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哈】冷饭新炒_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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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翼地抽开手去,刘源为什么这么说他,他想知道,侮辱他就算了,不至于要迁怒自己的亲兄弟,再看他眼底下淡青,又有了黑眼圈了,猜他是季度末工作繁重,压力太大,就回来找架吵。先前也不是没有过,一回来就拉他去房间,做到下半夜,自己疼痛疲惫得要晕过去,他还精神奕奕。今天恐怕他又要效法从前,只是刘昊然在这里,挡了他的路。

    一般的家庭,丈夫在外面受挫,回到家总有可心的妻子给一些言语和感情上的安慰,一个索求一个奉献,相互帮扶着,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他们却不是这样,可能刘源说的反而是真心话,不肯从他这里获得rou体以外的其他,可不就是把他看成免费的娼妓,固定地养在家里,兴头上来了,嫖一嫖,的确省时又省力,干净而无害。刘源哭,也许嫖客的身份害他丢脸。想到这里,喉咙口一硌一硌,含砂似地要吐,不知道他和刘源闹到现在这步田地,谁更可悲。他知道他错了,不该把视觉动物逐美的本能错当初恋爱,自己造一个幻梦,沉在梦里,对于两家联姻的决议不反对而助推,真结了婚,看清刘源是这么幼稚且顽固的人,活生生幻灭的滋味,只好自己消受。

    刘源翻了个身,趴着睡,上边的这侧脸指痕犹在,底下的那侧压得rou嘟嘟,看在张若昀眼里倒是童稚的模样,自己还是冲动,没有理由因为一个人暴露了本来的面目而打他,他秉性如此。只是此时此刻他不太想和刘源共处一室。

    他答应了要给刘昊然爆爆米花,也没过去多久,现在去做还来得及,就是不知道刚才刘源放话赶人,他有没有见气,不要已经先走了。

    就重新穿好衣服,走出卧室先看一看人还在不在。电影还在放映,刘昊然没有走,沙发上模模糊糊拓了他这么一个影子,听到开门声,紧绷的脸色没有马上转换过来,迟迟地舒展开,和他哥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只是这一个能时常冲他笑笑,相处起来轻松很多,正常地谈笑,吃饭,看电视,复归着生活该有的样貌,不像平日里和刘源相处,他时刻在心上紧勒一根细线,线尽头垂钓着重石,一旦坠下去,就把他的心脏从中间勒断。

    刘昊然隔着一个昏黑的客厅看他,也觉得他暗暗的,瘦薄的一片,茫茫然像飘忽的魅影,不开口就要抓不住他,忍不住说:“若昀哥,你过来一下。”

    “嗯,我等会儿就过来,先去给你做爆米花儿。”张若昀顾及门内睡着的刘源,放低音量回答,一面走向厨房。

    “我不想吃了,我想你过来和我说话。”

    张若昀有些惊讶的:“怎么不吃了,做这个也不费事。”还是从厨房拿了水瓶过去,给他添了热水,添完坐在他旁边,问:“好了,你想说些什么?”

    只有他们两个,张若昀离得这样近,口齿清晰,连人带字都是活的,不再是结婚那天刘昊然在台下见到的塑像,如梦似幻,带着诡谲。灯灭下去,屏幕中明暗交替的光流照在他脸上,和他一同半浸在黑暗里,暧昧不清。

    张若昀也感觉到了,哂笑着起身,说:“是太暗了,我去开灯。”

    刘昊然按住他:“不用,随便聊聊。”

    他搜肠刮肚,找到一个冷硬的话题:“那……进公司还习惯吗?事务熟悉了吗?”一下子把密实的气氛戳破了,戳破了,自己也空腾起一阵怅惘的失落。

    “下班了不谈公事好不好,”刘昊然哭笑不得,“你和我哥呢?”

    “我和他,没什么可说的,你也看到了。”张若昀叹了口气,并不想告诉他一些夫妻间的私事,就转移话题道,“他的话你别往心里去,这个家着实闷得人发慌,以后你常来,真心的。”

    他说得恳切,有意摆出长辈的架势,一只手想拍拍刘昊然的肩膀,刘昊然不喜欢他这么界限分明,不动声色地躲了过去:“我知道他,他这人就这样。”实习没有多久,已经学会了职场里说话留三分的话术,不清不楚的,等于什么都没说,是他挑的话题,聊了又不耐烦。

    张若昀尴尬地收回手,不知道回答什么,只好喝茶看电影,正播到男女主忘情亲吻,湿哒哒响在耳边,他后悔当初要买立体音响,电视没看多少,唯一的作用是在今天闹得他脸红。他低头搓搓自己的膝盖,说:“没介意就好,今晚还睡这吧?我先去洗个澡,洗完澡估计电影要差不多了,我给你找一套替换的衣服。”

    刘昊然没听张若昀说什么,只顾盯着他五指伸展又蜷曲,拢住一双圆润的膝盖,裤料随搓动起着褶皱,他身上瘦,张着腿坐那,腿根到大腿却都质体紧绷,是专靠想象无法得到的真实,冲击力也比婚礼上看向他的似哭的眼神炽烈得多,他觉得真好,像一个五光十色的肥皂泡一刹那给冰实了,填满了,再也触不破,这一点细节,半年才终于见到,几乎是如饥似渴地看。

    其实早该来的,苦于没有非来不可的理由,也知道按自己的性子,来了就非犯错不可,躲不掉他无名指上的婚戒擎着一点光,到底他还是自己的嫂子。

    这次刘昊然没有拦着张若昀回房,等他洗好澡出来,热腾腾地给自己叠被铺床。他跪在床头理平了床单,将边角掖进床单下面,刘昊然站在一边,只是看他一个人忙活,没有去帮忙,因为帮这一类忙,逾矩得太过明显。他倒也熟练了这些家务事,被芯套进被套,很快地整理好床头床尾,下地对刘昊然说:“你睡这没问题吧,热了就开空调。衣服。”又将自己找齐的刘源没穿过的睡衣包括内裤递给他,大开大合一套做下来,脸目上沁出了晶莹的细汗,光滟滟红彤彤,眼看着刘昊然,等他来接。

    于是他伸手去接,漾着笑,这同一挂青春年少的脸,在张若昀看来,正如一个幻梦疵裂,另一个幻梦阒然重塑。

    08

    这样的想法,从萌芽到生长也就一刹那,张若昀有些无措,就没有再待下去,转过身轻手带上了客房的门,回到客厅收拾卫生,这段时间黄梅天气,家里面又闷又潮,开了空调抽湿也不管用,前一晚晾着的抹布今天收下来还有一股子阴干的霉味,沾了手,手上也是这样的味道,微臭的掖在指纹里,擦不掉。

    他跪在茶几前,一手搭着卓沿,一手去抹桌面上的水渍,刘昊然那杯水是喝完了,自己的这杯,他记得他回房洗澡前还剩下一小半,怎么现在也见了底。他走之后,客厅里只有刘昊然一个人,是谁喝的又为什么要喝,他不敢多猜,捧着这两个杯子去厨房洗,但心里已经认为它们是罪状,在洗干净杯口重叠的唇印前,每走一步都惶惶的,叮叮啷啷杯壁碰到一起,他吓了一跳,又撞上饭桌旁没有移进去的椅子,竟在这条走过了半年的路上趔趄了两步,杯子掉落在地。再笨没有了,他看着一地的玻璃碎片想,这像不像帮他毁尸灭迹?可是刘昊然做出的事情,本来他可以装作不知道,这一摔,含混不清的,倒把自己搭进去。又想,说不定刘昊然只是看电影看得入迷,拿错杯子,等反应过来要调,已经喝上了,毕竟他们才第一次见面,不至于故意抢他的杯子。

    比较起来,还是更愿意相信后者,呆立了一会儿,从储物间拿了扫帚出来清扫残渣,就是没有碎玻璃,他照样要扫地,日复一日独自做这些家务,也没有觉得不妥,反正这个家总是他一个人活动,刘源只有两点一线,卧室书房。哦,刘源那枕巾睡脏了,还不是要他拆了洗,按理说,要瞥清关系,就请他自己去洗,床单也是,欲望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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