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未曾预料的相遇 (第3/4页)

神与生命女神之间的羁绊，直接打断道：“那你呢，你如果是法神了，你锚定的又是什么？按照你的说法，还有自我意识的你，意味着还没有被同化，也没有斩断锚定对吧。”

    “哈哈，你的怀疑很对。不愧是我，果然很了解自己。我，或者说我们，确实没有对抗同化的力量，让我还能保留自我意识，在这里与你交流的原因是我选择的锚定，是哪怕现在的我，也无法斩断的存在。”亚恒闻言疑惑道：“参考创世神与生命女神的话，我锚定的也是我所爱之人么？是因为我的爱足够深所以无法斩断还是因为对方比我还强所以无法斩断？”

    “哈哈哈，我们的爱是否足够深，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么？”脸上笑意大盛的未来自己很快又收敛了神色，正色道：“永远不要高估自己。简单点说，法则是客观真理及其背后无尽知识的显化，但终极或者说原初法则指向的是彻底虚无和混沌，诞生于此间的生灵之存在，是意外而非必然。”

    “故当生灵试图触碰法则并获得其力量时，意味着其需要吸纳法则背后蕴含的无尽信息，那是生灵本身无法承受的，故会出现所谓的侵蚀或者说同化，不够强大也就是缺乏坚固自我锚定的自我意识，会被那过于庞大的信息冲击、瓦解进而泯灭。在我看来，这题唯一的解法是你锚定的对象得足够强或足够多，又或者，又多又强。”说完，还面带深意地看了眼正一脸困惑的亚恒。

    这样么？怪不得他会在安妮斯老师带他领略的模糊未来里，看到自己与希瑞尔敌对的画面，他原来还在想，是因为对方恶魔大公子嗣身份导致的立场对立么？现在看来，可能那个法则同化也是原因之一了：要获得完美法则力量，就要消灭一切羁绊。但那样的自己，还是自己么？还是说到了那个时刻，那个自己已经不会意识到也不会产生这个疑问了？

    这样说来，安妮斯老师说她选择了回退，不愿意成神，便是因为看到了法则对创世神与生命女神的侵蚀，不愿意斩断她的锚定么？合理推论一下，索尔老师很可能就是她的锚定吧——安妮斯老师说过她可以为索尔老师去死，所以宁愿承受法则的反噬，欠下狄弥亚因果，也不愿意成神么？

    “那我能选择不成为这个劳什子的法神么？”亚恒下意识问了出来，但转念又想，站在眼前的是已成为法神的自己，那意味着这是他无法逃避的未来吧，否则怎能有今日的交谈呢？不想对方却是笑着回答：“我千辛万苦来到这里，正是想给过去的自己，也就是你一个选择啊。“

    未来的亚恒此刻脸上显出了从未有过的沉重：“在我所在的那个时空，我未遇见过未来的自己。我所经历的，是狄弥亚成功了，她控制了怀有破壁之力的异界邪种迦楼罗，利用我撬动光阴之流的契机，唤醒了扶涅，由是我们的世界在神灵的斗争中被毁灭，连同当时已经修炼为魔导师的我也不能幸免。”

    “但是有人不计代价将我的灵魂带回，还有人倾其所有为我逆转了死生，所以我又活了过来。也许是因生死轮回斩断了前尘吧，所以今日的我才能为你开启不一样的路线选择。那时复生的我，则是经历了无数事情，不断刻苦修炼，终于成为了今日的模样。”

    “当时有了筹码的我终于能介入那些神性生命之间的争斗了。而我出于自身考虑，选择帮助空想之龙赢得了胜利，其后便一直用歌声和永恒的陪伴安抚祂重新进入梦境，才有了重新弥合和续写的时空。然而那些为我献祭的人，我却没法把他们带回我的时空了。这是宿命，也是我永恒的遗憾。”

    “为了不让这些发生，过去的我呀，你需要做到的事情有很多。包括不要让艾文成为塔洛斯转生的容器，我相信你绝不想失去他；不要让约书亚作为空想之龙苏醒，一切的破灭不是我们任何一个人想要看到的，哪怕可以重来，失去了就是失去了……”

    似是想到了什么，未来的亚恒神色变得寂寥：“也不要让伦恩和塞西尔为你献祭，那会是你永远无法同等回报的情义；不要让希瑞尔成为我们唯一的锚定，否则为了守住我们的意识不被同化，他将付出过于沉重的代价。”

    眼见亚恒眼中巨震，未来的他叹了一口气，声音也越发低沉：“我算是给你提前剧透了曾经的命运轨迹。但很可惜，由于我在我的时空，只是经历过了这一切的发生，所以我其实无法告诉你，有什么完美的方式可以规避这一切，故要如何做，只能由你自己决定。”

    “我理解了。因为你还没有被法则同化，所以并未成为全知全能的完美神性生命对吧，因此你虽然可以与我相见，给我指引，甚至直接传授时间魔法的奥秘，但你也有你不知道的事情，且我们的相遇也需要契机。并遵守很多可能不可言说的限制……”

    “由此推论，创世神和生命女神，祂们也算是不完全的神性生命，所以力量会有边界，也会有限制。但对现在这个只是高级魔法师的我来说，祂们的强大已经完全超出我的理解范畴了，更别说介入祂们之间的争斗，实现你说的那些目的。”

    没有理会对面人的沉默，亚恒思索着继续道：“我跟安妮斯老师讨论过，这个世界可能是无数震荡的弦组成的。空想之龙的梦境是我们这个世界得以存在的基础的话，那意味着作为其中的生灵，我们的能量级别不可能高于赋能给我们的空想之龙，除非有外界力量介入，突破了原有的内循环，给这些震荡的弦外力，使得能量完成跃迁。”

    “你说创世神、生命女神和空想之龙是可以互相抗衡的存在，那大概率意味着创世神，生命女神来自域外，所以祂们的力量绝对性凌驾于我们这些空想之龙赋能的生灵之上。而我们要蜕变为与他们同一个层次的话，则是需要来自外部的力量……”

    “那我大胆猜测一下。按照你现在作为半神性生命的状态结合你的经历，我猜可能是伦恩与塞西尔给你提供了能量级别跃升的可能，那意味着他们应该是域外的生命体或者因故接触到了域外能量……那如果我需要阻止创世神通过艾文的身躯苏醒，还需要挫败生命女神图谋，意味着我必须有同等的筹码，在不让伦恩和塞西尔牺牲的前提下，剩下的问题就是我怎么可以自主接触并融合域外的能量了对吗？你让我再想想……”

    在亚恒还在苦苦思索破局之策的同时，他口中的关键人物之一，塞西尔也在面对着另一个选择题——没忍住尾随亚恒的他，现在正在跟安妮斯对峙着。“我跟亚恒说过，我不一定有能力把他带回来，而他选择了冒险。”

    安妮斯对巫妖的闯入似是不以为忤，只是淡淡道：“你是巫妖，哪怕吸收了一些生命能量精华，你身体的能量级依然太低，就算是我，也无法让你直接升维去到亚恒现在的所在。但你确实是唯一可能通过命匣能量找到亚恒，把他从迷失的时空中带回的人。”

    “我猜测，你现在是因为感受到你施加给他的，遏制诅咒的力量在衰竭所以忧心吧？你对他倒是上心……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会关心则乱，但以时间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