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回家 (第1/1页)

    过了立雾溪以後断层海岸的破口越来越多，和仁、秀林、南澳、乌石鼻??这些地方在很久以前因爲腹地不足而难以发展成国际港口，而今地下城的兴建则领着这些港区越来越繁荣。

    向北越过了乌石鼻、越过了东澳、越过了南方澳，苏澳就在眼前了。我们发现一路上不再洋溢着单纯的虫鸣鸟叫，很多地方都过份的安静，偶尔有点声音传出来的话，听起来就像是埋伏起来的人在小声吵架一般，这些小杂音让我们很容易就在崖边的密林里发现一小群一小群的魔神仔。这是不寻常的情形，若不是因为之前从开仑那里得知慧闻和细长人正在苏澳一带帮助魔神仔移民，我可能早就对这些异常聚集的危险份子下杀手了。

    越接近苏澳港聚集在路上的魔神仔就越多，进入港区後我们发现不只是魔神仔，连港区的警员、军人和维安用的武装仿生人也变得到处都是，每个街角或是路口都有人把守，当地居民大部分都躲在家里，戒严的气氛相当浓厚。

    除了维安人员和魔神仔以外，港区还有一大群身穿灰sE安陀会的b丘和b丘尼忙着四处奔走，这些肯定是有情宗的教众。他们有的在和军、警G0u通，有的在和穿着HGPA制服的技术人员商谈各种调度事宜，有些则和在场的新智人领袖协调。在场的新智人除了魔神仔以外还有一些数量较少但看起来智慧及理X都较高的其他新智人，细长人道格．柏特也在这里。他们大概是前来接受魔神仔的新智人立国阵线的官方代表，他们随团带着上百位林JiNg帮忙以散布费洛蒙的方式化解纠纷并维持秩序。

    柏特看到我们了，但是他没有特别过来和我们打招呼，因为港区居民似乎和正要登船魔神仔起了一点小冲突，他不得不带着两个林JiNg前去处理。

    我在另一端的港区瞥见了古娃法和多莉安，他们虽然与我并没有直接见过面，但一察觉我在注意他们，他们立刻示意我到他们身边，同时看向他们正在对话的一个留着短发的小个子。

    与他们对话的那个人看身形似乎还未成年，削瘦、矮小还有点弱不禁风的样子让我觉得有点眼熟，我们走近一看，那还真是个孰人啊！

    「慧闻，你们在聊些什麽？」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稍微吓了一跳回头看我。

    「唉！阿畅大哥！」慧闻转身发现是我立刻红着脸退了一步。

    「你的脸g嘛红成这样，被吓一跳又不丢脸。」

    「嗯??这我控制不了??」

    「她才不是因为觉得丢脸呢！」多莉安柔柔的抚着慧闻的脸。

    「好了好了，别再用费洛蒙玩弄出家人了，真是的，你们b我记忆里描述得还要野啊！」我从慧闻的颊边拉开多莉安的手，我不小心碰到了慧闻的耳根，好热！

    「慧闻，你在发烧？」

    「不??我没事的，我很健康。」

    「阿畅啊阿畅??」多莉安轻握着我的手，奇怪了，他跟我很熟吗？

    「怎麽样？」看到他们一直在作弄慧闻，我觉得我要凶一点了。

    「你不能再叫她慧闻罗。」多莉安拍拍我的手。

    「是啊，她叫宜如。」古娃法说。

    「什麽？宜如？听起来不像是法号啊。」我觉得他们在诓我。

    「这男人真的都Ga0不清楚状况耶！」古娃法摊开双手摇摇头说。

    「那是因为她还俗啦！」多莉安凑近我一附想要把我打醒的样子。

    「你还真的还俗了？」我问宜如。

    「嗯??是的。」

    「那还能待在有情宗吗？你有地方去吗？」

    「他们都是很好的人，不会立刻赶我走的。」

    「如果你没有地方去的话，你可以来红桧亭。」

    「吔??跟你们住在一起吗？」宜如看了薇拉一眼。

    一旁两个林JiNg开始起哄学着恰克与飞鸟合声唱着：「Sayyes??」

    「来吧。」薇拉的微笑有点说不出来的怪。

    「要我们告诉你刚刚我们在聊什麽吗？」古娃法用撩人的媚态T1aN了T1aN双唇转移话题。

    「我们在讨论我国与新智人共和国之间将会开发定期航班的事情。」宜如用一种盯着恶作剧的孩子的眼神看着那两个林JiNg，她的语气冷冷的，脸上的cHa0红也退了。

    「噢！这麽严肃的事情看不出来是他们两个会谈的??」我皱着眉看了那两个林JiNg一眼，他们俩则对看了一眼吃吃的偷笑。

    「这样好吗？」我们离开苏澳的路上薇拉冷冷的问我。

    「什麽东西好不好？」

    「邀请她来红桧亭。」

    「为什麽不好？」

    「你真的没有看出来？」

    「看出来什麽啦！一直绕着圈子说话。」

    「你真的很木头！」薇拉又敲了敲我的头，然後一把抱着我把脸靠在我背上。

    旅程继续向北，先是越过了兰yAn平原，再越过了台湾的极东点——三貂角之後我们向西移动的频率便慢慢开始高过了向北，我们跨过了北台湾数不清的岬角和大大小小的港口，我们绕过了万里和金山，向南看见三个月前爆发的火山还在冒着烟。在浅丘潜入水中的岸边，在秋末找不半点云遮挡的星夜之下，我们在海边的ga0cHa0滨线之上做最後一次紮营。

    「环岛的行程快要结束了。」薇拉感慨的说，她坐在我升起的营火前烤着我在石矶边钓上来的鱼。

    「嗯，只剩最後一天了。」

    「我不想要它结束。」

    「它必须要结束的，就像是人生一样，对一个JiNg神正常的人来说，再愉快的旅行只要没有终点都会变成一种无止境的折磨。」我拿起烤熟的鱼吃了起来。

    「你觉得人生也是？可是你已经活了那麽久??」

    「因为从我的角度来看会和大部分的人有点不同。」

    「哪里不同？」薇拉也拿起烤鱼优雅秀气的吃着。

    「对你们而言人生是一趟旅程，但是对我而言人生则是一种介於起点与终点之间的波动状态，我随时都会自己结束，但也随时都能够永远走下去。」

    「你会对人生感觉到厌烦或疲惫吗？」薇拉吃完了，她把鱼骨放在一旁。

    「厌烦或疲惫都是可以透过内分泌控制的感觉。」我也吃完了，我顺手清理把我们吃剩的鱼骨丢到营火中。

    「你有走到终点的那一天吗？」

    「这我不确定，我甚至连我的人生是一道开放数列或是一道收敛数列都不知道。也许我们的人生才正要开始，也许我现在立刻会结束。」

    「我想要永远一起和你一起走下去，可是我怕我自己没有你那种面对永恒的耐X。」

    「你就做你自己，不要勉强，也不要努力或自制。其实只要你活得跟我一样久，你就会知道永远不变其实只是人类有限的想像力中的一点点自我安慰。」

    「你讲得太过cH0U象了，但我懂。」薇拉靠了过来。

    我没有多说什麽，我只是拥着她。

    结局？我一直都没有认真去思考这两个字，也许永远不要画下最後一笔的画才会最美，而永远不写出结局的故事才会让人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