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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杭城梦  (第1/5页)
    春色十里芳草摇摇,    望去绿满堤岸、风难较,    晚露滚禾梢,    枝上抽叶花底噪,    惊蜕知了。    师叔手中有一本师父的诗词集,其中这半阙便是描述杭城的春。    师叔说,他们儿时都是桃花谷的弟子,少年曾来过一次杭城,后来桃花谷生变,弟子们死走逃亡,直到现任桃花谷谷主谢重叶神功大成,才又夺回了桃花谷,而他们也自此脱离桃花谷,在虞岭建起了径路宗。    师叔还说,师父很怀念杭城的生活。    再然后,师叔便不肯说了。    径路宗中对师父讳莫如深,只有师叔会跟他们讲讲过往的事情。    师叔同他师兄一般,相信师父的清白,却又与师兄不同,师叔是相信师父没死的。    也或许,只是不希望如此。    故而才会那般的执拗,那般的不见棺材不落泪。    说来,师叔还有一支笛子,随身带着,他问起过,师叔说是师父送的。    但师叔积年累月,吹来吹去,却只会吹那么一首曲子。    师父就会的很多。    他有时也会想,如果是师父将他们养大,会是什么样的?    但这不过是妄想。    他也不再需要了。    只是他还未见识到杭城的美,便先听闻了杭城的谣传,对此地好感皆无。    不知师父若是晓得他曾心心念念的杭城,如此作践他,会是何样的心情。    会难过么?    浑圆的月被云遮去了,大风肆虐起来,转而雨水便接天帘幕般的笼罩了此地。    偶尔还有不甘心的风窜入门厅,掀起在火中颤栗的黄纸,带着几许微弱的火星和轻飘飘的白纸灰落在地上。    守着铜盆的人,却毫无所觉,只是机械般重复着自己的动作。    直到那连天的雨中出现了一个撑伞的影子,他才似有所感地望了一眼,张嘴想要喊些什么,可等那影子近了,昏暗的灯光下露出的,却不是他想见到的那张脸。    他收回目光,看向了铜盆,黄纸被火焰吞噬,转瞬便化作了灰烬,他抬手将黄纸又放了一些进去。    来人收起雨伞,走到近前,跪在了他身旁,许久了,才终于说了第一句话,“师兄。”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已没了力气,再去应付什么。    这天地间,仿佛只有风声雨声和这盆中燃纸的动静。    安静如斯。    他叹气,此事与旁人无关,更何况是趟风冒雨赶来的人,“去休息吧。”    “我陪陪师兄。”    “我不碍事,你一路赶过来很累的。”    身旁的人垂下了头,有些委屈,“我只想陪陪师兄。”    他莫名愧疚起来。    算了。    “阿文,余师妹是喜欢你的。”    阿文扫了眼棺前的牌位,低了低头,“过去的事罢了。”    “谢重叶他……”    “师兄。”阿文打断了他。    他呼出一口浊气,“抱歉。”他知道阿文不爱听这些,“我只是觉得,少一些遗憾也好。”    阿文侧脸看向了屋外漆黑的夜,和衬得这夜更加孤寂的大雨,“两情相悦才算是遗憾的。”小师妹既已决定了要嫁给大哥,那便代表放下那段不该有的过往了。    至于谢重叶……说来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难不成被一个人喜欢,就一定要去回应这份感情么?    “师兄,已然快半月了,温姑娘该下葬了。”他听闻温静若过身,从虞岭赶来,少说也有十多天了,进门时,还瞧见宅子外挂着半红半白的灯笼。    “我在等她回来看我。”    他看着师兄陡然变得有些疯魔的脸,沉默半晌,“温姑娘不会回来了。”    师兄闻言,眼神凶狠地回头瞪他,固执道,“她说了会回来看我的!”    他突觉难过,这么多年,师兄从未对他露出过这样的神情,一时怔住。    师兄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侧了脸不去看他,“阿文,你不明白的。”    他再未搭话,只是安静的待在原地,蓦然间想起了谢重叶。    【你既能体谅我的感情,为何不愿面对我呢?】    不是不愿,只是不能。    不是两情相悦,又何必点破呢?    师兄其实也不明白的。    据传,陆老爷子的尸体已然经过了检验,是死于一枝春的剑下,且不论此事是真是假,都给杭城中桃花剑的故事增色不少。    一时间,桃花剑重出江湖的传言便四散开来。    但陆家自出事至今已有数日,径路宗都未有弟子前来。    杭城中便更是谣言纷纷。    “表老爷,径路宗传了话,说陆掌门闭了死关,尚不知何时出关,所以,所以……”    堂上端坐着的老人横眉立目,挥手间摔了茶杯,杯子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顿时四分五裂水花四溅,“陆阑那小畜生!”    下人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陆阑不来便算了,陆以文呢!他难不成也闭死关去了!”    “三,三爷弟子回说,三爷身体抱恙……”表老爷拍桌而起,怒极反笑,回话的下人身子抖了抖,不敢继续。    “好,好!不愧是陆家的好子孙!”表老爷直气得咬牙切齿。    陆家的出殡,搞得声势浩大。    顶级的丧仪,恨不得抬着棺木,将杭城的犄角旮旯都转个遍,才晃晃悠悠地去了城外的祖坟。    酒碗本不想来的,但师兄一心要找陆熹微,他也只能舍命陪君子,跟着丧葬队伍把杭城绕了一圈,眼下才堪堪在附近的树杈上歇一歇。    按说以他和师兄的本事,直接跳进陆家后院,寻至陆小姐的闺房也不是不行,但师兄被师叔的礼义廉耻教成了个老古板,愣是不肯那般行事。    其实,他们自不会说,而那陆姑娘为着自己的名声也定然不会胡言乱语,怎么也不会因为这事妨碍了清誉。    更何况,在外人的口中,这位陆大小姐向来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是正正经经的大家闺秀,顶多就是初一十五上香礼佛什么的。    师兄张望着,在那群女眷中扫来扫去,扫得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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