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於灿烂的存在_简耘生之其一─负重前行的罪恶感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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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耘生之其一─负重前行的罪恶感 (第1/1页)

    你就承认吧。

    承认甚麽?

    承认你喜欢那家伙。

    我没有。

    你喜欢他,我看得出来。

    我没有!我永远只喜欢…

    「…你。」

    似乎梦到了纪灏延,等了五年,这人终於来梦里找我,却是跑来跟我争执我喜欢那个人。

    …谁?

    感觉到从喉咙紧勒的乾涩感使我咳了几声,难受地翻了个身把盖在身上厚重的棉被掀开,艰难地从床上起身,拖着沉重的身躯走出房间到客厅倒了杯热水来喝,刚刚好的热度滋润了乾涩的喉咙,但脑袋昏昏沉沉地还是很不舒服,我看了下挂在墙上的月历,只见今天的日期与隔了几个空格写着红字的日期非常相近,头晕似乎更严重了。

    因为突如其来的发烧已经搁置了工作进度两天了,但身T的状况依然没有好转,疲惫与闷重感让我连拖着身子勉强工作都办不到,只能发送讯息告知团队跟业主通知目前的进度跟个人状况,还好的是大家都很能T谅,叫我先把身T养好最重要,但还是希望可以在期限内完成案子。

    这些人真的有心要让我休养吗?

    翻找了一下柜子内的的成药,看到外盒写着〝退烧药〞也不管是不是针对现在的身T状况,马上就配着水将药锭吞了下去,顺手翻了下盒子发现已过期一年,我愣愣地看了上面的日期呆了几秒,最後还是拖着脚步走回床上躺下。

    身T一沾床马上就沉沉入睡,等我再醒来房间一片黑暗,但疲惫感已消失无踪,甚至可以说JiNg神极好,我试探X地下床走了几步,虽然身T还是很迟钝,但整T来说没有前两天那样沉重感。

    帮自己再倒了一杯热水坐在电脑前开启了电子信箱,排山倒海而来的电子邮件印入眼帘,看来要有得忙了,看了下时间是凌晨三点多,先回覆了几封b较紧急的信件後,打算其他邮件跟工作都等到白天再处理。

    拉开cH0U屉取出谢瀚勳前几天新写的信,这封信应该就是我在小吃店看到他在写的那封吧?没想到他居然把我问他的问题写在信上问我、问我有没有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并也留下了他的答案:我有喔,就是你。

    在我收到这封信的当天、看到这个回答的当下,突然感到一GU燥热与晕眩,身T难过得很,原本内心还想着不会吧?我有这麽纯情到看到这样直白的回覆还会感到害羞的吗?後来才发现自己似乎是感冒了,只是一切的时机都非常刚好罢了。

    发烧躺在床上的这几天,模糊不清的意识让我分不太清楚现实与梦境,我看到了很多画面,有这些年来失去纪灏延後我过的每一天、跟姊姊一起谈天说笑的日子、初次见到瀚勳时的冲击、突袭瀚勳下班和他一起吃饭的时光,大部分都是我跟瀚勳互动的画面,反而和阿延在一起十年的任何点滴回忆都没有,就在我快要从这混乱画面醒来的前一刻,这家伙的身影才出现,却说着我无法理解的话:承认你喜欢那家伙。

    那家伙指的是谢瀚勳吗?

    严格说起来我真正认识瀚勳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短暂到甚至还感受不到季节的变化,但在如弹指之间的日子里,瀚勳的身影却在我高烧意识不清时,占据了这十几年中我跟阿延之间的任何回忆。

    我喜欢谢瀚勳吗?

    我是喜欢他,这个〝喜欢〞指的是喜欢这个熟人,尽管是他把我的阿延带离这世界,但我无法讨厌或是憎恨这个人。

    我知道表面上我们好像处的还不错,但实际上两人之间隔着一道墙,而那道墙则是我建起来的,我也不晓得我到底在想甚麽,既想要亲近瀚勳,又害怕他的靠近,一旦发现他要越过墙过来,我不但後退,又加厚了墙的厚度,难道我内心最深处是抵触除了阿延以外的人再度进入我的世界吗?

    你就承认吧。

    承认甚麽?承认我已经不喜欢纪灏延,而去喜欢了别人吗?

    我向後靠上椅背仰头看着有些斑驳的天花板试着去整理脑中的思绪,却怎麽样也无法将乱成一团的思绪整理好,最後还是决定关上电脑,回房间睡觉,等这些搁置的工作进度完成,我再来好好的去厘清。

    花了几天的时间把所有延滞的工作都完成,也Ga0定了和朋友一起开办的设计展,展览也算是顺利开幕展出,和主要合作的夥伴在开幕当天去了现场见了几名赞助,谈话过程中在这人来人往吵杂的环境,却听到了熟悉的名字。

    谢瀚勳!

    我用眼角余光看到了在我前方不远处的瀚勳回应着喊他的人,他的表情似乎有点窘迫又有点悲伤,瀚勳的双眼似乎快速的往我这个方向看了一下後又转过头往出口走去。

    对了,我已经好久没有去找瀚勳了,他是见到我了、却又装作没看到吗?

    刚刚的神情看起来像是挣扎过要不要过来向我打招呼,但又决定放弃选择离去,从没看过一向开朗的瀚勳有过那样的表情,这似乎更g起了我对他的兴趣,为什麽他要这麽做?他不过来问问我怎麽不去找他了吗?为什麽他要露出那样的表情呢?

    设计展结束後又过了几天,当我提着一袋刚从超商买出来的水跟零食跟在整个人很颓靡坐在路边喝着闷酒的瀚勳,我忽然很想笑,他那个样子我见过,是以前的我。是刚和阿延交往时,他对我不那麽热情的Ai让我以为他其实根本不喜欢我、失意地在街上游荡蹲在路边哭的我,瀚勳的样子像极了跟那时失去了所有自信的我一模一样。

    但是当我听到他问了我你认为我们是朋友吗?这句话,在当下的几秒钟我的思绪又乱成一团、x口的烦闷又堵住自己的呼x1令人难受,原本还觉得很好笑的心情一下就落到了谷底,难道我是在期待些甚麽吗?

    期待他对我们之间有更特别的关系吗?

    我知道对瀚勳这个直男来说,他没有其他的念头,他是一个非常单纯、善良的男人,当我回应他我们来当朋友吧,我承认我心中充满了罪恶感。

    我隐瞒了他很多事、甚至不是他心中值得认识甚至可以当朋友的人,原本带着恶作剧的目的接近他,到头来反而是我得到惩罚,满载的罪恶感重重地压在我的身上,难受地喘不过气。

    「告诉我,纪灏延,我是不是做错了?」

    我趴在窗边对着纪灏延的骨灰坛问道。看着骨灰坛上的我的倒影,觉得自己像个弄臣一样,想要愚弄他人,反而最可笑的是自己,虽然没有人会回应我,但我彷佛能猜得到阿延会说甚麽,他一定会冷笑一声,说我活该。

    我就说了,你就承认你喜欢他,不就皆大欢喜?

    不,不是承不承认的问题,我没有喜欢瀚勳,我只是喜欢跟他在一起的感觉、让我感觉阿延还在我身边,尽管我知道他们是两个不同的人,但是从瀚勳身上我能找到阿延身上的那道光芒。

    刺眼、温暖、美丽。

    是我太愚昧了吗?

    此时此刻,我又感觉自己回到了刚失去阿延的那段日子,原本拨云见日的晴朗天气,又再度乌云密布了起来,整个世界又变得灰蒙蒙的,令人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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