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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

    熬过了发情状态最猛烈的前三天，虽然还是在持续发热，但是温度总算能够控制在38度上下了，三天几乎没有进食的小狼人一大早就叫着要被饿死了，晃醒了这两天被他强制留在自己房间内并且每晚拉着他一起睡觉的时涧。

    时涧无法拒绝就算病着还是希望能和自己一起睡的、红着眼睛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小狼人，于是在搬出古堡的第三年第一次破了例。

    小时候的楚叶总是想缠着时涧陪自己睡觉，但往往都不能如愿，只有几次月圆之夜的时候，两族教师顶不住他的软磨硬泡撒娇卖萌才勉强在征求了时涧的同意之后，把两人关到属于楚叶的那间小小禁闭室。

    时涧在两人独立居住的第一天就和楚叶订下条约，不会再和小狼人同床共枕，只记得楚叶当时哭丧着脸把自己关到房间内，两三天没搭理他，甚至连饭都不愿意和他一起吃。

    楚叶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下身缠着时涧的腰，双手把他的头环在自己胸口，尾巴向前蜷曲填满了两人之间所剩不多的空隙，自己横躺着几乎霸占了床上的两个枕头，被子也被踹到了床下。

    小狼人的睡相一向很差且不自知，从小就喜欢揪着时涧的头发入睡，而时涧作为吸血鬼，毛发的生长速度都比正常人要快上不少，从小就留着中长发直到上了初中被要求剪短了才会定期去修理一下。

    只是细细打量着时涧就心跳加速，过往不断浮现在脑海中，鼻子嗅到熟悉又令人安心的味道，夹杂着不知从何而来的香味。

    好香，肚子更饿了，楚叶皱皱鼻子。

    时涧不需要除血浆之外的食物就能存活，但是楚叶的饮食习惯则和一般人类无异，甚至和部分人类一样喜欢挑食。不吃胡萝卜也不喜欢西兰花，作为rou食动物对rou类和蛋白质的需求远远大于蔬菜，但是自己又手笨，厨艺方面的技能点完全没被点亮，做饭对他来说永远是艰难的。

    因此在离开一天三餐都有人准备好、等着到点就能吃的古堡之后，在楚叶突发奇想尝试自己做饭结果把原本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厨房差点折腾成了残骸之后，做饭的重任落到了时涧头上。

    被小狼人闹醒的时涧前一晚可被折腾得不轻，磨牙踢被子打拳，楚叶一个不落的全在他身上实践了一遍，最后还揪了一把他的头发。坐起后看到镜子里自己的一头鸟窝，瞬间不想给楚叶做饭，连把他直接丢出家门让他自生自灭的念头都动起了。

    “我想吃水煮rou片还想吃酸菜鱼，再吃不到咸的辣的我的嘴里都要淡出鸟来了！”楚叶在床上蹬腿抱怨，“哥哥可以做给我吃吗？”

    末了还要询问主厨的意见。

    当然是被拒绝的。

    “等你发情期结束之后才行。”

    “好哦……等等，什么发情期？”楚叶听到这个名词后明显表现出了惊讶，就仿佛他从来都不认为自己会有发情期，“可是我还没到年龄吧，难道不应该等到成年吗？”

    显然小狼人连这方面的知识都忘记得一干二净了，只知道自己尚未到普通人类的成年时间。

    “楚叶，听着，你的发情期症状和一般狼人不太一样。”时涧对照着狼人族长老给出的参考资料研究过，发现绝大多数雄性狼人在第一次发情期时会出现兽化的现象，比平时更加残忍地对外界造成破坏，在情感方面也会比平时更加敏感，更有甚者可能会自己躲起来哭。可就算是体温过高的情况也不会出现持续高热不退，比平时更加依赖他人的，需要无时无刻的陪伴的现象。

    倒是更像寻着雄性求欢的母狼人，还会释放出比平时更加吸引人的香甜气味。

    “我无法确定你的发情期是否正常。”时涧继续道，“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在发情期期间保护好自己，不要让其他人发现你的异样，最好能不在同族人面前过多地谈论自己发情期详细的情况。”

    小狼人一知半解地点头，他向来听时涧的话，只不过心里还是会疑惑：“可是，为什么不让我们族的医生来给我做个检查？”

    “我有理由怀疑，你是雄体母狼人。”时涧停顿良久后，才缓缓道，“我先去给你做饭，你再眯一会。”

    房间门被时涧带上，留下楚叶抱膝坐在床上思考他哥刚刚跟他说的话愣神，无论是毫无准备就经历的第一次发情期还是他仔细想也没想明白的所谓雄体母狼人的含义。

    楚叶不认为自己身上有特性能和雌性沾上边，在人类对于性别的判断中无论怎么看他都是以雄性的姿态生活着，可时涧说的话却让他格外在意，母狼人的特别之处会是什么，这样一来他未来的伴侣又会是什么性别……太多的疑问在短时间内一下子涌入这个被高烧折磨了整整三天的脑袋，头皮发麻，楚叶不敢多动脑子，只好作罢。

    躺回了被窝里的楚叶在睡着前意识模糊的时候，循着香味把时涧换下的居家服上衣牢牢抱在了自己怀里，直到鼻尖都萦绕着专属于时涧身上的好闻气味后他才肯睡去。

    难得地做了一个梦，却被梦境中的情境吓得不轻。

    梦中的自己雌伏于兽化的雄性狼人身下，体格与气息上的强势压迫让自己无法反抗，只能被迫迎合着对方的猛烈侵犯默默落泪。疼痛传遍全身，后颈处细嫩的皮rou被犬齿叼起后向外用力拉扯，留下一圈带血的痕迹，毫无快感的原始交欢间，透过模糊的泪眼看到向自己伸来的手，丝毫没有犹豫地用力抓住，就仿佛这是救他于水火之中的最后一根稻草。

    梦中的楚叶大声呼喊着时涧的名字，满脸泪痕看着痛苦极了，却完全叫不醒，显然是鬼压床了。

    时涧没有抽回被睡梦中挣扎着的楚叶紧紧攥住的手，反倒更加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梦会让这个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狼人如此痛苦难过崩溃，却还在这种关头叫自己的名字。

    他甚至生出希望楚叶的未来人生中只有自己的荒谬想法。

    09.

    这是第十年的发情期，虽然依旧没有去做具体体检，但是每年都会拜托同为狼人的朋友搞来市面上流传较广且普适度较高的抑制剂提前准备着。

    迎春花盛开的时节，伴着高热汹涌而来的发情期把正在准备商讨花店进货源的楚叶打了个措手不及，匆忙地闭了店后强撑着意识翻出存放在床头柜中的抑制剂注射器。

    这几年独自一人的生活让他能够熟练地单手cao作，挽起袖子后找到在多次失败的戳刺后才发现的痛感最轻处，闭上眼睛扎入。

    拔出后的针头被随意地扔在地上，等待抑制剂起效果的过程很漫长，楚叶背靠着床头，解开上了锁的床头柜，从里面掏出了被小心收着保存好的衬衣。

    在仔细的观察下不难看出这是一件有年头的高中校服白衬衫，就算是在精心打理下，布料也逐渐显出了黄色，领口因为多年多次的水洗已经开始松垮，可它依旧是这家主人的珍宝。

    这件缺少了从上往下数第二颗纽扣的老旧校服，是楚叶在离开那个