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2/3页)

一些“家务”，这实在不能不令月清疏感到高兴。

    月清疏走到庭院里，轻轻唤了一声：“云起。”

    江云起听见月清疏喊自己，回头咧开一个灿烂地笑，将Sh漉漉的小手在衣摆上随意地擦了擦，然后从木桶边上站起来，一路小跑扑进月清疏的怀里。

    感到那个小小的脑袋亲昵地窝在自己颈侧，月清疏的心里一下绽出许多美丽的花，一扫Y郁的心情，笑问道：“洗衣服累不累？”

    江云起把头抬起来，摇了摇，表示不累。

    月清疏伸手擦去她额上的汗珠子，又把粘在额前的乱发拨开，继续问：“今天天师门的执名掌门过来，云起怕不怕？”

    江云起的笑容一下淡了许多，她垂眸思忖半晌，才点点头，又摇摇头。

    她没有马上躲到床底下去默默哭鼻子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不能要求太多，月清疏心想。于是唤来修吾，让他也和云起打个招呼。

    说来也奇怪，修吾平素可要b仪衡和执名都严肃得多了，而且不善玩笑，沉默寡言，可云起倒一点不怕他。只见修吾单膝下蹲，按着月清疏教的m0了m0云起的头。

    修吾说：“你不必感到害怕，若有危险，我会保护你。”

    江云起看着修吾，眼眶突然红了。

    月清疏一吓，不知怎么回事，问：“怎么了？”

    但江云起什么也不说，只是默默转过身，回到自己的小板凳上坐下，继续帮负责照顾水穷的弟子一起清洗衣物。

    尝试G0u通又一次失败，连月清疏也感到无措了。她说：“云起看起来有很重的心事。”

    修吾道：“也许是因为她已没有亲人留在世上，同伴此刻又昏迷不醒。”

    月清疏露出哀伤的神sE：“对于一个孩子来说，面对这样的经历，时间只会增加伤痛。”

    修吾看着云起的背影，接过月清疏话：“但这是她必须承受的一切。我们任何人都无法替代她。”

    月清疏明白修吾的意思，想起自己的过往，不由得道：“她已经很努力。对她来说，只是跨出与人亲近这小一步，都须要莫大的勇气。”

    修吾看起来很有信心，他露出一抹淡笑：“她主动加入我们的生活，也许她已经在为告知我们实情做准备。”

    月清疏讶然：“你这样觉得？”

    修吾点点头：“我不知自己讲的对不对，但我能感觉到，她此刻的状态，和我当时在泉隐村准备向你们说出我所知的一切时的状态很相似。”

    月清疏记起了那一次篝火大会，修吾在卢龙府为敖胥安排的剧毒所伤，大病初愈，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大家。她问：“那时你对敖胥敬畏有加，要一下子认定他动机不善，对你来说应该很艰难吧？”

    修吾对那时的疑虑早已释然，坦诚道：“我崇敬的不过是我心中所想的那个敖胥，并非真实的敖胥。直到到了天魔国我都还在维护他，是子秋的记忆让我看清了自己，于是才想到要带大家去照胆泉查阅卷宗。”

    修吾讲述心事，是与自己交心，这使月清疏欣欣然。她说：“我们为了逃避现实而有了内心的执念，当我们能接受发生的一切，这些魔障便会自动消解了。”

    时光知味，修吾亦有同月清疏一样的感想：“嗯，所以，我想云起可能也是在为跨过心中的难关做准备。”

    月清疏侧首望了云起一眼，怜惜道：“但愿如此。”

    深秋时分，夜深，凉意砭骨。

    修吾不见了。

    月清疏挪到床边，捡起一件衣服遮住身子。

    室内空空暗暗，一眼望去物事都很模糊。床单皱皱的，还残存些许浓腻的幽香，凌乱的衣物缠在一起。

    今夜就和往常无数个深夜一样，没有什么太大不同。

    修吾到底去哪儿了呢？

    月清疏点上蜡烛，瞧见桌上的茶壶下压着一张字条。

    她拿起字条靠近烛火，一字一顿念出来：“我…在…御…灵…园…嗯？这么晚了，修吾去御灵园做什么？”

    匆匆整理好衣物，月清疏疾步向御灵园走去。

    “天上的星星那么多，哪两个才是我的爹娘呢？”

    “你若有想说的，对着星星说便是。”

    “可是他们并不理我呀，是爹娘没有听见吗？”

    “……”

    “我爹娘跟我说过，人Si后是去鬼界到Y曹地府，不是去往天上。天上是神族的居所，不会有人的魂魄在的。”

    “你爹娘所说不错。”

    “那为什么要我对着星星说话呢？”

    “把星星当做父母，将心中的思念说出来，你会好受一些。”

    “这个办法是月姑姑教你的吗？”

    “我没有父母。”

    “修吾叔叔也是孤儿吗？”

    “我是神族，神族都是伏羲大神所创，是没有父母的。”

    “咦，修吾叔叔既然是神族，为什么住在人界而不在天上呢？”

    “……”

    “你喜欢月姑姑，为了她留在人界，对吗？”

    “嗯。”

    “我家的先祖，是一位神nV，她为了心Ai的男子留在了人界。”

    “神族？”

    “但是，这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传说了，是我娘告诉我的。她说，远古时期，在绝地天通之前，神族可以自由下界，神nV就是在那时降临雁湖，遇到了她的人族伴侣。”

    “你竟然知晓绝地天通？”

    “是故事里说的。”

    “我在你身上并未感觉到神族气息。”

    “这只是传说呀。”

    “但绝地天通确有其事。”

    “啊？”

    谈话因突然到来的人打断。

    月清疏缓步走上台阶，面带一丝抱歉：“我是不是吵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