アメヲマツ2 (第5/7页)

但是据说咱们原定的宿舍好像被挪用了……”“啊？为什么啊？”“没办法，普通政府肯定还是更专注普通法制。最近好像有个犯罪组织很棘手，所以单独组织了侦察队。”真是的，鬼杀队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啊。善逸咬了一口带有奶油爆米花香气的脆皮，决定还是先不买床垫了。“咦，你和谁来的啊，你师兄吗？”炭治郎左右打量了下，并没有狯岳的身影。

    “滚，不要让我再在看见你做这种事。”狯岳将剩余半瓶的杰克丹尼倾倒在对方头上，橙褐色的液体像暗影一样浑沦落下。

    是之前的审核会议上大谈反对意见的那个己级队员。炭治郎向前冲上去隔开狯岳和他，被泼的队员缩着肩，右手垂下去，看样子被打的不轻。“你没事吧？”炭治郎一如既往温柔的问道，然而对方只是阴沉着脸跑开了。

    这是一个废弃的进货入口，长长的灰色甬道上挂着指示的绿色灯牌。炭治郎已经走开，善逸站在一端望向狯岳，师兄背后是泛着白光的蓝色，犹如一朵花瓣漂浮于井底的深渊中。善逸向前走了两步，狯岳抬起脸，他的眼睛在渴望善逸说些什么。

    “爷爷的遗嘱说让我好好照顾你……我知道那个孩子提了反对意见，但我也知道你绝对不是他所说的那样，虽然过去，过去是黑色的，但是师兄你现在已经证明了，而且我也永远相信……”

    “滚。你也＊＊＊给我滚。”

    善逸愣住了，一瞬间让他回想到小时候为不会一之型的师兄辩护的场景。师兄的目光好像光滑大理石一样冷酷，那是一种绝望的悲伤，生出厚重的羽翼挤压着善逸的眼睛。

    “我还以为你都懂，我还以为你真的相信。可你和那些人有什么区别？你也在骗自己，骗自己说什么狯岳一定是善良的好心的。可你潜意识里不也不承认不是吗。我是杀人犯，你才不愿意相信我。你只是喜欢扮演他们说的圣人吧？对了，你从小就喜欢扮演这种高尚者。”

    “善逸，我一直都恨你。我恨你恨得要死，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记起我，你爱我，都是因为你怜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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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狯岳的美梦破灭了。当善逸张开嘴吐出那一串可笑的词句时他就明白善逸认定了他在欺负那人，他因为那人偷了反对票而一直耿耿于怀。他的劣根性，他过去杀人的经历，都是善逸倾斜天平的证据。狯岳不批判善逸的立场，善逸眼中的他是个人渣一点也没错。他本来不想生气不想反驳，但是内心有什么突然爆炸了一样，沉淀的一切从他的躯体中涌泄而出，大概是因为我必将死去的未来也是黑暗的，大概是因为死去后的鬼杀队员们也会对我所真实生活过得经历强加解读，大概也是因为我并不只是恨你，善逸，你怎么总是不懂。

    应该是傍晚了，可是天没有要变红的迹象。空无一人的商业街橱窗被擦的透亮，展示台上葡萄酒的紫色琼浆折射出一种含情脉脉的光辉。师兄说完那番话后就独自走开了，电话也关机，应该要到半夜才会回家了。善逸失魂落魄的走着，他知道师兄一定会回来，但再不会是昨天回来的样子了。究竟是哪里开始出了差错？很久之前就预感到要有一次吵架，但却怎么也找不到解救的方法。

    或许师兄真的，就只是一个人渣一样的杀人犯吗？善逸惊觉这个突然涌现的想法其实一直根植在脑海……

    “善逸？晚上好！”

    因为没有事情要做，也不需要回家做饭，善逸不能拒绝虫柱去蝶屋坐坐。自从香奈乎晋升成为了新任花柱，虫柱似乎就把自己的任务也移交给继子处理，好在善逸之前听炭治郎说他现在和香奈乎一组，所以也不至于忙不过来。于是自然，虫柱有了更多的时间在蝶屋研制药剂。

    蝶屋的装饰比起以前感觉更加中性化，撤去了大面积的紫色粉色，增添了许多棕色和冷调的蓝。最显着的是待客室冰箱边的酒架，上面摆满了昂贵精美的酒瓶。真的好漂亮，善逸惊叹般的抚摸着熠熠闪光的瓶身，其中某一瓶橙褐色的液体让善逸觉得十分眼熟，这种颜色真的很特殊，如同快要死去的萤火虫所点燃的光芒。

    “这是中午jiejie没吃完的西梅，我重新洗过了，还有脆桃和玫瑰香，想吃的话随意哦。”胡蝶忍端来一碗底部印有冰莲和蝴蝶的果盘，看到善逸正出神的站在酒架前面。

    “你拿的那瓶是杰克丹尼。一种威士忌。”

    童磨忽然拉开帘子，鬼一样的出现在善逸身旁。“我申请了视察期哦，虽然和你们的不太一样，只能呆在小忍的研究室里。不过毕竟小忍的jiejie刚醒，小忍也没时间出去执行其他任务。”童磨很好心的给善逸解释了一遍自己自由行动的原因。

    “花柱，前花柱醒了吗！？恭喜恭喜。”善逸有点语无伦次，其实他还是更在意那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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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酒本来是两瓶的，之前有个脾气很爆的小伙子来治疗的时候偷走了一瓶。他大概以为没人发现吧，话说，善逸，你们鬼杀队是不是严禁饮酒啊，嗯？”

    童磨非常友好的拉近了和善逸的距离，几乎就要凑到他脸上。“是，是不允许喝酒的，会影响工作。”善逸一边摆手一边下意识的向后倒退，恰巧摔倒沙发上的一本图册上，硬质的棱角硌得他臀部生疼。

    “你快吃吧，别废话。”胡蝶忍将果盘像童磨的方向推了推。善逸突然明白自己来的这么突然，水果肯定不是提前给他洗的。善逸尴尬的拿起那本图册，里面是几张烟火大会的照片。这皮面的质感，貌似就是童磨之前给自己看的那本。那时候是来询问关于师兄的事情，虽然过了这么久，但是我和师兄还是……善逸有点委屈的想哭，童磨很适时的叉过一块桃子喂他，以防眼泪真的落下来。

    “……今日，恐怖集团CROC在XX商场及附近的地下铁车站安置炸弹，造成264人死亡，3730人受伤……”

    “人性啊。”胡蝶忍关掉了电视，黑色屏幕上映衬出她忧伤的脸。

    “对了，狯岳最近怎么样。”童磨剥开西梅，露出里面嫩黄色的果rou。“挺好的，要多谢你。”善逸又想起今天下午的事情，他现在好像忽然明白了狯岳生气的原因，他要回家了。

    “喔，那就好·好·珍·惜吧。”童磨将整颗果rou吞入，笑着向善逸挥挥手告别。胡蝶忍起身送善逸出去，虽然是昼长夜短的夏季，此刻天空也变得像块掩埋城市灯光和人群的黑绒布。

    “善逸，你说鬼和作恶的人究竟有什么区别。”胡蝶忍停驻在门口，手扶着木质门框，路边的感应街灯亮起了普通的led灯光，蝴蝶粉霰般的洒在她身上。

    “如果鬼都消失的话，就都会是作恶的人了吧。”

    “是啊，即便杀死了现在的鬼舞辻无惨，也一定会有下一个鬼舞辻无惨。”胡蝶忍费力的挤出一个笑容。虫柱总是在笑，可是她看起来好累，善逸有一刹那的冲动想要去抱抱虫柱，但她的笑容很快又调整为往常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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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论发生什么，善逸都要努力的战斗下去，活下去啊。”胡蝶忍望向善逸走入黑夜的身影，缓缓关上蝶屋的门。究竟是对那孩子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