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挑水记第一日 (第2/3页)

。他想起云梯上学来的节律，脚步渐稳。

    第三趟时，张虎的脸已白。下坡尚可，回程上坡时他忽然一晃，坐倒在阶边，桶水泼出一半。他咬牙要站，腿却抖得发软。林凡把自己的桶放下，把他那一桶扛到肩上：「先歇一口，别逞强。」

    张虎喘着气，苦笑：「我头两日都是靠蹭人情过的，第三日就挨了饿。h祁恨记名，说我们挡了门路。」

    又有两个灰衣少年经过，侧目看了眼，谁也没停。林凡没多话，把三桶水一并送到山务司後院的水坛边，监水的老执事“咂”了一声：「一回仨？新来的，身骨还不差。」

    到午时，林凡肩头麻木变成钝痛，像千根细针在皮里扎来扎去。他在Y影里蹲了一蹲，拉开衣襟，让云珠挪了挪位置，珠面渗出的一层细露随汗意化开，凉丝丝往皮下渗。疼痛并不因此消失，却被压低了一格，像有人悄悄把鼓皮松了些。

    h祁晃了一圈，竹册在指间晃得滴滴答答。他站在水坛边，头也不抬：「名儿。」

    「林凡。」

    「第几趟？」

    「第七。」

    h祁哼笑：「等你苦头吃足了，我再看你还想不想修仙。」

    申时前後，林凡的肩窝已破，扁担磨出两处血痕。他找了块乾净布条垫上，继续上水。第十缸落下时，天光已往西斜。张虎踉跄着补完第九缸，脸sE发青，眼里却亮：「我欠你一桶。」

    h祁慢悠悠晃到面前，把竹册上一划：「林凡，十缸；张虎，九，晚饭减半。」说完，他掂了掂水坛，忽然朝林凡瞥来一眼：「新来的，明日若能十二缸，剑房那边我帮你递个话——打胚子，他们缺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