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第2/2页)

来啦，快进来坐……”

    我刚踏进家门就看见季寒笙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握着水杯，静静打量着我。

    “那个，寒笙来接凡凡，”母亲尴尬地瞅了我和赵清佑一眼：“我去厨房给你们切水果。”

    我站在玄关处一时也有些不自在，只见季寒笙放下杯子站起来，点头致意：“赵律师。”

    “季先生。”赵清佑轻扬嘴角，礼节X地打完招呼后便要告辞了。

    母亲忙出来挽留：“小赵啊，坐会儿再走吧……”

    “不了阿姨，我就是送月月上来，该回去了。”

    我跟在他身后：“赵清佑……”

    他笑了下：“晚点儿给你打电话。”

    “好，你别忘了。”

    我目送他下楼，回屋的时候凡凡转醒，见到季寒笙，顿时惊喜地张开俩胳膊：“爸爸！”

    季寒笙从我怀里接过他：“这些天有听话吗？”

    “有，我很听话！”

    “嗯。”季寒笙转而看着我：“明天我爸妈就要走了，今晚要带季凡回去。”

    我闷闷地抚m0季凡的后脑勺，没有说话。

    “你要是舍不得，明天等他送完爷爷NN，你再把他接走吧。”

    听到这句话我眼睛一亮，但是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见凡凡带着哭腔的声音：“我要爸爸……”

    他紧紧搂着季寒笙的脖子，小爪子SiSi抓住他的衬衣，鼻子眼圈儿全红了。

    我心中叹息，这小子怎么对他爸这么Si心塌地呢，这些天我掏心掏肺地宠着他，现在要走了，竟然没有一点不舍吗？

    “算了算了，”我勉强一笑：“让他跟你回去吧。”

    季寒笙皱眉看着季凡：“月mama和外婆照顾你这么久，你说走就走，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吗？”

    季凡惶恐无措地望着他不敢出声。

    我母亲忙笑着解围：“一家人不说那些虚的，凡凡是好孩子，我知道的。”

    我也忍不住拍拍季寒笙的胳膊：“你g嘛呢，吓Si人了。”

    不知是不是最近发生太多事，他太累了，脾气变差，总是容易失去耐X。我收拾好季凡的衣物送他们下楼，“那个腹透机要带吗？”

    “不用，家里还有一台。”他说。

    走到停车的地方，季凡亲亲我的脸，“月mama，你什么时候来看我？”

    季寒笙气笑了：“你这小家伙到底想怎么样？要不然就留在月mama这里吧。”

    他忙摇头：“我想回家……”

    我苦笑，一边哄他一边抱他上车，“好了，月mama每周去看你三次好吗？”

    季寒笙看着我：“你真的不考虑让他留下来？”

    “我不想勉强他，对小孩子来说一个稳定的居住环境才有安全感，再说我们家能提供的生活确实和你没法b。”我打起JiNg神对季寒笙笑了笑：“就是辛苦你了，这些天我才知道照顾孩子有多累。”

    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b前几天愈发清瘦了几分，样子看着没有变，但整个人的感觉都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我有什么辛苦的，都是交给湘姨照顾。”他自嘲般一笑：“那我们先走了，你想看他就直接去小南国，不用给我打电话，近期我会很忙。”

    “哦。”

    今天在外面玩得很累，腿脚走得酸痛，送走父子俩，我回家泡了个热水澡，因为太过放松差点在浴缸里睡着。

    凡凡走了，我心里就跟丢了珍宝一样失落。他的腹透机还搁在房间里，还有他的小枕头和小被子，噢，我的宝贝，这么快就离开我了。

    正躺在床上发愣，母亲敲门进来，迟疑地说：“刚才那个场景，赵律师会不会心里不舒服？”

    我愣了愣，想起赵清佑走时的神情，还有他说会给我打电话，但现在夜深了也没有动静，怕真是心里有些膈应了。

    主动给他打过去，那边半晌才接通，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冷淡。

    “清佑，”我咽了咽唾沫，问：“你在做什么？”

    “准备睡了。”他答。

    我有些丧气，“嗯”一声，顿时没了话题。

    他忽然问：“季先生走了吗？”

    “走了，”我说：“带凡凡一起走了。”

    赵清佑似乎笑了下：“你要是愿意，可以和他们一起走的。”

    我心下一跳：“什么意思？”

    他默然片刻：“月熙，我可以尽力对季凡好，但他毕竟有自己的父亲，而且他很Ai他父亲，我永远是个外人。”

    “清佑……”

    他接着说道：“今天这样的场景，一次两次就够了，我不能忍受更多，希望你能理解。”

    我木然点头：“能理解。”

    他有些累，就此挂掉了电话，我坐在床上发呆，心想，要一个男人全心全意接受别人的孩子，果然太过奢侈，赵清佑做的已经够了，站在他的立场，真的已经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