身打算跟他一起回去。

    还是不同，陆宛还是个大大咧咧的孩子。

    然而他们身高有差，陆缙本是要攥住她腰，落下去时，往上一横，刺啦一声，仿佛有东西裂了开……

    她已经柔软馨香，含苞待放了。

    陆骥似乎后悔了，想上前，却又挪不动步，最后踉跄地往后退，丢下了沾血的鞭子，仰天长叹，转身离开。

    “当心。”

    那颗眼泪也几乎是瞬间便滚了下来，扑簌簌的一颗接一颗，江晚吟根本控制不住，只能慌张的别过脸，抬起袖子擦了擦。

    “走吧，时候不早了。”

    却不知，他最想要的，是摆脱父亲。

    “欺瞒。”

    陆缙比她高上许多，一低头瞥见了一截修长白皙，线条流畅的细颈，再往下，臂侧的弧度让人难以忽视，又挪开了眼神。

    “您为什么如此笃定，难道您没什么厌恶的吗？”江晚吟并未发现他的心思。

    从那以后，陆缙很快成长起来，四书五经，弓马骑射，无一不精，早早便独当一面。

    这小姑娘颇为大胆，但泪眼盈盈的，鼻尖都哭红了，并不讨人厌，反倒惹得人想帮她那颗一直挂在眼睫上半掉不掉的泪珠吮掉。

    至于纳妾，江氏只要还是正妻一日，他便会敬着她，无论有无子嗣，他都不会纳妾。

    江晚吟望着他高大的身影亦是觉得安心，有一瞬间极想像晚上一样靠上去，却又不敢，只攥紧了手中的衣角：“可，对方若是不原谅我呢？”

    然而她这般欺他瞒他，他还对她这样好，无边无际的愧疚从心底涌出来几乎要把她淹没。

    陆缙丝毫未犹豫。

    江晚吟想拒绝，却不知如何开口，忍了很久的泪几乎顷刻便掉了下来，抱着膝深深地埋下头：“姐夫，我做错了事，想回头，还来得及吗？”

    她吸了下鼻尖，才回头清清浅浅地谢过他：“多谢姐夫。”

    已经很久没人敢反问他了。

    江晚吟自小不在父亲身边长大，亦无兄长，到了舅父身边也是七岁后的事情了，一贯对成年男子十分害怕，唯独对陆缙，或许是因为亲密过的原因，却觉得说不出的信赖。

    “当真？”江晚吟抓住他的衣袖，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陆缙喉结一滚，立即纠正一闪而过的荒唐念头。

    她一笑，眼底仿佛倒映了整片星河，明亮璀璨，亮的夺目。

    这是要守着她的意思了。

    她说不出口了，也回不了头了。

    她不配的，根本配不上他这样好。

    从喉间沉沉地道：“有。”

    原来是犯了错。

    陆缙打量了一眼她微颤的后背，说：“可。”

    他嗓音温沉。

    “你还小，不晚。”

    更不会同她以外的女子亲近。

    他声音依旧格外悦耳，但落在江晚吟耳里却仿佛滚滚雷鸣，江晚吟抓住他衣袖的手瞬间脱了力，方才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在这一刻也尽数消散。

    “不过是件小事，不必担心，我明晚同你长姐说。”陆缙随口承诺她。

    “是吗，那确实不好。”

    “不早了，外面冷，披上回去。”

    陆缙缓缓收回眼神，对于眼前这个妻妹，也多了几分照顾，解了大氅递给她。

    陆缙扫了一眼，她恐怕比他的亲meimei陆宛大不了多少。

    陆缙缓缓擦去唇角的血，这次很久没能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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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缙被灼了下眼，垂着身侧的手背过去。

    陆缙以为她是在避嫌，也没强求，只说：“一刻钟。”

    果然年纪还小，为这么点事一个人半夜睡不着出来哭鼻子。

    “不会。”

    陆缙一把从后捞住她。

    不是因喜欢江氏，只是他素来厌恶妾室，厌恶那些行为不端，随意与人媾-和的女子而已。

    不对，是擦掉。

    陆缙没追问，目光却多了几分打量。

    旁人都当他是受父亲鞭策，才勤勉上进。

    江晚吟背着身，只摇头，将刚刚准备好的坦白通通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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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抱着膝蹲了这么久，猛然又迈了一大步，膝侧针扎似的一疼，江晚吟双腿一软，不受控制地往下跪。

    直到这回，终于有了外任的机会，外放绥州，即便那是个虎踞龙盘之地，又如何？

    陆缙觉察出了她的不对劲，问道：“你怎么了？”

    江晚吟没敢伸手去接，趁眼泪没掉下来连忙扭过了脸：“不用了，我还想再坐一会儿。”

    “是什么？”江晚吟偏偏继续抬头，十分好奇是什么能让这样一个波澜不惊的人动怒。

    如芒在背，刚刚还让江晚吟无比安心的眼光此刻却成了逼人的利剑，她知道必须得说点什么了，于是胡乱找了个借口：“我傍晚不小心把长姐最喜欢的花瓶打碎了，实在害怕，不知该如何跟她交代。”

    江晚吟本就难堪，听他说晚上要去，羞耻，又愧疚，脸颊烫的发红。

    她这个年纪，再大的错事也越不过闺阁之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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