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凌】引命_药毒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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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毒 (第1/4页)

    “听闻凌雪阁就藏在这太白山里,想必山道上设了不少机关。”黑暗之中,脚步声停顿,有什么东西带着寒意搭在谢引肩上,“该如何破解,可否指点一二?”

    话音还没落,肩头的冷硬触感就化为刺骨的痛,从谢引的半身辐射下去,他在椅子上打了个冷颤似的抽动一下,咬破了嘴唇把那声痛呼咽进嗓子里,只感觉左半边的肩膀连着手臂都痛得失去了知觉。

    这样也好,先前指尖锐痛的伤口也一起感受不到了。

    “……山道之上,并无机关。”他低声回答。

    “倒是嘴硬。”问话的人悠哉走了两步,在他身后站定,“先前截下你们一卷画轴,经了凌雪阁的手,料想定有些玄机在里面。阁下是机枢府中人,这其中关窍当是知道的,不如我们合作一场,阁下为我解惑便可离开,也不必再消受种种手段,否则——”

    冰凉的手掌自后覆上谢引的双眼,轻轻带得他仰起头靠在椅背上。

    “你这双眼睛也不用留了。”

    后仰的动作牵得浑身上下的伤处一齐作痛起来,谢引早就在这间屋子里被什么东西迷了视线,大睁双眼也只能看见一片空茫的黑暗,身上的伤在感官缺失时就更加的折磨,他甚至恍惚觉得听见了自己皮肤撕裂,血液流失的细微声响。

    谢引喘了几口气缓过这阵疼,嘶声嘲道:“那左右也只是一卷山水,不如你再去钻研些时日,兴许倒能悟出什么禅机。”

    身后的人冷笑一声,手掌在他眼睛上抹过,谢引登时叫了出来——血色一瞬间侵满了他所有的视线,四分五裂的疼痛从眼眶闪电一样窜进颅中肆虐,他梗直了脖子僵在那里不敢呼吸,因为每一次呼吸仿佛都让更多的意识破碎在脑子里。

    他开始有些昏沉,耳边无由地响起尖锐的鸣声,大约过了许久,那人拍了拍他的脸,耳鸣声才渐渐弱下去。

    “倒也不知凌雪阁许了你什么好处,值当为他们这样作践自己的身子。”那人的声音里透着一点惋惜,“也罢,你是不惜命的,想必你兄弟的那条命也一齐卖给凌雪阁了罢。”

    谢引还没有完全的从重刑中清醒过来,混沌间只听到“兄弟”二字,脑中激灵一下,喘息骤然加重,猛地在椅子上挣动起来。

    那人像是很满意他的反应,又追问道:“阁下也是识趣的人,这样可是想明白了?”

    谢引浑身一震,缓缓停下了挣扎,沉默良久,他艰难地开口:“无可奉告。”

    咬紧了牙关,他等着更酷烈的严刑再度袭来,可是过了片刻,只嗅到一股令人沉静的幽香,那香气侵入肺腑,就听得身侧传来一声轻叹——有人拿扇子敲了敲他的头。

    “结束了。”

    不过数息之间,他眼前的黑暗云开雾散一样褪去,从头到脚的伤痛如幻觉般就这样消失了,神智逐渐清明过来,他才想起自己仍在阁中。

    昭明苑的小屋里,谢引还是端坐在椅子上,然而并没有什么束缚着他。

    白衣的昭明苑先生负手立在他面前,一一细数他此次受训的表现:“小谢……比上次倒是能忍痛了,还需要练练能坚持得久些最好。回答尚需雕琢,要更周详些以假乱真,当好过意气用事的言语。”他抖开扇子向谢引那边送着熏香,又痛心疾首道:“这最后一问着实要命,拿你亲人做饵,你还真就往上咬啊!”

    谢引有些赧然,他手微微发着抖,幻痛激出他一身的冷汗这会儿还没退下去。悄悄低头看了看自己双手,指甲还完好,再看身上的皮rou也都齐全,他小小地松了口气。

    “弟子明白了,”谢引恭敬地拱手,“自当谨记,不会再犯。”

    说着他便起身,刚站起来,腿上一软,整个人就往前栽过去,险而又险叫那先生搀了一下,才晕晕乎乎地站实了。

    先生拍拍他的肩膀:“哎,晓得小谢你是个上进的,也不需我再多言。你且回去好生休息罢!”

    阁里对机枢府弟子的训练,向来与昭明苑联合进行。谢引来到归辰司四个月,昭明苑的刑讯模拟屈指可数,却次次刻骨铭心。香局炮制的香药能够使人沉入幻境,拟真诸般严刑却不伤及身体,最适合训练所用。

    北府机密往来牵连无穷,便只有这样锻打而出的意志,才足以在其中立身。

    天已经晚了,夕阳的斜光拉长山道上的树影,谢引顺路在精密坊取了东西,跟着暮色一路回了住处。

    到了屋跟前,门却是半掩着的,想是谢据提早回来了——没有任务的时候,他只在日间有各部的训练课程,倒还算清闲。关好了门往里间走,光线昏暗,谢据坐在桌边摆弄着什么玩意,桌上还摊开厚厚的一卷书。

    “在做什么?也不掌灯,当心坏了眼睛。”谢引放下那摞纸包,点燃一旁的油灯。

    暖光摇曳了两下,照亮少年的侧脸,谢据丢下手里的木匣子不耐烦道:“我实在是搞不懂这玩意儿!”

    那精巧的木匣每面各分九宫,此时正里出外进的滚在桌面上——这是分配给谢据的百罗格,他才学了不久,且不说七情配伍,单是依着药典记下每宫都藏了什么药,就已经够他喝一壶的了。

    他全然像是在跟百罗格较劲,谢引却觉得他声音闷闷的,俯身揽着肩膀去瞧他的脸:“你是伤风了?”

    谢据别过头:“没有。”

    灯光刚好在转头这一瞬映出他脸上半截干涸的泪痕。

    谢引:“……”

    谢引拖了椅子坐到他旁边,笑道:“是怎么哭了?就因为百罗格学不会?”谢据震惊的看着他,没等问出口,谢引在他脸侧点点,“这儿还有道印子呢。”

    谢据洗脸似的拿袖子蹭了几下,把那痕迹抹干净了起身要走,谢引手还搭着,一用力又把他按回椅子上:“阿据,跟我说说。”

    少年垂头坐着,沉默片刻才开了口:“……缩骨还是有一点痛。”

    他说得轻飘飘的,从百相斋修习回来江斋主的话还言犹在耳——现在不练,体格定型了就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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